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归特意点上好酒好菜好好庆祝一番。
在苏府吃饭都得讲究礼仪,每次都吃得不算太饱,在客栈里吃饭由于预算有限,也从不大鱼大肉。
余容自从离开虞家,难得吃到那么丰盛的一大桌子菜,吃得满嘴流油,恨不得多长一个胃。
慕遗风在旁边嫌弃地丢了个手帕过来,“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姑娘家的样子。”
余容拿起手帕胡乱擦了擦,然后挥挥手帕,似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十分油腻地对慕遗风笑,“风风,这手帕有你的味道哦,很香。”
慕遗风:“……”
默默挪了挪位置。
“你们别喝多了,今日难得聚在一起,不然我们来玩叶子牌吧。”红离拦住祁桐继续倒酒的手,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叶子牌是什么?”问这话的自然是余容。
“叶子牌是民间茶楼酒肆里常玩的游戏,我也是刚从城西的茶馆学来的,要不要试试?”
红离抖开一叠绘着花叶的纸牌。
余容立刻点头,“当然要试。”
红离把骨牌放在桌子上,指尖指着角落上的墨青小字,“这牌分为‘文钱’‘索子’‘万贯’和‘十万贯’四门花色,一共四十张。”
她依次拿出几张牌摆在桌面上,开始介绍:
“文钱为尊,哪怕是最小的‘一文钱’,也能压住其他花色最大的牌。
同门牌中,文钱一文最大,九文最小,空汤是特殊牌,能通吃所有花色。至于其他三门,数字越大越强,比如‘索子九’就比‘索子一’大。”
红离又抽出几张凑在一起:“每人拿八张,牌型分为单张、对子、顺子、同花,谁先出完就算谁赢了。出牌时必须出比上家更大的同门牌,或者用文钱花色压制。”
余容撑着下巴,很快明白了,原来是和扑克差不多的一种游戏。
祁桐摆摆手,“我看你们玩就好,我不太擅长这些。”
红离眼中闪过惋惜,但很快又兴致勃勃地说:“那好,既然如此,我们可以玩个更有趣的。”
余容双肘撑着桌面,凑近去听。
红离继续说:“还是每个人只拿八张牌,然后把八张留下来,到时候,先拿牌后出牌。
有庄家和闲家之分,庄家是自己叫的,剩下的就是闲家,闲家要合力把庄家打下去。”
那不就是四人版本的斗地主了?
余容眼睛骤亮,狡黠地扫过几人,“那输的人是不是应该有惩罚,在外面打是打钱,我们不打钱的,不如来玩个好玩的。”
众人一听就有种不妙的感觉。
余容才不管他们神色各异的表情,笑眯眯的,“我们玩夸夸惩罚。如果庄家输了,庄家要夸闲家一句话,如果闲家输了,闲家就要反过来夸庄家。”
燕辞归松了口气,对于这样的惩罚他还是接受得了的,毕竟他是“面面俱到”的人。
慕遗风却显得有些迟疑,他手指摩挲着一张牌,冷眼望向正朝他露出标准式笑容的余容。
很显然,余容是冲他而来。
她也确实是冲他而来。
看出他的想法,大拍桌子,对慕遗风挑眉,激将道,“慕公子,你不敢玩?”
很好,激将法?
不过,他就是很吃激将法的人。
慕遗风歪头,假笑一声,“有何不敢?”
修长手指快速把牌整理好,摆在桌面上,开始拿牌。
*
余容有病他是知道的。
但是谁能告诉他,她每拿一张牌就露出一阵窃喜的表情的干什么?
难道她的牌很好?
那也不至于笑得这么夸张吧!
慕遗风心中疑惑但表面却没表露,“我做庄,不要和我抢。”
余容往外摆手,对他灿烂一笑,“你拿吧拿吧,嘿嘿。”
慕遗风脸色一顿,手微微握紧。
他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殊不知此时拿着一副烂牌的余容正用牌遮住苦笑。
“索子二。”慕遗风甩出一张小牌,试探性地看向余容。
余容托腮弯眸,笑眯眯地说:“过。”
燕辞归跟了一张 “索子四”,红离甩出 “索子五”,余容依然摇头:“不要。”
慕遗风眉头微皱,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但还是甩出了一个‘索子’九结尾,没人要得起,于是他继续出牌:“万贯三。”
余容依然笑嘻嘻地摇头:“不要。”
燕辞归跟了“万贯五”,红离甩出“万贯九”。
余容:“过。”
慕遗风盯着她面前纹丝不动的八张牌,心中愈发疑惑,脸色发沉,一时间再不敢出牌。
“慕公子?”余容拿起一张牌抵在下颌,大大的杏子眼含笑,说出那句欢乐斗地主的经典台词:“快点吧,我等得花都要谢了。”
又是激将法?很吃这一套的慕遗风果然再次被激怒,手指稍稍握紧,闭了闭眼,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将一张十万贯牌色牌拍在桌上:“五十万贯。”
“哎呀!”余容忽然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