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白不满地哼哼,开始在他身上扭来扭去:“不公平!我也要亲亲!”
“别动!”贺安辰声音都变调了。
再这样下去,他坚守的契约精神就要土崩瓦解了。
经过一番艰难的“搏斗”,贺安辰终于成功把阮之白塞进被窝,用被子把她裹成蚕宝宝状。
阮之白挣扎无果,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安辰……”
贺安辰松了松领带,精疲力尽地坐在床边:“睡吧,明天还有早会。”
阮之白突然安静下来,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安辰,就算是假的……我也好喜欢你对我好的样子……”
这句话像箭一样射中贺安辰的心脏。
他低头看着床上醉醺醺的女人。
头发乱蓬蓬的,口红早就蹭花了,却莫名可爱得让人心疼。
“睡吧,”他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明天再说。”
阮之白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指:“那你不能走……”
贺安辰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我不走。”
五分钟后,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贺安辰看着熟睡的阮之白,无奈地笑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出来,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小夜灯的光洒在床上,阮之白的睡颜纯净如孩童。
“晚安,小白。”他轻声说,轻轻带上了门。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睛时,阮之白的第一个念头是:我的头要裂开了。
第二个念头是:这好像不是我的卧室。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深灰色床单和极简风格的床头灯。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酒吧、三杯还是四杯莫吉托、杜宁的“老公急病”、贺安辰来接她……
然后……
“啊!”阮之白捂住嘴,回忆起自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贺安辰身上,还要求……亲亲?
她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羞耻得脚趾都蜷缩起来。
酒精真是个魔鬼,居然让她做出那么丢人的事!
现在她要怎么面对贺安辰?
被子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小白,醒了吗?”贺安辰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低沉如常。
阮之白僵住了,像只受惊的鸵鸟般死死抓着被子,祈祷他能以为自己还在睡。
“我进来了。”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阮之白闭上眼睛装睡,感觉床垫微微下陷。
贺安辰坐在了床边。
“头疼吗?”他问,声音里带着可疑的笑意。
阮之白决定装死到底。
“既然还睡着,”贺安辰慢条斯理地说,“那我就不用解释昨晚我们睡在一起的事了。”
阮之白猛地掀开被子,对上了贺安辰含笑的眸子。
他穿着整齐的衬衫西裤,头发一丝不苟,显然是准备去上班的样子。
而她……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着明显过大的T恤,上面印着某科技峰会的logo,应该是贺安辰的。
“我、我们……睡、睡了?”她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贺安辰歪着头看她,表情无辜:“你不记得了?昨晚你坚持要……”
“停!”阮之白涨红着脸打断他,“我……我们真的……那个了?”
贺安辰的嘴角微微上扬:“哪个?”
“就是……就是……”阮之白比划了个毫无意义的手势,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
贺安辰突然俯身靠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剃须水味道。
他的目光落在她唇上,轻声道:“如果我说是呢?”
阮之白的大脑瞬间宕机。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床挡住退路。
贺安辰的脸近在咫尺,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她心跳失速。
“我……我得去上班了!”她猛地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想要下床,却被被子绊住,差点摔在地上。
贺安辰及时扶住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骗你的,昨晚你抱着我不放,我只能等你睡着后去客房睡了。”
阮之白愣在原地,羞愤交加:“贺安辰!”
“不过,”他递过一杯蜂蜜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你确实说了很多……有趣的话。”
阮之白接过水杯的手一抖:“什么话?”
“比如……”贺安辰故意拖长音调,“你觉得我穿灰色西装特别好看,还有……”
“够了!”阮之白把脸埋进手掌里,“我要辞职,我要搬家,我要去南极研究企鹅……”
贺安辰轻笑,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我给你请了一天假,浴室有新牙刷和毛巾,早餐在厨房,衣服已经送去干洗了,下午会送来。”
阮之白从指缝里偷看他:“你,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贺安辰站起身整理袖口,“醉酒的人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