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她们是真的交往了吗?
坐在沙发上,白清抱着膝心不在焉地看电视,视线时不时的滑向正飘来阵阵香气的厨房。
在确定关系的第二天,向梓瑜特意请假休息了,说是想给她做一顿好的。
当时白清有点无言的说,我是鬼啊。
向梓瑜捏了捏她的脸笑了,说,我就想为你做。
她这么一说,饶是白清再想吐槽都憋了回去,这份心意她感受的分明,自己怎么狠得下心去调侃。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白清,去洗个手过来吧。”向梓瑜探出头对她说。
白清依言起身去了洗手间,认真的洗了遍手,然后来到了餐桌边。
向梓瑜已经等在那,给她拉好了椅子,白清停顿了一下,目光微微漂移,最后还是接受了对方的殷勤,就坐。
菜色很简单,三道菜一碗汤,都是极为普通的家常菜。
第一次见向梓瑜下厨的时候,白清有些惊讶,按照惯例人设来说,通常向梓瑜这类家世好的子弟对家务活都不在行,倒不是这类人嫌弃做家务,而是他们本身完全不需要亲自做这些事,除非自己有意去做,否则他们基本上是不会接触家务活的。
那么向梓瑜又为什么会乐衷做家务呢?据她所知,向梓瑜私人住处的所有家务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从未请过人。
之前白清就有点好奇,但这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当时她与向梓瑜的关系不亲不疏,也就没问过。
可现在两人的关系亲密了,想了想,白清诚实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闻言,向梓瑜先是一愣,随后边盛饭边和白清说起了她的往事——
向梓瑜出生的时候家中生活并不优渥。
当年向父和向老断绝一切来往跟着向母私奔后,两人的生活境遇就差了许多,凭借着向父自身的人脉和所学,最初夫妻二人做的小本生意略有小成,也在那时生下了向梓瑜。不过好景不长,向父病倒了,频繁的奔波操劳让他原就带病在身的身子更加虚弱了,又没有及时接受疗养,积累已久的弱症终于在某一天爆发,压垮了向父。这一病,向父再也没有好起来过,而向母她一个见识短浅又贪图安逸的女人家根本就撑不起事业,生意很快就一落千丈。
眼见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亏损也日益增加,望着年纪尚小的女儿,向父一咬牙,忍痛卖了自己辛苦经营的心血,在他看来,现在没有什么比让女儿平安长大更要紧的事了。
这些钱其实足够他们安稳生活个十年八年了,但向父没想到的是,他倾心以待的女人竟抛弃了他们跑了!还私自取走了这些钱的二分之一,更让他气愤的是,对方还用了他的名义借下了不少贷款,毋庸置疑的,钱她拿了,可这些烂摊子却落到了他父女两的头上。
得知这一切的向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没过几天就被推进了急救室。好不容易从死神手中抢回一条命,却也病的更重了,也就在那时,才小学三年级的向梓瑜开始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并且肩负起家里所有的家务。
剩下的钱不少,却也不多,向父卧病在床就要花费不少,更别提还有贷款和向梓瑜的学费以及家中的生活费等等,在身体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向父只能找些能在家做的文职挣点零用,而家中的杂活大多也只能交给向梓瑜来做,他在旁指点,告诉她要如何做的更好,怎么做才能更快。
不管是家务还是眼前这些平凡的家常菜,全都是向父一点一滴的教会她的,这也是向梓瑜依旧坚持做家务的主因。
在向梓瑜心底,和向父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虽然很累,但也十分充实而幸福,是无法替代的重要回忆。
看着向梓瑜唇边的笑容,白清略微失神的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说的大概就是这人了。
“好了,吃饭吧。”
向梓瑜的话唤醒了白清。
回过神来,白清收起发散的思绪,点了点头,开始用餐。
古言“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的两人相对无言,仅有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和轻微的咀嚼声。
望着碗中越叠越高的菜,白清有点无言地抬眸看了向梓瑜一眼,犹豫了下,也往向梓瑜的碗里夹了些菜。余光瞧见向梓瑜眼眸里的笑意渐深,情意渐浓,白清耳根一热,埋头继续吃饭,不再看她。
用完后,两人收拾好餐盘,在向梓瑜就要拿进去的时候,白清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来吧。”
“你会吗?”向梓瑜笑着问。
白清抽了下嘴角,“洗个碗而已。”
“那好。”
向梓瑜极为乐意的把碗碟交给了白清,自己则倚在厨房门边看着。
说实话,她觉得,像白清这样许久没有过普通生活的……鬼,应该早就忘记了生活是什么样的,理所当然的,这些家务活一定也很不熟……
哐啷!
还没想完,前面的某人就因手滑,导致一个盘子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也理所当然的,脆弱的盘子应声碎裂。
“噗嗤。”向梓瑜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眼前的人身子明显的一僵,随即又故作无事的洗起下一个盘子,不过……大概是动作太大了,盘子又滑了出去。
这一次白清手快,倒是没让盘子摔到地上,却是磕到了料理台边上,生生少了一块角。
白清:“……”
向梓瑜忍笑,她就知道会这样,而这个情况也正是她所想看到的。
她很自然的走上前,从后方轻轻环住了白清,不出她所想,那人耳根上的红已经隐隐扩散到了脖颈,粉粉的,煞是可爱。
“你怎么这么笨?”檀口轻吐的香气拂过耳垂,唇瓣轻轻贴着耳廓,亲昵的摩擦着。
突然的痒意直窜脑门,让白清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扭开头,硬声道:“是这玩意儿不让我洗。”
瞧这借口找的,还真是理直气壮,向梓瑜将脸埋在她的颈侧,低低的哼笑。
轻柔的吐息一下下落在了白清冰凉的肌肤上,慢慢渗进了体内,带来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灼热感,就仿佛身后之人冷漠的外表下那颗似火的心。
深吸了口气,白清平复自己有些不平静的心湖。
将白清所有表情变化看在眼中,向梓瑜微微一笑,不再调戏她。像白清这样的人接受感情需要一段过程,过急过分的亲密只会吓得她躲的更远,得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一点的让她习惯自己的触碰才行。
果然,感觉向梓瑜不再亲昵的碰触她,白清心底悄悄松了口气,绷紧的身子也软了些许,可下一秒却有点莫名的失落,察觉到自己情绪变化的她脸不可抑制的微热起来。
……呸!什么玩意儿?!白清在心底唾弃自己。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害羞个什么……想到一半,白清突然默了。
对哦,我他妈大向梓瑜这么多,先不说自己老牛吃嫩草这个问题,单说她们之间的攻受……嘶,好像怎么看向梓瑜都是占主导权的那个哦?
不行,这怎么行!自己必须强势起来才可以!怎么能便宜一个比自己年纪小,比自己有魄力,比自己主动,比自己高,比自己能撩的女人……
_(:з」∠)_越说越觉得自己就是在下面的那个了。
放下手中的碗碟,白清挣脱向梓瑜的怀抱,倏地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向梓瑜不明所以地回视,两人对视了数秒,就在她刚要询问怎么了的时候,白清丢出了两个字。
“我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