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最后一节是活动课，学生进出学校自由，时绥带着元嘉在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

咖啡飘香夹杂着一丝苦味，店里人少格外静谧。元嘉在点了一杯黑咖啡，什么东西都不加就是她的最爱。时绥则是注意店外过路的行人，寻找那个约好的身影。

顾容急匆匆推门而入，与时绥的约定没晚，踩着点到。

时绥站起身上前迎他，顾容当即越过儿子身边直直在小元同学的对面坐定。

元嘉在主动站起身先打招呼：“叔叔你好……”

顾容展现出和时绥完全不同的自来熟，“小元同学你好啊，我是这臭小子的老爸。你的事我都听他说过……”

元嘉在瞪圆了眼睛，疑惑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凝滞在脸上。时绥见怪不怪，制止了滔滔不绝的顾容继续社交。

“好了老爸，约你这次来是有正经事要办的。”

顾容一拍脑袋，“对对，光顾着说话差点把正事忘记了。”

元嘉在看着时绥父子俩像是在打哑谜。

“请问，有什么事情啊？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这件事小元同学必须在场。”

元嘉在满脸问号，想起昨天与时绥开玩笑所提到的男巫，不禁与时绥父亲的脸重叠。

“时绥，你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昨天不是说好了，神秘男巫来吃女高中生了。”

元嘉在：“？”

“你耍我呢！”

时绥笑着举手投降，“我没有啊。”

顾容看着元嘉在喝黑咖啡有滋有味也购入一杯同款。老板亲自将咖啡端上来时友善提醒过黑咖啡的苦涩程度，果不其然他被苦得面部扭曲。

他大学时期开始经常光顾这一家咖啡店，老板与顾容也颇有交情。老板知道顾容不喜欢喝咖啡，只是时婉卿总是喜欢待在咖啡馆消磨时光，他才养成习惯每次都要硬着头皮点一杯不太苦的生椰拿铁。

“这咖啡这么苦，小元同学你怎么喝得下去的？”

他抄起桌上装满柠檬水的玻璃杯一饮而尽。顾容的味觉好容易得以，“好了好了，既然两位小朋友也没有异议，那我们就办正事吧。”

“小元同学，接下来这位心地善良的店员姐姐会帮你测量身体的各个部位，时间可能有点久……”

“叔叔，您这是？”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一名服装设计师。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给亲爱的小元同学你准备好舞会需要的礼服。”

元嘉在大惊失色，连连摆手：“不，叔叔这太麻烦你了。只是跳个舞而已，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

一旁和蔼可亲的店员姐姐换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手中的软尺比战场上的利剑还要锋利几分。

元嘉在人生中第一次有机会定制衣服，甚至是精致的晚礼服。她感觉很不清醒。

她无意间瞥见时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才承认这种好事像天上忽然掉下来一个十米的大泡芙狠狠压在她身上。

店员姐姐像机器人一般重复着测量与记录的循环动作，元嘉在主动说话活跃气氛也不奏效。

“老爸，你怎么不亲自量？你耍大牌。”

“臭小子！怎么这么想你老爸我！我可是很谦逊的。小元同学是小女孩，我量不方便。”顾容顿了顿，眼神坚定，“你可别小瞧刚才的那个女生。她是梵奇艺术学院服装设计系的第一名，林赫。”

“所以，二者有什么关联？”

“那孩子打听到我除了工作室总是到这个咖啡馆里，所以在这里兼职就是为了能拜我为师。”

时绥：“你答应了？”

顾容双手环抱胸前，“她有天赋和想法，虽然蹲守这件事不值得鼓励，但服设界需要她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

“不过你老爸我也不是那么轻易被说动的。”顾容故弄玄虚地笑了笑。

“你给那位姐姐留了电话，有什么问题方便随时请教你对吗。”

时绥清楚自己老爸的个性。自己的工作很忙但不吝帮助提携新人。业界对顾容评价极高，不少知名设计师都受过他大大小小不同指导。

元嘉在和林赫一起出了更衣室，后者将软尺与笔记本尊敬地递向顾容手中，他报以微笑表示谢意。

“老师谢谢你给我这次表现的机会，以后我有问题还烦请老师不吝赐教。”

顾容换上平易近人的老教授模样，“不用那么拘谨，你有天赋又认真，你一定可以在时尚界大放异彩的。”

时绥看惯了老父亲搞怪的样子，看他严肃脸认真相觉着有趣，哑然失笑。

“还有这个小妹妹，今天感谢你做我的模特。”

元嘉在用手指着自己：“我吗？”

店长招呼林赫招待其他客人，她郑重地向顾容鞠了一躬随即投入到兼职工作中。

元嘉在心里对顾容不由得多了几分钦佩之意。林赫对他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想来他应是服设界的大人物。

她趁林赫给顾容道谢时凑近时绥耳边低语：“时绥，你母亲和父亲都好厉害啊。”

“你现在和我说有个哥哥或者姐姐在娱乐圈我也不觉得奇怪了。”

“你猜对一半。”

“你有个哥哥或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