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过一个周末,结果不出所料,亲爱的秦朗同学又和鸿泽靖相约出去了,只留赵亦白一个人在家看家。
鸿泽靖来接秦朗时,赵亦白本想死皮赖脸地跟去,结果被两个人严词拒绝。
用鸿泽靖的话说,某个人事太多,又矫情又懒,办正事不适合带累赘。
赵亦白听了想给他一拳,被秦朗给拦了下来,然后又忽悠了几句,某个人就乖乖留在家里,看那两个人过二人世界去了。
“好无聊啊~”,赵亦白被抛弃的哀怨已经渗透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小太阳懒得理这个年纪轻轻就瘫在沙发上的懒人,积极发挥自己的余热,认认真真地在检查家里的安保系统,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
“你家门口有个女人,围着头巾,戴个墨镜,怀里还夹个包,鬼鬼祟祟的。”小太阳看到家门口监控时忽然发现情况,赶紧告知了赵亦白。
“她好像想按你家大门门铃,但又在纠结,看着总觉得有些眼熟。”
“我出去看看。”本来还在客厅沙发上瘫着的赵亦白,忽然来了兴趣,站起身来。
“要不通知下管家,等他过来再说吧。今天除了做饭的阿姨中午来,好多人都放假回家了,你就这么过去,安全不安全啊?”小太阳有些担心。
“没事儿,我先去看看。门口还有保安呢!”赵亦白大大咧咧的,毫不在乎,兴冲冲地跑到别墅大门那里,直接就打开了门。
发现确实有个女人,在门口来回转悠徘徊,东张西望,小太阳形容的十分形象,真的鬼鬼祟祟的。
女人一看赵亦白出来,连忙迎了上来。“小少爷。”
一开口,赵亦白才发现,竟然是京承孤儿院的张院长,不过这次语气可是异常和善。
“张院长,你有什么事吗?”赵亦白心中起了一丝疑惑与戒备,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开口问道。
女人看起来有些紧张,支支吾吾,“秦朗在吗?”
“他不在,你找他做什么?”
“我不光找他,我找你们两个。”
“有什么事吗?”赵亦白再次问道。
“要不我们进你家再聊?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女人看起来并不想在大门口说太多,神色一直有些紧张。
“进来吧。”赵亦白没有再说什么,他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赵亦白带着张院长穿过别墅前院的草坪,七拐八拐,来到了后院偏角处的一个凉亭中。
“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女人这才有些放松下来,摘下头巾,又取下了脸上的墨镜,长吁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赵亦白看女人神色憔悴,有些拘谨,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意气风发。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坐了下来,等着女人的后话。
女人倒也没有再啰嗦,直接从怀里的包中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文件袋,“你先看看里面的东西,看完了我们再聊。”
赵亦白接过文件袋,打开发现里面有一摞照片。
皱了皱眉,拿出后发现竟然都是秦朗睡觉时候的照片,有近两年的,也有眉目比较青涩时期的,有的像是在宿舍,有的是在车上。
秦朗闭着眼,眉心微皱,看起来睡得很沉。
这些不用想都可以看出,是趁人睡着时候的偷拍。
只是秦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在车上睡着的照片,看起来还睡得那么沉,毫无戒备,赵亦白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是谁拍的,怎么回事?”张院长既然拿着这些照片来找他,那肯定是知道一些事,赵亦白干脆直接开口问道。
“我姐夫那个人渣拍的。”女人神色中闪过一丝厌恶,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原先孤儿院的院长?喝醉掉入池塘,溺水死亡的那一个?”赵亦白有些印象,秦朗之前好像提起过。
“是,我姐在他地下室柜子里发现的这些照片。我原先不喜欢秦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姐夫这个人花天酒地,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姐除了天天和他吵架,拿他没有办法,本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还喜欢男的。”
“这关秦朗什么事?”赵亦白不理解这个女人的脑回路。
“他之前一直喜欢的都是女的,出去嫖和包的小三也都是女的,怎么会忽然喜欢男的?我一直想不明白,直到看到秦朗后我才算是明白了。那样一张脸,他那种好色的人渣怎么可能不起点歪心思!”
“秦朗是受害者。”赵亦白冷冷地说道,神色有些不耐烦,很不喜女人话中对秦朗的恶意。
“秦朗跟个没事人一样,被拍那么多次都没发现吗?孤儿院的孩子,为了生存,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勾引?”
“够了!!!”赵亦白的语气极冷,女人的话彻底激怒了他,看向女人的目光如利刃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生吞活剥。
院子里本温煦的阵阵微风,忽然也变得透着凉意。
女人打了个冷颤,有些畏惧忽然性格大变的赵亦白,连忙服软道,“你别生气,这只是我之前的想法。我后来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说罢,又无意识地缩了缩,轻轻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接着说道,“秦朗住的那个二层小楼你知道吧?一楼是我姐夫那个人渣的屋子,还有一个他招进来当司机的狐朋狗友也住在那里。”
“我在收拾他们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不知是什么的药。找了个熟人的小医院让查了查,结果竟然是迷药。”
赵亦白想到秦朗可能遭受的事情,面色煞白,不由地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痛苦充斥在五脏六腑。他努力压抑住自己不断喷薄而出的愤怒,用了好久,才发出声音,“然后呢?”
“我觉得事情不简单,那个二楼也怪怪的,就向院里的人打听了打听,了解了一些孤儿院的情况。”
“听他们说,最早是孤儿院莫名其妙举办了一次书法比赛,要求院里所有的小孩儿都必须参加,获胜的前六名奖励住单人间,单人间就在那个小楼二楼。
“小楼离主区特别远,说是院长喜欢清静,平日里不允许其他人随便去那里。”
“然后有一个厨娘偷偷给我说,那次书法获胜的六个人,二男四女,是孤儿院里最好看的六个孩子,有一个字都没认识几个,竟然获奖了。孩子们都认为有黑幕,私下里没少排挤欺负这六个小孩儿,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年。”
“那个厨娘认为,可能是被欺负太狠的原因,总共六个孩子,陆陆续续自杀了两个,疯了两个,还有一个失踪了,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秦朗。”
“秦朗因为长的太好看了,性格又好,女孩儿欺负他的相对少一些,主要是男孩子好像经常打他。”
“后来受欺负的孩子接二连三的出事,大家都有些怕了,才开始收敛,再加上秦朗慢慢有了一个笑面虎的称号,打他的人后面都被他阴着报复回去了,这两年渐渐欺负他的就少了。”
“厨娘觉得只是孤儿院孩子之间的霸凌,没觉得有什么。可我却越听越怕。那个二楼又是防盗网,又是铁门的,像监狱一样。还有那些迷药,以及我姐夫的醉酒溺亡。”
女人的情绪越说越激动,“对了,还有,还有我姐夫那个司机也失踪了,镇上的地痞无赖说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
“还有之前,之前,京承孤儿院与京承大学的那个捐赠仪式。”
“我从私下里查到,虽说是以京承大学的名义捐赠的,来了一个副校长走过场,但全程他都在听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指挥,而那个人是京承大学一个大股东的私人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