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去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身休闲装,整个人年轻了十岁。
“小白,”贺安辰看到她,眼睛一亮,“准备好了吗?”
在全体同事的注目礼下,阮之白硬着头皮走过去:“这是……”
“我的另一辆车,”贺安辰递给她一个头盔,“敢坐吗?”
阮之白接过头盔,小声说:“这么高调不好吧……”
贺安辰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反正都已经公开了。”
阮之白惊讶地看着他。
这个亲密的举动引起一阵压抑的惊呼。
阮之白红着脸戴上头盔,在众目睽睽之下跨上摩托车后座,双手小心翼翼地扶住贺安辰的腰。
“抱紧。”贺安辰回头说,然后发动了引擎。
摩托车呼啸着驶出公司大门,阮之白不得不紧紧抱住贺安辰的腰。
风吹起她的衣服下摆,也带走了所有伪装。
此刻,没有契约,没有表演,只有她和贺安辰。
她紧紧搂着贺安辰的腰,耳畔是呼啸的风声和引擎的轰鸣。
摩托车穿梭在城市的霓虹灯海中,每一次转弯都让她不得不将整个身体贴在贺安辰背上。
“我们去哪?”她大声问道,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贺安辰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秘密。”
摩托车驶离繁华的市中心,拐上一条沿海公路。
夜色已深,但这条路的路灯依然明亮,右手边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海面,左手边是陡峭的山崖。
阮之白从未见过这座城市这一面的风景。
“抓紧!”贺安辰突然加速,阮之白惊叫一声,双臂本能地箍紧了他的腰。
她能感觉到他胸腔传来的震动。
他在笑。
那种发自内心的、毫无防备的笑声,与办公室里那个不苟言笑的贺总判若两人。
二十分钟后,摩托车驶入一个隐蔽的海湾。
贺安辰停下车,摘下头盔,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给他增添了几分野性的魅力。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他伸手帮阮之白取下头盔,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脸颊。
阮之白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被岩石环抱的小海湾。
她看着贺安辰熟练地在沙滩上生了一堆篝火,火光映照在海面上,碎成千万颗跳动的金星。
“你经常来?”她惊讶地问。
贺安辰点点头,从摩托车后箱拿出一个保温袋:“大学时的梦想,就是做个环游世界的摩托车手。”
他自嘲地笑了笑,“后来还是向现实低头,继承了家业。”
她从未听贺安辰提起过自己的梦想,在所有人眼中,他生来就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商业精英。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她在篝火旁坐下,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庞。
贺安辰从保温袋里取出两个餐盒和一瓶红酒:“说了是因为感谢你。”
他打开餐盒,里面是精致的寿司拼盘,“我做的,可能没餐厅的好吃。”
阮之白瞪大眼睛:“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只会这个,”贺安辰递给她一双筷子,“在日本留学时学的,尝尝?”
寿司的形状不算完美,但味道出奇的好。
阮之白咬了一口,惊讶道:“太好吃了!你居然有这种手艺。”
贺安辰给她倒了杯红酒,脸上带着笑意,“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海风轻拂,篝火噼啪作响。
“所以,”她鼓起勇气问,“为什么想当摩托车手?”
贺安辰望着远处的海面,眼神变得遥远:“大学时看过一部电影,一个摩托客的故事,那种自由的感觉……”他摇摇头,“很幼稚吧?”
“不,”阮之白轻声说,“很浪漫。”
贺安辰转头看她,火光在他深邃的眼中跳动:“你呢?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开一家小小的甜品店,”阮之白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有些窘迫,“普通人的梦想。”
“比我的靠谱多了,”贺安辰微笑,“为什么没实现?”
“妈妈生病需要钱,就学了商科,”阮之白的声音低了下去,“后来爸爸的店又……”
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
贺安辰没有说话,但那个简单的动作比任何安慰都更有力量。
他们聊到星星爬满夜空,聊到篝火渐渐变小。
阮之白发现自己说了很多从未对人提起的事,大学的初恋,初入职场被背叛,甚至小时候偷穿妈妈高跟鞋摔断门牙的糗事。
而贺安辰也分享了他留学时的趣事,第一次谈生意的失败,还有他对古典音乐的痴迷。
“我该回去了。”当时针指向十二点,阮之白有些不舍地说。
贺安辰点点头,起身踩灭了篝火。
回程的路上,阮之白依然紧紧搂着他的腰。
摩托车在夜色中穿行,她将脸贴在他背上,闭上眼睛,让风声填满耳朵。
很快到了她的公寓楼下,车停下了,阮之白却迟迟没有下车。
贺安辰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