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半撑着身子,微卷的头发绕过脖子搭在左肩,宽松的领口开始右滑,若隐若现的细腻的白色肌肤。
她轻微抬头看向蒲州白,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看,却因为凤眼带着独特的媚态。因酒精带来的情绪起伏,此刻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满满欲望。
蒲州白用嘴堵住了佟悦的要说的话,他亲眼看见面前的人眼睛微微睁大,却又放弃挣脱。
“如果你要推开我,这是唯一的机会,但我想说,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一切么?佟悦眯着眼睛开始思考。
她现在好像陷入迷茫,总觉得事事不顺心。她似乎正身处于一个巨大的牢笼,里面充斥着所有不同消极情绪,正要一步一步将她吞噬。
而此刻有人突然打开了笼子的开关,告诉她可以逃离。
拯救…
他凭什么拯救自己?初衷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因为那副画,还是因为只是因为心想?
不成立都不成立!
佟悦猛地推开蒲州白,她的胸腔快速挑动,眼眸里充斥着厌恶,总的来说,她是在厌恶她自己。
厌恶自己根本不能为自己所活。
“您会骗我吗?”佟悦声音颤抖着发问,她的手却开始发抖,眼睛也开始发酸,她想到了今天和自己父母的谈话,依旧那么窒息。
等到后天,步入工作,面对一些有过节的同事却依旧要笑脸相迎。
蒲州看见不断隐忍情绪那么久的人总算愿意给心剜开一道口子。
他在佟悦身上存在很多空白期,最了解的就是这两年。
他拿到一部分佟悦的资料后却因工作原因在国外待了许久,期间对于佟悦的了解只有赵恒时不时视察而留下的只言片语。
他知道,她一直在遭受不平等的待遇。
“好像现目前就让你相信我的方法只有一个。”蒲州白突然走出门外,从外套里拿出钱包,他只取出其中一张卡摆在佟悦的面前。
是他的身份证。
“新婚姻法规定的结婚条例中只需要携带双方的身份证即可办理结婚证,如果你不相信,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结婚。”蒲州白的眼睛多了几分诚恳,他将别人想要得到的东西,轻而易举地推给了她。
“那结了婚还可以再离婚,更何况,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佟悦一时间被蒲州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懵了,却不由自主地走进来他设立的圈套。
“蒲家针对男性有这样一条家规,婚嫁不离,妻子不弃,意思就是只要结婚,不可由男方离婚,若抛弃妻子儿女的人将会被蒲家除名。”
佟悦对蒲州白说的话确实大吃一惊,没成想京城遮天的蒲家,竟然有这样一条苛责的家规。
蒲州白接着说道:“蒲家历代没有出现过离婚的现象,你可以完全信任我在这一方面的承诺,当然,针对这条家规有一个特殊补充,若男方违背常理道德,女方要求离婚则男方必须签署离婚协议。”
相当于,蒲家这个家族的人特别重视婚姻,尤其约束男方,就算以后离婚,名声不保的也会是男方。
“那,干嘛选择我呢?”佟悦刚才一时的应激已经泄了气,面对蒲州白这么突然又不浪漫的求婚,却莫名上来一股气。
蒲州白拉过佟悦的手,轻轻顺着,也不给佟悦逃脱的机会,而下一秒,冰凉的触感突然圈套着佟悦的左手食指。
“今天下午在通话的时候,有一个人敲了我的房门你还记不记得?”
佟悦低头,只看见一只钻戒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她点头回应蒲州白,那个时候,她正费尽心思地想偷听却无果。
“这个怎么了?”佟悦不明所以。
“当时敲门的是合同方的总裁助理,艾丽小姐,她询问我是否结婚。”
“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蒲州白将那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钻石戒指戴在她的手上,随后紧紧握住。
虽然知道蒲州白的回答一定是拒绝,但还是被他这弯弯绕绕弄得恼怒。
“我不需要知道。”佟悦一气之下收回了手,还特别明显地往旁边移了移,偏头不打算理蒲州白。
蒲州白舌尖顶了顶上颚,突然有些明白了佟悦此刻的心意。
她这次再没有给佟悦反应的几乎,右手几乎是地掰过她的脸,左手拦过她的腰肢压像自己,将吻不差分毫地落在佟悦的嘴上。
佟悦来不及反应,也没来的急退缩,柔软地触碰和刚才一样只有一瞬间,而后蒲州白附在佟悦的耳旁,轻声地说道那个回答。
“我回她,‘Sorry,I'm getting married’。”
那一刻,佟悦周遭的感觉像是被噼里啪啦的烟花埋没,除了面前这个人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