深更半夜,女眷不敢贸然出城,一旦遇到叛军,两家加一块家丁亲卫不过四五十人,但是留在城里,叛军打来,当作人质,曾经的噩梦又要重演。
宋宝璋心里极紧张,手心都出了汗。
果不其然,一声号炮,叛军来势汹汹,调虎离山攻打望平城,派出去的家丁回来禀报,“城外都是叛军,有几千人。”
宋宝璋问;“从什么方向来的?”
家丁道:“从西北方向。”
县城墙不高,县令带兵马出城去了,城内空虚,县令得到消息折返救援来不及。
宋宝璋果断地说:“夫人,我们赶紧走,迟了叛军围城就走不了了。”
徐夫人开始有点犹豫,又有家丁惊慌地跑来禀报说;“西门北门破了。”
叛军没遇到什么抵抗。
“二爷还没回来。”锦绣担心地说。
宋宝璋道:“七八里地,也许叛军在半路设了埋伏。”
情况紧急,徐夫人不再坚持,和宋宝璋急忙上了马车,
锦绣犹豫一下,暗自下了决心,“少夫人先走,奴婢留下等二爷。”
宋宝璋看看她,人各有志,说了句,“随你”
在家丁护卫下,一行四五十人从南门出去,离开此地。
出城后,车马一口气跑出二十几里地,天大亮了,喊杀声听不见了,怕叛军追来,宋宝璋等人没敢停歇,又跑了十几里地,方才停下歇口气。
马车停下,靠路边歇息。
宋宝璋辨别一下方向,她们从南门逃出来,走通往京城的大路。
对徐夫人说;“我们往京城去的路,不知道前方有没有叛军,北境内叛军山匪在西北方向,为了稳妥起见,我们绕道从东南方向走。”
徐夫人早没有主意,一切都听宋宝璋的。
一行人在前方岔道口转向东南方向,绕道马不停蹄地继续往京城方向走。
北境战乱,几股叛军流窜,尽快离开北境,中途不敢停歇。
又走了七八日,傍晚时分,赶到善城,马车进了城门,宋宝璋撩开车帘,看善城街道,店铺开门,正常做生意,街上往来行人安逸,一片祥和太平景象。
停车问驿馆怎么走,过路人说:“驿馆在城外二里地。”
连着赶路,人困马乏,宋宝璋吩咐春喜去跟前面马车里的徐夫人说在善城歇息一晚。
徐夫人有了年纪,这几日疲于奔命,强撑着,同意在善城歇息。
在城中一家酒楼前停住马车,宋宝璋扶着徐夫人在酒楼包间里坐下。
伙计传菜,脱离了危险,徐夫人放了心,问宋宝璋;“今晚住驿馆?”
宋宝璋说;“驿馆在城外,我怕不安全,住在城里,城池有兵将把守。”
善城城墙高,坚固,即便叛军来了,一时攻不下。
徐夫人心有余悸,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宋康泰找了最大的客栈,吃完饭,一行人住进客栈。宋宝璋和徐夫人住后院,侍卫家丁住前院,马匹喂草料。
看着伙计抬水,着急赶路,宋宝璋几日没沐浴,身上难受。
宋宝璋叫来宋康泰吩咐说:“家丁近卫分成两拨,上半夜下半夜轮流睡觉。”
她带来的衣物,东西放马车里,水囊里装满水,备足干粮,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走。
徐夫人有了上次的经验,包裹衣物放在床铺边,准备随时起来就走。
窗外一轮皓月,客栈很安静,春喜睡得正香,宋宝璋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这一路仓皇,一根弦绷得紧紧的,她都是自己拿主意,一个不慎,错误的决定,对这些人就是灭顶之灾,好运没有第二次。
次日天亮,城门刚开,一行人就出了城,走大路。
又走了五六日,出了北境,直通京城的大路,道上车马多了起来,一行人速度慢了下来。
宋宝璋不敢松懈,往南走,天气热了,不似北境战乱土地荒芜,路边开着野花,路上牛车,慢悠悠地走。
她们带了干粮,晌午在前方村落路边茶棚歇息。
宋宝璋喝茶水,吃着干粮,道两旁绿色的田野,庄稼,心情颇好。
通往京城方向大路上十几骑疾驰而来,要过去时,其中一位年轻公子突然勒住马,看向她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