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着窗传来了阵阵声响,屋内白炽灯下金发青年神色落寞的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手机屏幕朝下的放在餐桌上,有那么一刻金觉得这间屋子是如此的冷清。
滴滴答答的雨水带来了一丝烦躁感,金半垂着头伸出手按住了隐隐作痛的头,金色的发丝擦过他的肌肤,金静坐在椅子上许久。
久到金自己都觉得这阵安静让他感到窒息,这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咙般,让金难以呼吸。
金最终还是没能忍受住这阵安静,他站起了身,带走了钥匙转身出了家门,而桌上轻微震动的手机像是在控诉着金的忽略。
合上的门犹如那颗狼狈不堪的心在咔哒一声下,逐渐安静,金深呼了一口气,望着眼前茫茫夜市不知去往。
‘也许他该有个目的地。’金这样想着。
他迈开脚,离开那扇令他难以呼吸的屋子,但却还是在屋子远的看不清前,望了一眼那没有一丝亮光的屋子。
金笑了,本该是轻松灿烂的笑容却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苦涩,珉起的双唇昭告着他此时的不平静,最终金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八月二十八日的晚上,金曾为了与自己相恋七年的恋人雷蛰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金也清楚身为一个男人注重这些恋爱纪念日或许有些太难以理解了,但其实金只是想要找个理由和自己许久未见的恋人见一见面而已。
金的大学同学曾羡慕的跟金这样说过,“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真好啊,自己只要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一切和物质还有钱相关的都他包办。”
金有点不记得当时他听到这句话时,是个什么心情,但金就像是在反驳同学的观点一样,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是真心在跟他谈恋爱的。”
金从来就没有是因为雷蛰有钱才喜欢上他的,倒不如说雷蛰从一开始并不算有钱。
雷蛰是雷王星集团的长子,却是那种不被自己父亲报以期望的长子,因为二女的优秀表现,身为长子的他反而被添上了一个‘伪劣品’的标签。
雷蛰也算争气,憋着这口气慢慢的得到了父亲甚至是公司高层的认可,可雷蛰的优秀的表现却在次子面前不值一提。
金和雷蛰在一起时,好几次听到雷蛰抱怨那个明明对公司一点兴趣都没有,却被父亲给看好,甚至是加以栽培的弟弟。
金并不知道雷蛰的弟弟叫什么,但金依旧可以感觉到雷蛰在自己面前的不甘和愤怒,往往这时金都会伸出手抱住这个手段成熟、心智却还带着一丝幼稚的男人,用着他清亮又不失温和的嗓音一点一点安抚着他的心。
“雷蛰,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你没必要跟他攀比什么。”金知道这些话语并不能改变雷蛰的心境,但依旧忍不住劝导。
“而且这么多年你父亲给你的考验,你都成功的做下来了,所以我相信就算你弟弟有多么的天才,你的父亲也一定会看到你的努力的。”
天才并不能依靠所谓的天分而成功,能使得他们成功的依旧是反复的失败和累积下来的经验。
这个道理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因为他们在人能力出众时就给他们安上了一个‘天才’的标签,他们忽视了他曾为成功所做的努力和汗水,却只记住了他最后的成功。
所以金给予了雷蛰极大的信任和安慰,他相信雷蛰只是一时的沮丧,他不是一个因为一些得失而选择放弃的人。
想到这里,金低下头在雷蛰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隔着一层沙发从后面拥抱着这个男人。
阳光透过纱窗照进室内,洒落了一室的宁静,唯有金发青年从背后拥抱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时显得格外的温馨。
那天之后雷蛰好似想通了,并专注了埋入了工作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雷蛰变得比以前还要忙碌了,就算金常常待在他们两人合租的公寓中,也不见得能碰上几面。
一开始金还会在夜深人静时,躺在沙发上垂着眼,半睡半醒的等候着雷蛰回来。
可在发过去的短信往往都会相隔一个小时或是更久回复时,逐渐走向沉默。
这间本是两个人的生活小屋在只有一个人常驻甚至是打理时显得格外孤独。
金不会让自己一直陷入这种低潮的情绪之中,于是在每次下班回家后,他开始学习了许多与生活有关的知识。
一开始金会开心的向雷蛰分享他种植的小花,当自己开始关注其他事之后,金发现反而没那么寂寞了,于是金更加沉迷。
雷蛰也并不是完全都不回来,他只是太忙太忙了,就算是回到家,也只是匆匆忙忙的洗了个澡,就抱着金上床睡觉了。
工作的繁忙使得他失去了向以前一样对金甜言蜜语的亲昵,反而像个陌生人、或者说熟悉的陌生人一样用亲吻和拥抱缓解对方的渴望。
眼中有没有带着爱情的成分,身为恋人的对方总是敏感的,雷蛰的言行举止照成了金的不安,可体谅着雷蛰的他却不会将这些挑明,于是乎一段逐渐走向自我折磨的爱情开始了。
金的不安无法被轻易地补平,就算雷蛰偶尔还会想起吩咐秘书为金带上几份礼物,可那份礼物究竟是不是雷蛰本人选的,金在清楚不过。
金曾以为他第一眼看到满是敷衍意味的礼物时会发怒,会委屈,会将自己的不满一一表露出来,可在受到雷蛰的一句问候和礼物是否还喜欢时,金总是会下意识的回答。
[谢谢你的礼物雷蛰!我很喜欢。]
其中遮藏了多少谎言金自身在清楚不过。
可金却无法制止自己的说谎,每每看见那些礼物时,都会让他想起那个还在为自己的未来奋斗的男人。
金有些心软了。
金知道他应该学会任性一点,无理取闹一点,让对方在关注自己多一点。
可金害怕,那只会让他们两个人渐行渐远。
于是乎金选择了最愚蠢,同时也是最让自己痛苦的方法。
雷蛰不知金心中的委屈,金却理解雷蛰的辛苦和劳累。
这份爱情的天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倾斜,从一开始平等的爱到了现今一个付出较多的爱。
时间回到金离开屋子不久前的时间。
这是金第四次邀请雷蛰共度晚餐,因为这是他们的七年恋爱纪念日。
前三次雷蛰并没能邀约,他太忙了,就算之后用礼物作为他道歉的态度,可金依旧没见着雷蛰超过半个小时。
从何时开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淡薄到这种程度了?
金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晚餐自嘲的笑了笑,他满心欢喜的精心的准备好了一切,却在最后等候雷蛰回来的关头收到了来自雷蛰的短信。
[雷蛰:抱歉,工作上出了点差错,我又要加班了,今天大概是不能回来了,日后我补偿你。]
金紧握着手机,指尖有着细微的颤抖,他的神色复杂而悲哀,就像是在最幸福那一刻突然听到的噩耗。
金发现他无法平静,至少此时此刻他无法平静。
是他选择错了吗?是他做错了吗?
金发青年迷茫的望着只有他一人的餐桌,唯有墙壁上传来的滴答滴答钟声与他作伴。
嫩绿色的枝叶在风中摇曳,树荫下的金发少年神色讶异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黑发男人。
那个男人相貌出众,就算是站在人群中也能第一眼瞧见的类型,但金的注意力却不在他的外貌上,而是他垂下眼讲电话时,面上的一抹讽刺。
男人说话的口吻带着一丝不耐,他皱着眉与电话那头的人聊天,可不知是那边的说的内容,亦或者是他单纯的对那人反感,就算语气再怎么平和也掩盖不了他神态上的厌恶。
“我这次来不是来找你说教的,要不是他希望你回家我也不会打电话给你。”男人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对电话那头的冷嘲热讽感到烦躁。
男人没注意到远处有个金发少年正站在树荫下静静地看着他,但在他结束这场通话不经意抬起头时,那双家族中遗传的紫眸对上了一双像是天空般的色彩。
微风佛过扬起了男人墨色的长发,在一片宁静中他们相望许久。
这是十五岁金与二十五岁雷蛰的初遇。
冰块敲打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金茫然回神,突然意识到离开家后自己已经在这家酒吧滞留很久了。
他直视着眼前这杯打从点了就没有动过的汽水,看着玻璃上的水珠滑落,眼中带着一丝留恋与痛楚。
橘子汽水是雷蛰最喜欢喝的饮料,金曾无数次在和雷蛰约会时瞧见他喝过,当时金这样调侃过雷蛰,“唉?雷蛰你居然喜欢喝橘子汽水啊?跟你的形象完全不像呢!”
比他年长十岁的恋人喜好却是碳酸饮料,这稍微引起了金的好奇,毕竟雷蛰给金的印象一直都偏成熟、稳重,所以自然就把雷蛰归类到喜欢喝咖啡的类型。
“大概是生活过得太苦了,所以喜欢喝甜的娱乐自我吧。”雷蛰也没把金的调侃放在心上,他只是认真又淡然的向金解释为什么他喜欢喝。
金听完雷蛰的回复沉默了许久,他只是伸出手抱住了雷蛰,“就算过去有多么的苦,至少现在有我陪着你。”
出自于心中的怜爱和同情,金向雷蛰吐露着心声,金只希望他能慢慢的磨平雷蛰的痛苦,让他放下那些求而不得,意识到就算他们不爱他还有他爱他。
可现在看来金很失败,失败到现在用橘子汽水来当做怀念他们过往的最佳道具。
窒息感又再次向金袭来,明明是在热闹的酒吧,金单形影只的背影却显得如此的孤寂,他深呼一口气想要压下那抹突兀的情绪,可金发现他根本压不下。
名为痛苦的情绪侵蚀了他,让他陷入短暂的迷乱之中。
有那么一刻金想要转身离开酒吧,坐上出租车不顾所有人的眼光去雷蛰的公司寻找他可正当金有这股冲动时,他忽然又想起虽然他们在一起七年之久,但他们的恋情是见不得光的,这是个只要你是同性恋就会被人厌恶的年代,与雷蛰同为男性的金根本无法名正言顺的站在他人面前。
他的存在只会给雷蛰带来更大的困扰罢了。
想明白这一点的金最终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原地默默地点了杯酒。
金并不知道他借酒消愁的态度落入了他人眼中,只见酒吧内较为阴暗的角落处,一群人正关注着单形影只的金。
其中一位耳朵上带了许多耳钉的男人看着金轻笑了一声,银色的长发随着他扭头的动作轻轻一颤,他弯起眉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雷狮老大,你看那边有个独自坐在那喝闷酒的小鬼哎!你看……有没有兴趣上去撩拨一下?”
帕洛斯心中清楚金那种类型并不是雷狮喜欢的类型,就算雷狮再怎么男女不忌,也不会看上那种一看起来就很少来酒吧玩的小鬼。
于是乎帕洛斯这样说,也不过是刻意为难雷狮罢了,尽管雷狮对这种事并不怎么在意。
“嗯?那边那只金色的小老鼠吗?”身材高大的金发男人顺着帕洛斯的目光望去,自然也瞧见了吧台那边喝酒的金,他看了几眼瞬间时丧失了对他的兴趣。
“看起来就是个弱鸡啊,一点都没有打架有趣。”
帕洛斯听到佩利这样说笑了,他明知佩利口中的‘打架’和他向雷狮暗示的‘打架’并不相同,但他却没为佩利作出解释。
倒不如说对帕洛斯而言,佩利只有这样继续蠢下去,才算团队中轻松的调味剂。
而雷狮的回答有些出乎帕洛斯的意料了,倒不如说帕洛斯完全没想过雷狮会对这种小鬼展露出一丝兴趣。
“好啊。”雷狮勾起唇意义不明的笑着,就算是漫不经心地的态度都透着一股奇特的魅力,这也是有许多人会为雷狮的沉沦的原因。
“正好也觉得无聊了,就去会一会那小鬼吧。”
雷狮话音刚落,安静的坐在一旁的卡米尔便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他看着雷狮劝导着,”大哥,这不妥。“
卡米尔自然也可以看出金并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极其不推荐,虽然只要雷狮做下了什么决定卡米尔都会选择顺从,可要是能制止卡米尔也不会犹豫。
“那种类型说不定会很难缠。”卡米尔说。
比起酒吧中最常见的一夜情,像是金这种看起来气质就很干净的人,说不定会在后期做出死缠烂打这样的举止。
卡米尔的担忧雷狮自然看在眼里,雷狮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安抚道,“放心吧,卡米尔,你大哥我是什么人?”
雷王集团的次子,同时也是最无所拘束的一位,就算曾经确实是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但雷狮的便宜兄长雷蛰总是可以帮他解决这些麻烦的。
倒不如说在雷狮心中,给雷蛰添堵的这种行为,也算是一种小小的报复。
雷蛰觉得雷狮碍眼,雷狮也觉得雷蛰烦人,要不是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也许他们比起兄弟这一层身份他们更像是仇人。
那种你这次得罪我了,下次我报复回来的仇人。
给雷蛰找点事做,也算是雷狮的消遣活动。
于是乎没了卡米尔的阻碍雷狮很快就来到了金的身旁,直到靠近了雷狮才发现某种意义上来说金的长相还挺符合雷狮的审美的。
单看长相金的年龄大概是二十几岁左右,也不知是酒味太呛人还是心情所致青年看上并不算好,脸颊两边泛着淡淡的红,他趴在桌子上眉头微皱,似乎是醉了。
要不是此时金闭上了眼,雷狮倒是好奇睁开眼后的他会是什么的样的风姿。
“喂,小鬼,在这里喝闷酒吗?”男人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嗓音缓缓传入金的耳内,金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很少将自己灌的这么猛的金此时已经很醉了,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坠入梦境。
可那道声音似乎完全不想放过他,反而干扰的越发越严重了,金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似乎被对方扯了扯疼的他几乎想要跳起来揍人。
可惜的是醉意迷蒙的金根本无法跳起来揍人,反而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带着一丝茫然的看向来人。
在一片朦朦胧胧之中金好似看到了一双美丽的紫眸,和雷蛰的很像。
金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他想他该不会是看错了吧?雷蛰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于是乎在雷狮面前的金,就是像是努力瞪大眼睛想要辨认出对方是谁的傻小子。
也许是金的作态愉悦了雷狮,雷狮好心情的凑近金,轻声说,“你是想看清楚我是谁吗?小鬼。”
凑的越近那抹熟悉感就越是清晰,尽管金依旧没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但醉酒的脑袋却下意识的和自己最爱的人重合。
金对他甜甜的笑了,像是得了蜜糖的孩子一样,天真又单纯。
雷狮瞧见金突然展现的笑容有了一瞬间的愣怔,在雷狮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他就被金抱住了。
“我好想你。”雷狮回过神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瞬间明白过来这小鬼怕是把他当成另外一个人了吧。
雷狮冷笑,他可没有当谁的替身的癖好,刚准备甩开金离去,就被毛毛躁躁的青年堵住了双唇。
金的唇很软,带着一丝温热,他吻得很急迫,像是恨不得燃烧自己所有的热情。
他用上了所有自己会的讨好技巧,无论是舔舐的力道,亦或者是亲吻的力度,又或者是那颗为他跳动的真心。
雷狮眼神一暗,被金勾起了一丝欲望,于是他按住了金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任由着自己沉沦在这场诡异的热吻中。
一旁观望的帕洛斯等人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走向奇异的发展,他们一点都没明白雷狮和金两人是怎么从连交流都没交流就直接跳到接吻这个地步的,不过这不在他们的关系范围内,反正雷狮玩的开心就好。
金感受着这个和平时雷蛰接吻时完全不同的吻,抛弃了所有温柔小意,抛弃了所有小心翼翼,不再是温和,反而充满掠夺性的吻。
金被吻的几乎喘不过气,那双蔚蓝的眼眸在灯光下看上去更加水润了,肺部的空气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丢失,到了最后金整个人都感觉晕乎乎的。
也许是雷狮良心发现吧?或者是意识到怀中金的索吻逐渐变得无力,这才结束了这场吻。
金大口的呼吸着,缺氧的感觉让他觉得难受,但同时心中却有股莫名的满足,就像是许久未曾得到恋人的回应,却在无意中得到了的满足感充斥着金整颗心。
金的眼神瞬间变得亮晶晶的,他有些依恋的抱着对方蹭了蹭,口中还不忘喊着他的名字,“雷蛰。”
金却不知道,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怀抱中男人忽然僵硬的身子。
起初从眼前这个陌生的小鬼口中听到熟人的名字,雷狮是讶异的。
不过雷狮并没有将这抹情绪展现出来,他只是挑了挑眉,露出了一抹意义深长的笑。
雷狮并不在意此时金是否还有意识听到自己说的话,他凑近金的耳旁轻声细语,“原来你就是雷蛰那家伙的小情人啊?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嫂子?”
金迷迷糊糊的抬起头,似乎完全没听懂雷狮的意外之言,那双清澈的蓝眸却清晰地照出了雷狮此时的模样。
微勾的唇角露出一抹坏笑,雷狮伸出手捏了捏金看起来肉乎乎的脸颊,“拿你来威胁雷蛰似乎还挺有意思的,你说……雷蛰那家伙能为你做到那种程度呢?小鬼。”
最后一声小鬼犹如情人间的呢喃,可雷狮那双眼中完全没有一丝对金的情愫,倒不如说此时的金正好是他的消遣对象罢了。
“大哥。”卡米尔缓缓地走到了雷狮身旁,观望许久的他已经看出了一丝不对劲,此时前来就是为了确信心中的猜想的。
除了那个吻雷狮就没对金做多余的事,这点对卡米尔来说才是最奇怪的,按照一般的流程金早就被雷狮拖到一家酒店开房去了,那会像现在这样依旧在站原地,没有一丝暧昧。
“哦?卡米尔来的正好。”雷狮转过头便看到了卡米尔,“这个小鬼暂时交给你看护了。”
语毕,雷狮直接将醉醺醺的金丢给卡米尔,转身就走。
卡米尔刚想多问一句雷狮准备去做什么,可怀中的金有些不安分的挣扎了一下,卡米尔低下头看了一眼此时闭着双眼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可怜的金,轻轻地叹了口气。
别无他法,只好先解决了金这边的事。
金迷迷糊糊的从柔软的床铺中苏醒,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让他的脑子有几秒的停顿,直到宿醉后的头疼向他袭来,金这才发觉自己身处于一间陌生的房间。
但从房间的摆设来看,金可以很肯定这是一家旅馆,而且昨日他的记忆停顿在身处于酒吧那段时间,喝醉了的他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开房。
想到这金顿时紧张了起来,环顾四周后发现了散落在地有些眼熟的衣物。
金:“……”
青年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低下头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穿着,不是裸着的,反而是一声干净的衣服。
这个认知让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警惕,衣服肯定不是他换的,那么帮他换衣服的人是谁?
这个念头刚起,门那边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卡米尔拿着刚买好的早餐就和坐在床上的金面对面。
金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来人隐隐约约觉得有点眼熟,但金却很清楚他们不认识,于是乎青年只好尴尬的向卡米尔打了声招呼,“……嗨?”
卡米尔神色平淡的看着金,似乎没有回答金的想法,金也不知该怎么和卡米尔搭话,也只好闭口不言。
也不知两人僵持了多久,卡米尔才慢慢的把手上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你的早餐。”卡米尔的声音十分平静,像是把自己所有情绪都遮藏的平静,那双深蓝的眸子缓缓垂下,金看着他放下了袋子。
“谢谢你……”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昨天我肯定带给你很多麻烦了吧?”
语毕,金抬头看着卡米尔双唇珉起似乎在担心自己真的对卡米尔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金的试探注定是得不到结果了,卡米尔面色平静的摊开了袋子将袋子中的早餐一一拿出,“你并没有给我带来麻烦。”卡米尔像是想到了什么的顿了顿,“要是你是因为地上的衣服而多想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昨晚你吐了,我只是帮你换了身衣服。”
卡米尔的神色平静,根本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金自然就相信了,心中的顾虑顿时消散,金对卡米尔的自然不会像一开始那般警惕疏离。
金顿时对卡米尔扬起一抹笑,“原来是这样啊!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蔚蓝色的眸子中满是感激,金继续道,“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金,你叫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