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能够让商云彦放弃抵抗吗?”痛到极致似乎将人逼疯了,商云鸩裂开满是鲜血的嘴笑起来。
看着商景拂阴沉痛恨的目光,他眼神偏执疯狂,嘶声挑衅“你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我吗?”
商景拂的目光陡然冷下,商云鸩便以为掐到了她的软肋,哪怕浑身剧痛都不抵他此刻心中的快意,想借机逼商景拂杀了他。
“只要你承诺放我安全离开,你想知道的我们不是不能谈啊,大哥他尸骨未寒我也很心痛的,再犹豫下去搞不好骨头渣滓都不剩下了,那可怎么办啊?”
商云彦的尸骨就是他捏在手里至关重要的一张牌,靠着这张牌他才活到现在,商景拂究竟有多么在意他哪位名义上的哥哥,就有多恨他,一旦真的交出去,他绝对会死得很惨。
同样的,用他好大哥残破切割的尸骨刺激商景拂,绝对能让她愤怒的失去理智。
“怎么样啊,大侄啊——”他话都没说完,痛苦的惨叫声就先声夺人。
商景拂拔出匕首,鲜血喷溅上她的脸,苍白若细瓷的脸蛋上,鲜红的血色如雪地红梅,触目惊心的妖冶漂亮。
她垂眸,凉薄的唇轻轻扬起,眼中满是令人感到心惊胆颤的兴奋和愉悦,轻飘飘的一眼就让商云鸩浑身颤栗着向后退去,细白的手指缓缓蹭过脸上的血珠,抹开一道刺目的猩红,如罗刹女将落的镰刀,映着那双黑金色阴郁幽暗的眼眸,像丛林深处苔藓中隐藏的毒蛇。
喉咙吞咽唾沫的声音清晰,眼中的惊惧交加的疯狂蹬腿挣扎着想要逃脱。
“不不不!我不讲条件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啊啊啊啊……”
男人眼睛都几乎要瞪出眼眶,爬起来就跑,没等跑出去两步就被商景拂一把拎着衣服领子拽了回来,飞舞的刀光如翩跹银蝶,咕咕流淌的鲜血像不要钱的颜料,转瞬之间一个完好的人就被片成了骷髅。
商景拂眼见人快咽气儿了,才不紧不慢的从大衣内口袋里掏出急救药剂掰开,直接灌进他冒血的喉咙里。
眼看着人吊住了一口气,语气嘲讽又轻快道:“啧啧,你也不怎么抗劲儿啊?就这两下子是谁给你的胆量挑衅我的?”
“我、知道、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我……我什么都、都告诉你……”
商景拂冷笑一声站起身,“那真可惜啊,我不想听了。”
接到命令赶来的屠神军已经在门外,商景拂拍了拍衣角,语气淡若流云“你又凭什么觉得,一个死人能够影响得了我一个大活人的?”
“你、不孝啊!”商云鸩歇斯底里也显得微弱的呐喊声透着难掩的恐慌和惊惧,被商景拂远远抛在身后。
屠神军的刑讯厅会是他余生的归宿,这世上没有人能逃过艳骨的刑讯,再硬的骨头都能被她揉成水。
一队身穿制服,满身铁血杀气的精悍士兵大步走来,将四肢都只剩下白骨,唯独躯干还完好的‘人’搬上了穿梭舰,对于此等惨状甚至见怪不怪,心理素质强大的令人赞叹。
屠神军前脚将人带走,后脚佣人们便鱼贯而入,目不斜视的各自拿起工具开始清理遍地的血迹和血肉残渣。
商景拂接过湿巾慢吞吞的擦着手,眉眼平静认真的一根根手指擦着,细看就能发现她瞳孔根本没有焦距,早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
事实上,她在回忆有关父皇的事。
她刚穿来的前两世,对这个世界一直抱着局外人的心态在冷眼旁观,因为早就知道了每个人的结局,所以她不会跟任何人产生太多的联系,以免到了最后的一刻会难过。
她站在上帝视角,看着每一个人在一步步地走向命中注定的死局。
可是在前世死去之后,她重新在小公主的身体中醒来,并且不是如前两次一样回到小公主十二岁高烧的时候,而是来到小公主出生后几个小时。
她这一世,是实实在在的被赵皇后和商云彦一点一滴养育长大,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对她来说是温和又开明的父母,她像一只雏鸟般在他们的呵护下长大。
也是他们给了商景拂在华夏不曾拥有的亲情,让她无可避免的对他们产生了深刻的羁绊,以至于她一次次想方设法的想要阻止赵皇后去世,但是没有用。
在亲眼目睹了商云彦被害之后,她猛然间明白了,十三公主商景拂在十二岁时为什么会发烧严重到直接没命,为什么前两次她总是不断的失败。
从一开始,她就弄错了世界出问题的根本。
她误打误撞的在没有剧情的小公主幼年,选择了原本小公主会做的选择,亲眼看到了致使小公主高烧不退,最后丧命的根源。
一个甚至没在原著剧情中出现的小炮灰的死因,真的不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