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队长只在乔凌推门进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再没说过话，施尹空斟酌着要不要现在开口，就见乔凌在他旁边坐下，朝他伸出手，友好道：“施尹空同志你好。现在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乔凌，是中区研究院的研究员，是临时调到南区基地来进一步研究的。”

中区研究院？施尹空愣了一下，中区研究院这谁不知道，想在学术方向上深造的哪个不是挤破了头想要进那里。还有当时在电视上看到盛氏集团的林弋，施尹空忽然刷新了对异能局的认知。从哪找来的这么多人才啊喂！

他伸手同乔凌握了握，道：“啊，乔教授看着这么年轻，居然是中区研究院的研究员了。失敬失敬。”

乔凌却摆了摆手，笑：“这有什么，我这不还是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出门还得穿特殊的防护服，不然哪天直接因为接触了诡异导致异熵值过高死了都不知道。还是你们异能者好啊，没那么多束缚。”

说着，她又摇了摇头，道：“不提这个，这次把你喊过来呢其实还是之前在鸿天商场外的事情。确实没想到邹阳能在那么多人围着的情况下把你带走，失误失误。对了，当时那阵仗，应该没吓到你吧？”

老实说当时那一群人黑压压围过来的时候确实挺吓人的，但他那时候实在是刚出来，浑身都是疲意，压根也就分不出精力去害怕。施尹空道：“没事没事，还好还好。主要是邹阳理解错我的意思了，这才没跟你们打招呼直接就走了。所以你们想要问什么，林队和齐固他们应该已经把在里面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吧？”

他顿了顿，问：“所以你们想问的，应该是裴肆？”

乔凌笑着点点头，道：“是的。”

施尹空思索一会儿，道：“裴肆他……你们问我也问不出什么。我能给你们的也只有，呃，他下学期的课表？毕竟他下学期选的课跟我是一样的，看我的课表就行了。”

没想到乔凌还真的拿他的课表过去拍照记录下来。施尹空尴尬的脚趾抠地，默默道：“呃……在昨天之前，我对他是那什么弥赛亚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我感觉你们对他的态度有些，所以我也很好奇他之前到底做过什么事让你们这么忌惮？我还以为大家都是普通大学生呢。”

没等乔凌开口，盛桐秋回答道：“其实没什么大事，是我们和金乌会的正常摩擦。只是因为他能力太强进升太快——直接越过了把他介绍进金乌会的艾多洛斯成为分管者。施尹空同志，我想问的主要是一件事，在衣服店的时候，那些光球是从哪来的，你知道吗？”

衣服店……

在镜子里看到的景象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施尹空下意识攥紧了拳，不去回想那一幕。他摇摇头，道：“我不记得，当时那镜子里有点东西，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裴肆已经带我出来了。有光球吗？我只知道是裴肆放的火把衣服店给烧了，我还让他赔钱来着？”

想到镜子里的东西，他问：“对了，衣服店试衣镜……你们有把试衣镜拆下来吗，我可以，可以要一块回去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莫名想要再看镜子里的奶奶一眼。或许是因为镜子里的奶奶还会跟他说话，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乔凌的目光有些忧伤，她缓缓道：“不好意思啊，试衣镜本身并不是诡异。是鸿天商场的‘核心’赋予了试衣镜能力，像一个投影仪一样将人心中最想见到的东西投影出来。你们去的其他地方也是一样，都和投影仪有关。但是现在‘核心’已经被我们收起来了，或许等以后我们研究出将‘核心’化为某种能力的方法，我们再给你好吗？”

闻言，施尹空抿紧了唇，半晌才点头。他迅速从沉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道：“投影仪吗，我知道了。那你们刚刚说的光球，会不会也是投影仪的产物？”

乔凌道：“不是，我们检测过了。‘核心’上的异熵值里没有祂的反应。”

盛桐秋道：“果然是弥赛亚弄出来的。艾多洛斯的运气怎么这么……啊？”她的话戛然而止，正操作着鼠标的手也顿在原地，带着明显的震惊。

盛桐秋难得露出这副表情，乔凌问她：“盛队，怎么了？”

盛桐秋面无表情，抿了抿唇，淡声道：“我现在开始怀疑我之前的推测了。”说着，她将电脑屏幕转了过去，展示给施尹空看，道：“施尹空同志，这位你认识吗？”

屏幕上，四个人站在一起。那是他们宿舍刚进大学的时候拍的照片，鼠标正点在裴肆身旁一人身上。

施尹空点了点头，道：“认识啊，我室友，罗术。另一个叫齐坚。”

看到那张照片时，乔凌也定在了原地，瞬间明白了盛桐秋刚才为什么会是那副反应。

盛桐秋控制着鼠标，从人上一个一个点过去，道：“你们寝室简直卧虎藏龙。罗术，金乌会臭名昭著的洗脑大师，邪神的狂热信徒，代号艾多洛斯。裴肆，金乌会分管者之一，疑似邪神的继承人，代号弥赛亚。齐坚，我们异能局的行动四队队长，但是很可惜，在诡异降临的前几天，他在出任务的时候光荣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