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本有一个指节那么厚的书(姑且称呼它为书)能这么快写完,除了金,斯内普在里面同样居功至伟。
故事要从两个月的一个晚上开始说起。
1989年10月3日
为邓布利多奔走了一天的斯内普终于回到霍格沃茨,他直奔地窖的方向,准备到办公室里写完两封信就立马睡觉。
要他说,霍格沃茨里面不能用移形换影真的很烦。
等到了地窖,魔药教室的烛光让斯内普意识到尤利还没回寝——还有十三分钟就要宵禁了。
他走到门口,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漆黑的外袍遮盖住大半的木门。
里面的人对此一无所知,依旧全心全意地沉浸在面前的数管试剂上,嘴里喃喃自语着“不是这个”。
他抬手敲了敲门。
“切达尔,你该回去了。”
尤利猛然抬头,但是她没有放下手上的东西。
“.....教授,我五分钟内结束。”
斯内普默许了。
他走上前,拿起桌上数瓶颜色各异的魔药中的一瓶,在手上看了一圈后又打开软木塞闻了一下:
“疥疮药水?你最近的实验都是在改良它?”
尤利瞟了一眼他手里那瓶橙色的液体,俯身搅拌着自己面前的溶液,心里默数着圈数。
“没有,我在根据疥疮药水的魔药架构做魔药属性的归类参考,教授。”
等11圈搅拌完,尤利放下手上的瓶子,看向斯内普。
“下午我从埃尔崔文女士的书里读到一种叫做赤葡萄刺的魔法植物在镇定上的效果良好,我想起来之前的实验里苜蓿盲草的熔点、灼烧表现、生长习惯与它很相似,所以在做替换尝试,通过疥疮药水的表现测试苜蓿盲草的镇定效果如何。”
斯内普嗯了一声。
“结果呢?”
“除了镇定,化脓性疥疮修复的效果也有所提升,但修复的时间延长了1.7倍。”
“怎么解决?”
“豪猪刺磨碎处理,我想蟾蜍粘液的用量也要减少,但是我还没有实验出合适的比例。”
斯内普观察着尤利回答时的神色,随即双手抱胸,微微倚靠在旁边的石墙上。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了一个让尤利有些措手不及的问题。
“我之前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对魔药狂热。不过我现在觉得你对魔药的结果呈现上好像没有很在意——当然,我没有在批判你,以你的年龄做到这一步我无可挑剔,只是出于好奇,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直到这时尤利才意识到,她对斯内普教授的信任原来是超出自己的认知的。
她微微垂下头,张了张口——
“我.....认为我目前做的一切都是在拾人牙慧而已,教授。我不确定这是我想追求的,但我觉得自己能做到——而这有可能是件大事。”
所以我就继续做下去了。
斯内普听懂了她没说完的后半句,他微微颔首。
“我不会意外你能做到。不过答案有时候或许就藏在并不让人欣喜的路上,出于一种直觉,我仍然觉得你没有偏离方向。”
尤利仰起头:“您这么认为吗?”
斯内普微微站直了身体,露出了一个罕见的、细微的笑容。
“没有热爱是走不到这一步的,切达尔。或许你的大脑不这么认为,但你的双手会说出真相。”
尤利思索片刻。
最终,她也微笑起来,露出了两颗虎牙。
“我想您是对的,教授。我会继续下去。”
*
斯内普在接下来的两个月给她提供了很多魔法植物和未公布的魔药配方供她实验。
得益于此,她在这方面的研究速度突飞猛进。
经过两个月的昼夜不分后,在这本装订粗糙的研究成果的封皮上,尤利认真地写下:
《魔药材料属性手册 | 第一册》
尤利·切达尔 金迪·埃尔崔文 西弗勒斯·斯内普 雪蒂·埃尔崔文 阿森尼·吉格 |著
金迪盯着自己的名字直笑,他头一次笑得这样不顾形象,接着他又不顾平斯夫人警告的眼神,扭过身一把拥抱住尤利——
“我竟然也有一天和妈妈一起出现在作者栏!她一定很高兴——尤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