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听到,或在之后想起,都会忍不住心跳加速,身体某处不受控制,在那些时刻,他会变成被欲念钳制的兽。
家人和朋友都说他很自律,但泽仁清楚并非如此。
他可以保持好的学习与运动习惯,却在面对汹涌灼热的妄想时,他毫无办法,甚至纵容自己沉溺其中。
一开始,是对着那道轻柔好听的嗓音。
后来,他“看”到了她的样子,走进了她的朋友圈。
他便有了真实的影像,想象变得更加真实,在浴室中,泽仁一次又一次,将心中对她的迷恋发泄了出来。
这于她而言是一种亵渎。
可泽仁却无法控制自己。
他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表面清冷斯文,骨子里全是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
在亲眼见到叶之竹的那一瞬间,泽仁竭力克制,才作出那副纯情紧张的少年模样。
在她勾住他的手时,他另一只手紧了又紧,才勉强忍住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
刚才,他也是用了全身力气,才无比克制地只吻了她的唇瓣。
可现在,她让他自由发挥。
泽仁脑海中紧绷的弦瞬间便断了。
他似乎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所有的动作都变得急切又热烈。
薄唇紧贴着她的唇瓣吸吮、含咬,在她的轻笑声中,他撬开她的唇缝,湿热的长舌如游龙般钻了进来。
他毫无经验,堪称莽撞,力气很大,亲得叶之竹嘴唇酥麻中又带了几分刺痛。
她在他下巴上摸出一层新生的胡茬,极短,微微扎手。
察觉到她的推拒,泽仁动作顿了一瞬,然后,薄唇安抚地舔了舔她的唇珠,细密的吻落在了她的脸上。
叶之竹被他亲得有点喘不上气,她身体素质很好,平时和别人睡觉好几次之后才会感到累,却被泽仁亲得有些身子发软。
她暗忖,难道是之前那些人的吻技太差?
也不应该啊,他们和她一样都是很有经验的人,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直愣愣的毛头小子。
她还没想明白原因,泽仁炽热的薄唇又堵上了她的唇。
他似乎对她的嘴巴与舌头极为喜爱,一点点、极细致地吻着,有时候急促如夏日的雷雨,有时候又缓下节奏温吞地安抚着她。
他明明什么经验都没有,却将她弄得有点不上不下。
又一次,叶之竹在他亲自己的耳朵时,吁着气问:“你不嫌无聊么?”
泽仁眼睛里的光亮得惊人,含着她耳垂上的一小块软肉,含糊不清地回答:“不,姐姐好甜。”
叶之竹有点烦躁地抬起腿。
她旋即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你都这样了,还不继续下一步?”
泽仁重重喘了一声,“不想。”
叶之竹有点迷惑:“为什么?”
“因为,我想一点点品尝姐姐。”
“……”
叶之竹后背的冷汗还没来得及生出,她的嘴唇编再次被他堵住。
不同的是,此时他的手不再安分地支在她两侧,而是放到了她的膝上。
轻薄柔软的睡裙早就被卷到膝盖上,少年的指腹生了一层薄茧,触在肌肤上时,引起轻微的痒意。
“我会听姐姐的话。”泽仁低声说着,手指略微用力,舌尖勾住她的软舌,“姐姐,我喜欢你。”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叶之竹颤了一下。
她染上绯色的眼尾翘起,更加投入地回吻着他。
少年意识到她为何不满,修长有力的手指为此赎罪。
和许多娇生惯养的大学生不同,泽仁从小就在草原上长大,牧马、放羊、青贮、做家务,他的手虽然修长,但却颇为粗糙。
骨节显得粗大,指腹与掌心都有茧子,粗剌剌地划过时,微疼之中又生出一股难耐的痒。
与薄唇用力的亲吻不同,手指的力道极为温柔。
叶之竹平时就很喜欢买鲜花装点生活,在修剪枝叶、将花插瓶时,她也会很小心地碰触花瓣儿,生怕弄伤它们。
就像他此时此刻。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圆滑温润,没有丁点儿刺人的边角。
他是个温柔细致,极有天分的插花师。
许久,泽仁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他薄唇微微红肿,英气的眉眼却含着满足的笑,“姐姐,我还不算太笨吧?”
叶之竹感觉有点丢人,她怎么这样就……
难道是近期太忙没时间那个,有点过于敏感?
她小声嘀咕:“你何止是不笨,是有点子天分在手上的。”
泽仁眼里的笑更浓,下一瞬,他的笑容就变得有点僵硬。
因为,叶之竹踩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