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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金安】沉静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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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犹如上帝遗落的蓝宝石,由夜空中最美的星作为点缀,只需一眼你便会沉沦在那美丽的色彩中。”安迷修说。

再次清醒那一瞬间,安迷修以为自己身处于天堂,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被羽绒被包囊着身体,摆放整齐的小饰品和在滴答滴答转动的时钟,窗外的阳光散落在地上泛起淡淡光泽,随着纱窗被风吹起了一角、光线变得朦胧。

若是能忽略身上传来阵阵疼痛,还有被纱布包住的身躯,安迷修真的觉得自己死去了。

他被谁救下了?又有什么目的,这些是一开始从安迷修脑中闪过的念头,甚至在面对即将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那双绿眸变得十分幽深。

但在下一秒,白色的门旁逐渐露出的那抹金色,还有那穿着一件白色长袖衬衫和黑色短裤的少年,黑色高筒袜恰到好处的露出短裤下一小撮肌肤,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盆子。

不知怎么的安迷修下意识闭上了眼,似乎不想让金发现自己已经清醒这件事,他刻意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可那躁动不安的心脏却违背了他的意愿,安迷修只能闭紧双眼祈祷着金不会发现。

他听到了金放下水盆的声响,水在盆中晃动、淅淅沥沥的回荡着,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将盖住他的羽绒被拉下,少年的手并没有触碰缠绕着伤口的绷带,但却在肌肤上轻轻划过,像极了一根羽毛划过心间,引起了一阵瘙痒。

安迷修的身体更加僵硬了,闭上的双眼放大了其他感官,他感觉到了少年吐在他身上温热的吐息,还有那双柔软的小手划过他肌肤的触感。

突然一个湿热的东西放在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吓得他差点坐了起来,好在的是他克制住了,并且努力地辨认着那是什么。

那是一条沾了温水的毛巾,少年轻柔的帮受伤陷入昏迷的军官擦拭着身体,若是毛巾有点凉了他就把毛巾重新放入水中回暖。

他总是这样安静且专注的帮安迷修擦拭着,虽然按照一般情况来说他作为这座府邸的主人,他本不该为一个军官做这种仆人才会做的事,但兴许是出自于怜悯,亦或者是他骨子里正义感,他不会放任一个人死在他的面前。

宅子里其实早就没有仆人了,只留他和姐姐相依为命,只不过在外人看来他们姐弟依旧是那个有着高贵的头衔贵族人家的孩子。

浅金色的睫毛缓缓垂落,金帮安迷修擦干净身体后就拿着盆子离开了房间,留下装睡的安迷修捂着跳动极快的心脏还有那泛起淡淡粉的耳尖。

三个月后安迷修才能正常的下床,但结疤的伤口还需要注意,若是一个不小心身体摆动的弧度过大,伤口撕裂又将会流下暗红鲜血。

在这期间,安迷修最常见到的人就是金,几乎是每天一早他都会定时来擦拭和处理自己的身体,一日三餐也是他负责的,少年对待病人的动作很温柔,美中不足的是他从不会主动跟他说话这件事吧。

这天一大早安迷修缓缓起身,穿上了一件长袖衬衫遮挡住自己布满疤痕的身体,修长的手指手指由下往上把纽扣一一扣起,男人刚扣得只剩能看到其锁骨木质的门便被推开了。

褐发男人转过头,在瞧见来人时碧绿色双眸微微弯起,他对金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早上好。”

金发少年并没有应声,他只是垂下了眼帘将手中的早餐放在了旁边的桌上,就打算转过身离去。

而安迷修却叫住了正打算离去的少年,“等等!”男人顿了顿看向少年的目光变得十分真诚,“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在下。对你来说救下在下是一件不被他人认同的事吧,因为在下是入侵你们家园的弗尔士兵。”

金闻言转过头,那双蓝眸情绪翻涌,他蠕动着双唇,最终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这段对话就这样单方面的结束了,但安迷修却从金的口中得出了答案,一个无声的答案。

“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想救你。”

应酬,在这纷乱的时代依旧不可避免。

伤势好了大半的安迷修出现在宴会的主厅,明黄的灯光由水晶灯折射出,酒杯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男男女女的交谈声一点一点传入安迷修耳中。

褐发男人身穿一件墨色的西装,西装外套半敞开着露出了内部白色的衬衫,他并没有系领带,半折的领口隐约可见其性感的锁骨,几缕褐色的发丝在眼前晃动,举手投足间少了身为军人的刚硬,反而像是温润尔雅气质如玉的翩翩公子。

年轻又俊美的少尉的出现足以吸引了那些处于青春懵懂期少女的目光,多数少女见着了安迷修相貌无一不低下了头羞红着脸,只敢偷偷的抬起眼打量着对方。

但也有少数的少女直接围住了年轻的少尉,热情而奔放的与其聊天,像是这种不小心有了肢体接触什么的也可以当成意外来解决。

见惯了血腥和冰冷的尸体,年轻的少尉反而有些不习惯与女子接触了,他用各种理由敷衍着向他凑近的少女们,默不作声离开了大厅。

直到他走出大厅,手上拿着侍者放在托盘上的酒杯,手腕扭动酒水在高脚杯中轻轻晃动,安迷修走到了阳台上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景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抬着头望着头上美丽的星空,第一眼他想到了那个少年的眼睛,那一双犹如蓝月般幽静的双眸。

心跳仿佛快了一拍,他想到了少年擦拭他身躯时,指尖划过肌肤带来的战栗感,不由得有些舌干口燥。

安迷修拿起手中的酒杯珉了一小口,酒精的苦涩感让他喝了一口就不愿再多喝,他放下了酒杯提前离开了这场宴会。

这个决定将会是安迷修在他的一生中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之一,安迷修刚坐在车上闭上双眸等待着车行驶至金的家中,但他没想到的是车辆刚开了半个小时,一股难以形容的燥热感便从小腹中扩散开。

起先安迷修以为是他酒品不过人喝了一小口就醉了,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闷热感反而越发越汹涌,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了一样。

他的呼吸声不在平缓,反而有些急促,他感觉到了身体有些发软,若是这时他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就白活了这二十年。

他没想到那该死的宴会打的是这样的主意,若早就知道他绝不会去,甚至连那里的酒水碰都不会碰一下。

事已至此,他也不会说什么抱怨的话,他撑着被燥热感搞得十分混乱的脑袋,还有眼前半模糊半清晰的视线,一步一步的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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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安迷修看到挂在衣柜的浅色睡袍,他就立马知道这个房间究竟是谁的了。

安迷修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清楚昨晚的事金看到了多少,或者说全都看到了,但却任由着自己在这上面胡作非为。

无论是哪种答案都足够让安迷修不敢直视金一段时间,就算对方可能连一句话都不会跟自己说。

在只有他一人的室内,褐发男人低下了头,宽大的手掌捂住了脸,却依旧遮盖不住那发红发烫的耳尖。

过了许久,安迷修才慢慢的从房间内出来,可他没想到一出门就撞到了金。

褐色男人的脸上满是错楞,那双碧绿眸子中映照着正巧向他抬起头的少年,天蓝色瞳眸平静的看着他,但安迷修却清楚地直到他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看到了。

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安迷修感觉自己的脸就快要烧起来了,他支支吾吾个半天,吐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在下……抱歉。”

他落荒而逃。

那晚之后所有的事像是被按了快进了一样,安迷修再也没在别墅看到金的身影,伤势好的差不多的他立刻就陷入焦头烂额的军事之中,待到反应过来,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好几个月。

对他车动了手脚的人也被他处决,他当着所有登格鲁人的面把那位与维儞菈应和的叛徒枪决,那是给登格鲁人的警告,也同时加深了他与登格鲁人之间的隔阂。

其实那天才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金的日子,但在黑压压的一片人中想要辨认出一个金发少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更何况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们其实根本就没交流过不是吗?

一切都是他的单相思,那个少年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表明任何的态度。

尽管如此,安迷修还是想为自己这个不太可能的爱恋争取一下,却在最后直到维儞菈停战,他准备收拾行李回弗尔前都没见到过他。

他就像是突然从他生命中消失了一样让他感到恐慌,无论安迷修怎么寻找都找不到那个少年的身影。

他失去了他。

十九八零年,年轻的少尉晋升为中尉,并前往弗尔复职。

在回去的路上,路过登格鲁的边缘小镇,他无意中的往窗外一斜,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的少年、或许说是青年,他的个子比当初高了许多,就连身上的气质都多了一分稳重。

安迷修下了车,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青年走去,心脏鼓动、那双眼中只映着他的身影,少年缓缓转过头来、那双蔚蓝色眼眸讶异的看着自己时,安迷修伸出手紧紧地拥抱住了青年。

那力道像是要把压抑在心中所有的情绪宣泄出来一样,过了许久安迷修才慢慢的松开了对方,他看着那个青年碧绿色眼眸弯如月牙,他的唇角扬起一抹温暖的弧度。

“可以给在下一个吻吗?”他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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