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血的主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施尹空看着自己手中沾着血迹的笔,将它放在一旁,手上继续翻看着这本便签本。
这便签本似乎用了很久,以至于边角都有了翘边,尽管主人每一次都会仔细将翘边抹平,留下的痕迹却还是在那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深刻。
开头的字迹还很清晰并且排列整齐,有时候除了记账还会记下主人的心情,诸如“今天林林会喊妈妈了,我的小宝贝要好好长大呀。”“回家了,好想回到过去,好想爸爸妈妈。”“老林又冲我吼,可是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我和林林说不能像爸爸一样哦长大了要懂得保护妈妈,他跟我笑,是同意了吧。”“又一次,浑身都疼,但是不敢和爸妈说……求求你了放我走可以吗?”……
而中后期,不仅每日的记账的字迹逐渐狂乱,中间还有几张空白毛糙的纸张,自然也不会跟之前一样记下心情了。只能看到纸张被泪水打湿后又干涸的痕迹,翻到最后一页,竟是用血狠狠抹上去的大字。
死!
施尹空想到了当时虚影一闪而过的寒光,他将便签本合上,道:“目前来看,这便签本没什么线索,再找找吧。”
齐固浑身打了个寒颤:“好恐怖,可是为什么不直接选择离婚?而且如果不是诡异突然降临,他们这一家子,活着的人一辈子可都算是毁了啊。”
施尹空牵了牵嘴角:“也就运气好的能离了。碰上畜生,本来就是毁了一辈子。”
找完了床铺,施尹空正准备换个地方找,就感觉邹阳扯了扯他的衣角:“小空,看这里。”
只见邹阳正盯着这战损风墙皮,施尹空不明所以,巡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外翻的墙皮盖住的地方,似乎还有别的东西藏在里面。
邹阳伸手在墙皮与墙壁中间的缝隙摸索着,很快就摸到一个冰冷的凸起并将那东西给拿了出来。
那是一串钥匙。
齐固立刻凑上来感叹:“哇!邹阳哥你也好厉害啊,这钥匙藏在墙皮里居然都能被你发现了!”
邹阳指了指墙上那凹凸不平的痕迹,道:“正常人的墙上有些磕磕碰碰很正常,但是这房间里的墙仔细看就会发现基本上都是指甲挠出来的小坑。大概是因为墙皮不断脱落,所以放钥匙的地方才会不断更改吧。”
难以想象一个人纯靠指甲要在夹层中在墙上挖出存放东西的小洞有多么困难,而且看这一墙的痕迹至少挖了十几个。
齐固拿出从林林房间找到的钥匙与邹阳手上的钥匙对比,摇头道:“不对,这个钥匙不是开爸爸房门的。我在外面的时候两个门都试过,钥匙是差不多大小的,这个却比我找到的小了一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钥匙肯定也是一个重要物品,我们现在得找到能配上的锁。”
施尹空手指拂过凹凸不平的墙壁,内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目光落在这一览无余的房间内,床铺、窗台、柜子,再加上刚去找了的墙壁,除了这一个钥匙之外,他们再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为了防止遗漏,三个人再一次将这房间从里到外给找了一遍,地上全都是被剥落下来的墙皮,却依旧一无所获。
施尹空只好又一次翻看起这记账本来,这记账本不应该只能够给出那一点点杀心,一定还有别的没有发现的信息。
他翻到那几张空白页面,前后又翻动几下。女主人似乎只有这一个便签本能够作为记录工具,是以几乎每一页基本上都挤进了两三天的记录,中间突然出现几张空白分散在其中实在是不符合她的使用习惯。
但施尹空左看右看也没能在这白纸上瞧出个什么玩意儿,难道只是她后来没心情去记账所以才空了这几张吗?
见施尹空在这方纠结地拿着便签本左看右看,齐固上前,道:“难道这几张纸是放水里才能显现出字,或者用火烤?”
施尹空单手撑着脑袋:“不知道啊,但是我们这里即没水也没火的,你们的异能也跟这个无关,要这东西我们只能出去再弄。你们确定……要现在出去吗?”
他无聊地转着那根短到极致的铅笔,忽然灵光一闪:“都说解药通常就在三步之内,那这笔……应该就是解开迷题的那把钥匙了!”
说干就干,当把铅笔痕迹涂上白纸时,下面也相应地印出了痕迹。邹阳感叹:“小空好厉害!”
施尹空不理他,但当下面的痕迹逐渐显示在他们面前时,他眉头越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