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儿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双胞胎和一个平头高壮的青年一起笑着答应,那个青年脸上还有一道似乎被灼伤的痕迹。
“查理!好哥哥,你怎么能答应!”
两个双胞胎放开自己可怜的弟弟,几步冲上前一左一右地扒在叫查理的青年身上怪叫,青年潇洒地摊了摊手,没把弟弟们从身上拔下来,神色自如的带着两人往前大步走。
“妈妈的命令,老实点帅小伙们。”
其中一个双胞胎挂在查理身上,眼神却冲着身后高高瘦瘦的另一个少年大声揶揄:
“噢~我怎么不知道你改名成查理·珀西了?珀西,你知道这回事吗?”
珀西冷笑一声。
“你最好不在格兰芬多,乔治。”
“哈!我赌一个加隆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哪个。”
没等珀西回答,最小的红发男孩躲在妈妈身后迅速探出头:
“我赌你根本没有一加隆!”
“小罗尼,走之前我们在你的床底留了礼物,不感动地跑过来和哥哥们吻别吗?”
另一个刚才没开口的双胞胎懒洋洋道。
尤利在旁边攥着袖口愣愣地看着。
她很少嫉妒别人。
当然,尤利知道自己拥有的不多,但她从不觉得自己的生活很糟糕。
她会偶尔吃不饱,但她也会努力工作,把自己做出的香水交由院长太太去集会卖掉以改善孩子们的生活;她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但她有严厉但关心他们的院长、有谢莉阿姨每天不辞辛苦地给他们做饭;她虽然没什么财富、地位、声名,但她却拥有关于气味的“天赋”,院长太太说那是前面三样买不来的东西。
尤利至今仍记得她得到人生第一套铜质蒸馏斧和冷凝管的那个夜晚,院长太太平淡却不容置疑地说“不要浪费你的天赋,尤利。”
她也曾在成功复刻出某瓶香水时为自己的天赋而悄悄得意,她还自诩这是上帝给她的礼物。
所以她从不觉得自己因为是孤儿就低人一等、或者显得可怜什么的。
......现在尤利有些不确定了。
她的目光近乎贪婪,紧紧盯着那位胖乎乎、面容慈祥的女士,甚至不愿分出来一点儿关注接连推着车冲进墙里的几个少年。
乔治坐在车上被弗雷德推着冲进去的前一秒,看见妈妈走向了一个短发女孩———她的头发在阴影里像被红酒腌渍的樱桃。
“妈妈在干嘛?”费雷德只来得及顺着乔治的目光瞟一眼,于是问他的兄弟。
“大概在和我们的编外亲戚说话。”
乔治又想到那头樱桃般的红发。
“亲爱的,你也是新生,对吗?只有你一个人来?”
莫丽很快察觉到了这道炽热的目光,她之前在车站帮过不少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进入站台,已经很有经验了。于是她面容关切地朝尤利走过去,又皱着眉四处打量周围试图找出她的家人。
尤利没想到她会过来,有些手足无措地拉了一下自己的毛衣底摆,企图不要被这位太太发现她小了一号的裤子——因为她还没来得及学放大咒。
事实上她没学任何咒语,整整三个月她一心扑到魔药基础上了。
“.....是的,我一个人来,院长太太她们很忙,所以....”
停下!该死的!
尤利攥紧手指,试图把找不到位置的舌头压下去,她心中泛起懊悔——她本打算上学之后就自称自己的父母都是忙碌的工人的。
“噢——!梅林!”
莫丽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脸上浮现出真切的后悔,立马快走两步把尤利紧紧抱在怀里。
尤利立刻就被那种复杂、甜蜜、让人渴望的强烈气息给包裹住了,她的手伸在半空,甚至不敢贴住莫丽的背。
“真对不起,孩子!请原谅我,我的四个孩子都在霍格沃兹上学,在学校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他们帮忙,他们都是红头发,很好辨认。噢!你也是红头发,它可真美......"
尤利听不清莫丽在说什么了。
她终于、终于、终于意识到,为什么院长太太从来不允许谢莉阿姨和来孤儿院当义工的学生拥抱他们———
如果她曾得到这样的拥抱,那么生活对她来讲是时刻昭示的残忍。
她心里泛起细密的嫉妒,像一条阴冷的蛇盘缩在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