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消息快速蔓延至整座沪城暗面,甚至漂洋过海,传入北美洛矶、西欧钟塔等异变应对组织。
沪城荆边署那位Enigma代理署长,接触重工热武逾十载,却联结了一床被子当介者。
放到哪儿都是个笑谈,甚至笑话。
姜意风没什么感触。
联结介者的原则是强度契合与情感趋近。
强度契合受ABO性别与等级影响。因此他们这些联结者,Alpha联结联结军理、化工、医药,负责执行打击异变;Omega联结元素、空气、动植物,负责监测异变。
而情感趋近,字面意思,通常因长期接触或使用,产生人与物的情感。
因此,顶级Alpha联结者基本从事重工业,随之垄断为重工世家。
姜意风的代理署长一职,就是异变应对组织为往姜家多塞几个顶A、磨情感趋近,给出的承诺——
当时的说法是:
【姜少主必会联结匹配Enigma权柄的强悍介者,届时升任荆边署长,守卫沪城日常】
当然,一床只能拿来睡的被子,自是不能担起重任。
昨夜凌晨。
金桥南段修复完现场,荆边署、糸安署、陆口署,沪城三方阵营鼎立,都出面“请”姜意风登记联结。
就在被溶死的翻卷路面前对峙。
温午盏沉着脸,往前跨的那一步,现场所有介者都被同源捕获,它们的联结者却一无所知!
但一只熟悉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温午盏。”
他的联结者语调松了下来,几分无奈:“别闹,听我。你的能力别暴露。”
三方阵营经协商,要求姜意风于翌日登记联结信息,三方共同与会作证。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盼着折损天骄的、盼着顶缺上位的,也有杨五奚葛之遥这类骂人眼瞎脑残不要脸的。
这一切,都与风暴中心的姜意风无关。
“唔……温午盏、发什么疯……别……”
私人庄园,姜少主房间内。
被子把Enigma掼到大床上。
想欺负,又舍不得,于是恨恨裹住,密不透风。
姜意风没玩过,更别说玩这么刺激的。
他的被子臆想他落寞,憋着气,又舍不得粗暴,于是温柔爱抚。
四面八方裹在被褥里,连身底下都垫了一层,很软,很热。
布料贴着他的身体,所有方位,由上至下,每一曲线都严丝合缝,两腿间都夹了一片……被子。
随时、随地、随处可以变成温午盏的被子。
“意意……你的大腿出汗了。”
“……”姜意风怕出的不止是汗。
“知道么?你每次都是大腿先出汗……小时候是手心先出汗。”
“闭、嘴……”
“意意。”他笑,“你长大了。”
姜意风感受到大腿上滑过的触感,垂落的手指蜷了蜷,抿唇。
他就知道,这是一床随时、随地、随处可以变成温午盏的被子。
床头灯熄灭,他阖上眼。
…………
沪城异变应对组织分荆边、糸安、陆口三个署,分管城市南北线、西线及东线。
三个异变应对署内部的职能结构各异,完全独立,唯独一项是例外——
联结研究所,三署共设,位于沪城东西南北四线交点,城市的心脏。
上午九点,姜意风从庄园驾车前往联结研究所,一路上好几次因为驾驶座盖被子开车,险些吃到交通罚单。
耽搁那么几阵,下车时,糸安、陆口两位副署长已经抵达研究所,门外还候着一批他们荆边的老熟人。
姜意风颔首,从中间穿过。
“意风啊,这个呢,咱们自家人,当然是全力支持你的,只是呢,嘿你也清楚,有些流程不走嘛,那就不能服众。咱们异变应对署啊,虽然工作特殊了点,但本质也是为人民服务的公职人员,这选任流程嘛,就一定得公正透明……”
迎面而来的中年男人,正想拍拍姜意风的肩膀,又见到他称作“不同凡响”的那位被子介者,尴尬得卡壳儿。
“王办事,放心,转告署长我会配合。”
中年男人,荆边署长手下的办事,听了更尴尬。
一直以来,现任荆边署长和只需联结强悍介者就能升任的代理署长,关系微妙。因为Enigma的特殊性,姜意风手底下强者众多。
诸如此刻,休假头天还跟过来的杨五奚、葛之遥,以及他们侧旁几位压迫感势均力敌的顶A顶O。
姜意风望去,在他们一起喊“少主”前颔首,带着温午盏进了研究所。
建筑内部萦绕金属感的静谧,唯有监测仪器和反应台略有响动。
一群白大褂将两人迎入测试室:“姜少主,我们先测联结强度,随后再测介者能力。”
“可以。”姜意风主动躺入一个透明测试舱,旁边并列另一个测试舱,他瞥了眼,眼神微妙:“调用强度上限再高一档的吧。”
为首的白大褂纪然负责人顿了一下,这对测试舱的强度上限已经是SSS级。
他没多问,果断向上申调最高上限——
联结研究所唯一一台超测阈介者测试舱。启用瞬间,信息将向东西半球所有异变应对组织同步,报备不可控介者的出现。
姜少主认为,他的那床被子强度需全球报备?
超测阈测试舱正在申调,温午盏无所事事,恰好姜意风又先躺进透明测试舱里。
他便弯下腰,双手撑在舱上两侧,笑盈盈,等着姜意风无聊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