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为了不负‘最严厉’之名,把石上训个半死。让石上坚定把夜久猫塑形象塑造为‘史上最凶恶’银虎斑!
训练结束大家都去冲澡,等待隔壁蛋炒饭之神的降临。
独留球场,在检查设施的千花捡起一颗排球。
忽然想尝试一下。
她站在发球线三米外,抛球,落下,抛球,落下。
突然有一瞬,接住球的刹那,碰到昔日手感。
于是毫不犹豫垂直上抛,三步起跳,掌根与球中下部相击。没有强烈旋转的排球带着飘忽不定的轨迹,明明正面看到了运动方向,偏偏半途骤然拐弯,走钢丝一样擦网落地。
是个拦不了,也接不住的发球。
啊,没能控制步伐,起跳踩线了。
“啪啪啪——”身后有人鼓掌走近。
“千花,从来不知道你会跳飘球啊。”最先换完衣服的黑尾惊诧:“你是怎么忍住一年多都不打一次排球的?”
千花转身看向他,已经习惯拿来毛巾,挂在他还在滴水的头发上,随便回到:“虽然对排球并不反感,但我之前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打排球了。”只是刚刚尝试发球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厌恶。
大概是离得太近,千花难得想要说些什么,她轻轻笑着:“我有个表姐,大概就像亲戚家的小孩比拼一样,表姐会什么,妈妈就一定也要我会什么,还要比表姐更强才行。”
“排球并不是我们推崇的运动,事实上妈妈还说过表姐打排球好粗鲁。可她还是请来奥冠教我排球,不允许流汗,还要比表姐厉害,我的排球老师都说这是他最难挣的钱。”
千花被自己逗笑:“三年,只教我跳飘球。他走的时候说,我可以是最厉害的发球员,可惜连接球都不会的运动员是没资格上场的。”
黑尾捏住千花脸颊,不许她笑。
千花小小一点,笑的可爱,眼睛亮亮:“我花了三年,能靠发球能就赢过表姐。表姐会笑着扑过来夸我好厉害,父母能在别人恭维称赞下,谦虚笑着‘这孩子是有点天分’。只留下一个发育畸形的提线木偶,一个只会发球,永远上不了场的我。”
黑尾把她抱在怀里,不断抚顺她的头发。
“说真的,黑尾桑。那天你来找我,说拜托我留在排球部,音驹一定能打进全国。真是好险,我差点就爱上你了。”千花的视线找不到落脚点。
她耳边传来黑尾闷闷的声音:“差在那里啊?”
千花在他怀里抬头,看着天花板上晕晃的灯光:“大概是,我还不是完整的自己吧。”
千花声音飘忽悠远:“高一的时候,部内氛围我也能感受到。新人没有出头之路,天赋也要为辈分让路,宁肯输掉也不让后辈上场。”
“那时我想,即使是再热爱排球的人也会想要逃离吧?就算是那么有天分又那么努力的夜久君,都迷茫着。我实在看不到希望。但我实在没想到,黑尾桑,你居然还能站起来。”
“这世上有多少受到伤害的人,愿意成为别人的保护伞呢?”
“就好像透明的玻璃被击碎,有清脆的声音说,我在那个时刻心动了。”
黑尾把脸埋进千花头发里,“太犯规了。”
“说真的,我以前并不是个性格强硬的人。家里败落那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嫁人,人选也有好几个。其实我心机手段这两年并没什么长进,只是当时我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挑选别人身上,从没想过要自己做出什么。”
感受到背后越收越紧的手臂,千花挣开一点空隙,捧起黑尾的脸:“可以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那天黑尾桑点醒我。我永远尊敬你。”
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怔愣的表情,千花双手摁住他的头,鼻尖抵住鼻尖,眉眼真挚柔软:“小黑,谢谢你的坚持,能在这个世界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轻轻蹭过他的脸颊,温度一触即分。这个短暂的拥抱,被她毫不留恋的放开,走出球场。
黑尾铁朗站在空无一人的球场上,盯着那颗擦网落下的排球自语:“你是世界上最坏的人。”
千花出门跳下台阶,嘴角带笑,转身就看见,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孤爪研磨。
四月末,天黑的也快,半明半暗的幕色下,是孤爪研磨亮起的瞳孔。
说来奇怪,白天的时候,研磨的眼神并不摄人,在夜晚反而亮的出奇。
变得一直是天色,孤爪研磨从来没变过。
“千花。”研磨看向广阔的天空,金色的瞳孔里有星星闪烁:“在攻略游戏里,一旦告白成功就会出现游戏CG,接着这个游戏就会和大多数游戏一样,被我丢在盒子里,不会打开第二次。”
“?”
研磨转过头看她,眼中星子划过,只留一个:“但千花不一样,我并不期待结局。比起打出CG,我更想和千花一起玩游戏。”
他永远诚实,直白,忠于自我。
灵魂的欲望,是命运的先知。
在此刻的千花还看不到结果的时候,未来的千花会给出答案。
得到他。
千花抱住他:“抱歉,又被你骗了。”
研磨:?
喜欢和爱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唯独此刻的感受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