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花挨个递水和毛巾,嘴角带笑:“这么拼?一鼓作气拿下比赛吧!”
“嗨!”
果然如研磨所说,下半场一开始,本来快节奏的排球比赛,演变成拉锯战。
育成不愧是拦网强校,前排三人拦网扣下音驹的多人协同进攻。
可惜,音驹接球的水平高到让人牙根痒痒。
育成的主将看着又接下一球的自由人夜久卫辅,额头冒出冷汗。
在众人猜测音驹这次是不是要继续后排强攻,或者单人时间差的时候,音驹的二传手,迅速抛出一个低球。
他身旁的前排攻手黑尾铁朗想都没想,原地起跳,抽肩下扣,拿下一分。
场外观众议论纷纷。
“近体快攻!太快了吧,只是一瞬间,对方居然连思考都不需要,音驹的快攻非常稳定啊。”
“听说是刚入队的一年级生呢,没想到这么有默契啊。”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你也是音驹高中的吗?”
“不是啊,我是在网上搜索到的,这里有他们的网站哎。”
“什么,居然还有网站?!”
千花听到自己雇佣的地推高中生为网站拉新人,笑着看场上攻势如火如荼。
在大家以为音驹又会使用近体快攻时,却发现前排攻手,音驹主将黑尾铁朗居然停顿一瞬再起跳。
单人时间差!
假装要起跳快攻,实际则是错开拦网的时间进行扣杀。
千花站在场外能听到身后看台上观众们的议论:
“居然在进行刚才完美的近体快攻后,马上就杀过来,真厉害呀。”
“怎么可能?攻手和二传之间没有任何眼神对视,手势活动,怎么能如此准确判断究竟是近体快攻,还是单人时间差?”
“啊,被拦下来了!”
“没办法啊,音驹目前拿出来的有效得分手段,就是这类骗过拦网的做法。一局下来不知要用多少遍,育成反应过来后,也不是不能拦下吧。”
这似乎是无法避免的事,音驹目前的攻击手段并不强势,好在育成的强项是拦网,所以场上局面常常是音驹将球打过网,育成拦下,音驹救起再次扣球,育成又拦下……如此反复。
往往一个球要过网七八次,才能在音驹骗过拦网,或育成拦网拿下一分时,结束一球。
双方都无法突破对方防线。
比分牌上,音驹7:8育成
场外呼声愈发嘈杂。
不得不说,尽管大家更看重冠军种子的井闼山学院,但是似乎音驹和育成这种势均力敌,用力撕扯的战局更加引人注目。
“哇,音驹居然这么强吗?他们刚刚拿下一局,现在再拿下这一局不久赢了吗?”
“那可是第八组的种子队伍育成高中啊,里面有两个外国血统的运动员呢,赢了的话,岂不是直接锁定出线名额了?”
“那可说不好,育成除了拦网强势之外,体力也是出了名的好。他们的队员往往到了第三局还能跳出超高度,凡是拖到第三局的比赛,经常逆风翻盘。”
“上届和井闼山的比赛,要不是那位现在已经是国青队在役选手的暴力扣杀,两局就结束比赛。撑到第三局的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音驹也只能拿下第一局罢了。”
“都拿下第一局了,你还觉得音驹不强,育成在放水?这可是都大赛!”
“我可没说音驹不强,实际上,音驹撑到现在真是不可思议。他们居然能把绝大部分育成拦网的球都接下来!直接让育成最强的拦网形同虚设,只能选择和音驹硬拼消耗。他们的自由人真是强到可怕!”
“音驹的命,全靠他们自由人吊着。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什么意思?”
“你们看那个自由人的状态。”
场上,孤爪研磨眼神后瞥到夜久身上。
夜久卫辅双手撑膝,胸前运动服湿透,一向被排球打熬成铜皮铁骨的双臂控制不住的颤抖,小臂上通红一片布满血点。
这种皮下出血在第一场后半已经出现过一次,被冷疗仪缓解过一次。但千花说短时间内不可以再用,不然会产生血管方面的问题。
不能让学长的手臂出问题了。
研磨收回目光,他不用看向黑尾也知道,第一局小黑不断用普通快攻和单人时间差得分,多人协同攻击是也拼尽全力起跳。
但现在,育成似乎也开始渐渐熟悉小黑的打法,让他得分也来越困难。
小黑现在也是筋疲力尽,膝盖不能再承受更多压力了。
至于身后的福永和山本,也是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扯着喉咙里的风箱,发出粗重的声响。
大家,像拉紧弦弓,稍有不慎就会失控。
研磨眯眼看向记分牌。
音驹10:12育成
胜方轮转,此时和研磨站位相同的,正是育成的队长。
感觉到对方似乎正在观察自己的表情,研磨不动声色,心思一转:这家伙很聪明,能够冷静的观察判断,和他们队那两个非裔大个子正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