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午盏见姜意风斜躺在床上刷平板,也不管人压根没有午睡的习惯,就默认是在等他回来。
被子一下儿心疼坏了。
姜意风正合眼小憩,手指间微微感到一丝外力,把他的平板接了甩去桌上,随即全身上下被温柔绵密的触感包裹。
那一丝瑟然凉意瞬间被隔绝在外。
姜意风感受着懒洋洋的温暖,一时也没有睁眼,只轻轻叹了一声,纵着被子。
“温午盏。”
他没察觉,午后清风下,向来矜贵的声音多了两分缱绻。
被子专心裹着他哄,居然不理人,看着还有些难过。
姜意风猜不透这死被子在想些什么,总不能真烧着棉花难过了……?
不能吧。死被子在杨五奚、杨虎妞的炮火轰击下都屁事没有,总不能做个饭真给烧着了。
姜意风想想越觉好笑,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试探着问:
“温温、温温……?”
整床被子恍然幸福得一抖,把姜意风给抖得平躺到床上,顿时摆出一个危险的姿势。
姜意风:“…………”大事不妙。
引火烧身、玩火自|焚。
他迅速采取补救措施,假作好意惦记着:“你的棉花真烧着了?没事吧?”
温午盏的神思从销宓都西干道异变区通往的2006年回来。
被子又是幸福又是激动又是感动,把那个乱叫“温温”的人浑身贴着裹着,密不透风。
灵机一动:“意意,你要试试吗?试试看我有没有事。”
姜意风刚想跑,就察觉自己被被子……缠住了。
手、脚、腰……轻轻拉开。
被角在他的唇边摩挲、探入、比划。
“意意,再喊一遍。”
姜少主极有尊严地拒绝。
下一刻,他的腰窝敏锐地发觉,温被某子又开始往人形态切换。
然后他的舌头也发觉了。
他的手脚也发觉了……
他喉头梗着,再次暗骂了遍自己,玩火自|焚。
两小时起伏伏起,沉沉浮浮。
待到下午三点钟过,房间内的姜少主听到了外头,姜旻闷头走来走去的踱步声。
他实在是有些绷不住了。
矜贵的人服了软:“温温、温温……可以了。”
“意意,不可以。”温午盏裹着人,吻了吻他染上薄红的眼睑,和他唇角又淌出的一丝津液,轻声笑得……不留余地。
“再喊十遍。”
姜意风下意识抿唇,却只含着抿住一块深深进去的被角。
可以变成某样东西的被角。
一双金绞白微颤着阖上,只听得口齿不清含着水的,“温温、温温……温温……”
“嗯,再来。”
“…………”
终于,总算是。
温午盏盖着熟睡过去的人,用鼻翼轻轻滑过,,碰他的脸,一直碰到眼睫下。
好像在温柔得不能再温柔地抹姜意风干涸的泪痕。
二十年前,他去晚了,只来得及救人,没来得及好好哄人不哭。
被子紧紧搂着他,顺着他的脊背轻抚,仿佛想隔绝所有凉意,只留下秋晴。
“意意,乖啊,都过去了……”
温午盏一边哄着,一边朝姜意风的颈后伸手。
动作极轻,解下月长石项链,用拇指的指腹揩了揩姜意风喉结下的联结靶。
他揩出一丝银灰色的气息,眼底酿着翻涌的风暴。
2006年,仅晚他两天进入这个联结靶的气息,隐匿得竟二十年未被察觉。
“这就是继任旧主的‘新主’……?哈,又一个来抢意意的。”
温午盏怕弄疼闭着眼的人,双手轻轻环住姜意风的肩膀,把人固定住,润着舌尖,一点点探入喉结下的联结靶。
一点点把银灰色的气息,全部吮吸干净,湮灭在空气中。
……
楼下,老父亲姜旻他恨。
临近晚上六点,他端上一桌老父亲特供晚餐,等着看那位扬言要把他儿子里里外外|吃干抹净的不可控级介者。
什么时候肯放他儿子下床吃口晚饭。
老父亲的怒气值在终于见到两人下楼时彻底拉满。
楼梯拐角处,温午盏眉眼间都溢着笑意,把他儿子横抱着下楼,还问:“意意,饿不饿?”
姜意风正想让死被子死温午盏混蛋玩意儿随便点个外卖,一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