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白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每次部门聚餐,你都会点蓝莓甜品,”贺安辰切下一块蛋糕递给她,“观察员工喜好是管理者的基本功。”
阮之白撇撇嘴,突发奇想:“那贺总,咱们能不能在公司搞一个零食角呢?有时加班真的很饿……”
贺安辰若有所思看着她:“不是不可以。”
阮之白说着玩的,看他那么认真,干笑了两声。
窗外突然响起雷声,雨势变大,雨水拍打着玻璃窗,发出“啪啪”的声响。
阮之白起身去关窗,却被贺安辰拦住。
“就这样开着吧,我喜欢雨声。”他说着,不知何时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白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显得很随意。
两人坐在沙发前的小方桌旁,就着雨声和酒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酒过三巡,贺安辰突然问:“为什么答应契约?真的只是因为钱?”
阮之白晃着酒杯,酒精让她比平时大胆,“是啊,那可是一百万,我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到呢。”
贺安辰笑着摇了摇头。
“你呢?”阮之白反问,“为什么选我?公司那么多漂亮女员工。”
贺安辰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因为你有点傻。”
“哈?”
“被男人骗啊。”
阮之白一下子尴尬起来,“我那是,我那是……”
他笑着看她,看得阮之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补充道,“你笑起来有酒窝,很可爱。”
阮之白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突然觉得有些热。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贺安辰此刻过于专注的目光。
“你的前女友……是什么样的人?”话一出口阮之白就后悔了。
这超出了契约范围。
贺安辰却没有生气,反而靠在沙发上,眼神飘向窗外的雨幕:“林羽禾,从小就认识,交往两年,分手两年,她家做进出口贸易,希望找个门当户对的。”
他轻笑一声,“她家人不喜欢我,想让她攀更高的,她也就放弃了。”
阮之白第一次听他谈起私事,不知该如何回应。
贺安辰突然倾身向前,手指轻轻擦去她嘴角的一点奶油:“吃得到处都是。”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阮之白屏住了呼吸。
贺安辰的手指停留在她唇边,眼神变得深邃。
雨声、酒香、蛋糕的甜腻,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贺总……”
“叫我安辰。”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酒后的沙哑。
“安辰……我们是不是喝太多了?”阮之白试图找回理智,但贺安辰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刚刚好。”他低语,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红酒的醇香和蓝莓的甜腻,温柔而试探。
阮之白本该推开他。
契约明确规定禁止肢体接触。
但此刻,她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肩膀。
雨声渐大,掩盖了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当贺安辰的手抚上她的腰际时,阮之白猛地清醒过来,轻轻推开了他。
“契约……”她喘息着说。
贺安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随即恢复清明:“抱歉,我越界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我该走了。”
阮之白送他到门口,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而尴尬。
贺安辰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生日快乐,阮之白。”
门关上后,阮之白靠在门板上,手指轻触自己仍有些发烫的唇。
这个吻意味着什么?
酒精作祟?
还是……
她不敢往下想。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在公司见面时都刻意保持着距离。
但每当目光相遇,那个雨夜的记忆就会浮现在阮之白脑海中,让她心跳加速。
隔了两天,晚上,九点四十。
阮之白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最后一份报表保存发送。
周围的同事早已走光,只剩下她头顶的一盏灯孤独地亮着。
又是一个加班夜。
饿死了……
她伸了个懒腰,决定去茶水间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推开茶水间的门,阮之白走向存放零食的柜子。
公司行政部前两天真的在每个茶水间增设了零食区,美其名曰“关爱员工健康”。
不过他们说是自己的提议,而且这个提议已经很久了,刚刚才通过。
阮之白可没傻到觉得是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有的吃就行。
管那么多干嘛。
她站在柜子前,看着柜子上整齐摆放着各种饼干、坚果和泡面,这时,她注意到最上层多了一个精致的纸盒,上面贴着一张便签:加班请取用——行政部。
阮之白取下盒子,里面竟然是四个还带着余温的奶黄包,香甜的气息瞬间勾起了她的食欲。
她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