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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阿尔特之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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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亚你们总知道吧?西部大陆最大的奴隶贩卖场,据说啊……他们那里的拍卖所被一个不知名的黑发男人给轰了。”

说到这里吟游诗人神秘的笑了笑,“那个男人可不是个普通人,因为他会使用魔法的关系,所以我们这边都猜测那个男人大概是法师。”

“这位法师操控的雷魔法可厉害了,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天本身晴空万里的天空一下子就变的黑沉沉的云中隐隐还有雷光闪烁。而他就是用天雷毁掉那所拍卖行的。”

吟游诗人说到这里,格瑞也听明白了。

有个人不知道是拍卖行做了什么下作的手段,或者是触及到了他的逆鳞所以摧毁了拍卖行,但他这样的做法同等于向整个西部大陆宣战。

对于贵族们来说,无论是拍卖奴隶也好,贩卖奴隶也罢,只要有得赚,那么为了满足那些阴暗的癖好,他们可以不惜花一大笔钱来建造拍卖行。

而这座可以被称为是西部大陆主要的交易通道被一个人给毁了,他们的愤怒可想而知。

看来到时候抵达托尼亚的时候必须要小心谨慎了。

格瑞这样想着,随即就喊了金一声打算继续赶路了。

而从格瑞手中赚到了两枚金币的吟游诗人却在这时叫住了他们。

“看在你们给了我两个金币的份上,我免费跟你们提供一个消息吧。”

紫眸和蓝眸同时集中在吟游诗人身上,他这才慢慢开口道。

“近期某些贵族为了从其他贵族中剥夺更多的土地,而在暗中引发了内战,这场战火基本上只会在边界出现,所以是在王权的死角下暗中进行的。”

“但某个军团却在袭击一个普通村子的情况下没了消息。这对他们来说是一场宣战,同时也是个羞辱,不过是一群平民怎么敢对贵族的精兵下手?”

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变得惨白。

而一旁的格瑞只是垂下了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吟游诗人不知他们为何会对他们的遭遇做出这种态度,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所以他们再次派了士兵到这个村庄。”

“之后的事情一目了然,虽然在那之前肯定有什么人帮助过那个村子,可在他们走后,卷土再来的士兵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抵抗的对象。”

“因此除去在拍卖行大闹一番的黑发男人,悬赏中有多了两个人,一个是有着一头金发的少年,另一个则是红发。”

说完这些吟游诗人收拾好乐器,“所以金发小哥你可千万要注意啊。”慢慢的走远了。

而留下的金则是怔怔的看着吟游诗人远去的身影,连一句感谢的话语都说不出口。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沉重的乌云给压住了身体,无法动弹的同时也无法呼吸。

“金……”格瑞略带担忧的叫住了金的名字,可看着少年双眼无神的模样,格瑞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

事已至此,早就无法挽回了,只能想通、并接受它。

“格瑞……”金小声的呢喃着,他那双蓝眸直勾勾的看向自己的发小,“我是不是做错了?”

金的身体小幅度的颤抖着,他的眼中带着自责,还有一种难以释怀的悲伤。

格瑞看着金良久,只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我们是共犯。”

Chapter 13: 意料之外的发展

当火光吞噬村庄的一切时,除了金一行人以外其实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到来的时间也是夜晚,不过比金他们稍许早一点。

身材高大的红发男人很随意的晃动着自己身后的黑色斗篷,他的长发随着他行走的步伐一甩一甩,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唉!嘉德罗斯老大!我们这是准备要去哪里啊?还有这不是往西部大陆的方向吗?老大在这边有熟人?”他的嘴巴拉个不停,像极了多年没与他人交流过的话痨。

也许是被雷德吵烦了,嘉德罗斯有些不爽的斜了雷德一眼,只说了一句话:“找人。”

可嘉德罗斯的回答并没有让雷德消停,他反而更加起劲了,“找人?找什么人啊?我认识吗?啊,不对,过了这多年我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了。”

雷德似乎还打算继续唠唠下去,突然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风让他突然止住了话头。

被黑布遮盖的眼睛逐渐冒出一丝猩红,但很快就被他本能的压制了下去,雷德转头问嘉德罗斯,“那边好像发生什么事了,嘉德罗斯老大你有兴趣去看看吗?”

这是西部大陆的边界,发生什么也不足为奇,只不过是短暂旅途中的消遣而已。

“嗯。”嘉德罗斯应了一声,是默认了雷德意思,雷德见状有些开心的说着:“那我先去前面探探路~!”

语毕,也没等嘉德罗斯回应很快的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是一场与他们无关的战争。

嘉德罗斯站在一颗极高的树枝上俯视着下方的骚动,一旁雷德双脚勾住树枝倒挂在树上,一边还不忘感叹人类的奇妙。

“虽然我很少出门,但这看起来是大规模的屠杀啊……”雷德并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

但在他看来除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以外,瞧见的只有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女和幼童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模样。

大火在村庄中蔓延,若是不能及时浇灭或许这将会成为一场森林大火。

但这些与他们都没什么关系。

“无聊。”金发少年平静的总结了这场屠杀的意义,他别开了头似乎没打算继续关注下去。

嘉德罗斯不会因为他们的哭嚎而有所波动,不如说在他生活的法则下,无法反抗的弱者也只有被强者屠杀的命。

他不会因为观看了一场来自其他大陆的战争就会有所行动,更不用说这本就与他无关。

嘉德罗斯转头利用附近的树枝缓冲、跳下了树,而雷德在瞧见嘉德罗斯没打算继续观看后也准备紧随他的脚步。

只不过在下树之前,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某种窥探,雷德猛地转过头却只瞧见无尽的黑暗。

也许是他的错觉吧。

雷德这样想,紧随着嘉德罗斯的脚步离开了。

而等到雷德他们离开了很远后,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差点被发现了啊……看来在下的隐藏能力还不到家呢。”

微风吹着枝叶发出沙沙声响,那暗中的人也在这声音中不见踪影。

但很快嘉德罗斯他们就折返了,原因还是出自于某个不安分又极其不着调的人。

雷德跟着嘉德罗斯走了很长一段路以后,突然想起了一件很关键的事。

“嘉德罗斯老大,我突然想起其实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进食了。”

雷德的话让嘉德罗斯止住了前行的脚步。他微微扬起了眉,“所以?”

“虽然没进食还是可以维持正常的生活方式,不过就会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会显得特别虚弱,比如……早上。”雷德想到这里就开始有些不舒服了起来,但很快他就回忆起前不见嗅到的浓重的血腥味,“所以……要让我回去趁乱包餐一顿吧!反正大晚上的也不会有人发现啊!”

“随便你。”嘉德罗斯直言,“你吃饱了再跟着我离开的方向过来。”

说完这些嘉德罗斯就打算离开了,但雷德却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后领,“嘉德罗斯老大一个人走多无聊啊!还是先跟我一起往回走然后再继续赶路吧!”

嘉德罗斯连拒绝的话语都还没来得及时脱出口,就被雷德扛着往回跑了,虽然在夜晚中雷德的整体能力会大幅度提升,所以根本就不会花多少时间,但这可不代表在雷德返回村庄之后嘉德罗斯不会揍他。

所以等雷德被嘉德罗斯揍完,在悄悄地跑去进食之后,早晨已悄然到来。

雷德有些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角,还未收回去的两颗尖牙看起来还是挺吓人的,特别是手上还沾着血,看起来像极了刚行凶回来的凶手。

但很快尖牙就收了回去,雷德低头舔舐着手上残余的血液,“虽然不是我喜欢的口味,但至少可以保证一段时间的行动了。”

嘉德罗斯见状也没多言,他看着雷德带上了兜帽,随后他们二人便离开这里继续赶路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没多久,一群士兵就来到了这座刚刚经历过灾难的村庄,他们用尽了各种拷问和威吓的手段,从他们口中得出杀了士兵并且将他们救出来的是两个人,一个是金发,另一个是……红发。

直到嘉德罗斯与雷德抵达了埃塔诺村,在那群村民过于热气的招待下,透露出的重重违和感让他起了疑心。

一开始嘉德罗斯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也许只是村民本性热气,可随着他们一杯又一杯烈酒,试图将嘉德罗斯灌醉时。

嘉德罗斯隐约察觉出了某种微妙的氛围。

嘉德罗斯并不担忧自己会醉,不如说虽然他的酒量还没到千杯不醉的地步,但至少在多年生活的熏染下,他早就习惯了酒水。

所以在这么明显的目的下,嘉德罗斯假意配合倒是想看看他们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杯杯酒被嘉德罗斯轻而易举的饮尽,直到瞧见那些劝酒的人也开始眼神漂浮,胡话多了起来的时候,嘉德罗斯放下了杯子。

砰的一声响彻在屋内,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金发少年不见一丝醉态反而十分清醒的模样让他们有些发愁。

“喝完了?”但嘉德罗斯却没有继续跟他们纠缠下去的想法了,“那可以跟我说说你们这群虫子在打什么主意了。”

他鎏金色的眼眸一个个看过那明显藏着事的人,最终还是用武力镇压,得到了嘉德罗斯想要的答案。

至于雷德?他小小的品尝了一口酒之后,就露出了类似于反感的表情,然后就再也没碰过了,反而跟一旁也没怎么喝酒的少女聊得火热。

具体他们聊了什么,在看到少女递给雷德的一本书后,嘉德罗斯就没兴趣了。

只不过离开了埃塔诺村的嘉德罗斯身上笼罩着一股低气压,雷德有些不太明白,但听到喃喃自语时的金发,雷德总感觉嘉德罗斯来到西部大陆不会是找仇人吧?

与金他们分别后没多久,安迷修很快的就抵达了一座僻静的城镇。

这一路上挂满了各式各类的旗子子,安迷修仔细一看就可以明白每个旗子代表的是目前西部大陆几个最高统治者的纹章。

金狮子的安普东尼,双头蛇的德里西亚,双色月季的布卡拉德,这三个为西部大陆的主要势力。

安迷修继续慢慢的参观这座城镇,与边界不一样的精致做工,看起来就像是用上好木材堆砌的房屋,还有石头做的围墙,可以让人轻易地察觉到距离主城越近,这边的村民的生活质量。

这算是好事吗?安迷修不做与评价,也不想过多的参与进整个西部大陆的条规。

于他而言,他虽然会在必要的时候帮助他人,但他不会因为一部分人而动摇整个国家的根基。

想到这,安迷修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与他有过短暂交流的金与格瑞两人。

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安迷修并不赞同他们的做法,但同时他又会因为金做出的这个选择而感到欣慰,说他矛盾也好,至少就算战火蔓延到了整座森林,安迷修会选择熄灭森林的火而不是帮助那些在苦难中求救的人。

所以金的做法让安迷修有些意外,以致于让他对他们产生了一丝微小的兴趣,不过这都是几天前的事了。

事态发展到现在应该到了被西部大陆的某个势力通缉的地步了。

安迷修往前走了几步,果不其然就瞧见了士兵们刚刚贴出了通缉令,不过通缉的对象似乎和他看到的有些出入。

金发和红发?安迷修陷入了沉思之中。

然后他想起了那天夜晚比金他们还要早到的两个人,一个看到战争无动于衷的金发少年和一位伪装不到位的暗夜眷属。

“原来如此。”安迷修了然的笑了笑,“所以他们之后又返回去了吗?”

这也算是一种倒霉的方式吧?

安迷修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朝着西部大陆主城的方向慢慢行走着。

若他与金有缘,就算不依靠联系,想必日后还会再次相见的。

Chapter 14: 即将卷起的风浪

那天之后,金沉默了很久。

久到格瑞隔了好几天才终于听见每天清晨少年朝气勃勃的早上好,久到格瑞想当初让金做的那个选择是不是做错了?

但很快格瑞就压下了这种想法,总需要有个人在那种时刻提醒他的,否则按照那笨蛋一意孤行的样子说不定还会闹腾出什么问题来。

想到这格瑞也没打算就这样继续晾着金独自思考了,他只问了一个问题转移了金的重心,“金,还记得我们来到西部大陆的原因吗?”

“嗯,我记得。”金靠在树桩上,任由着从远处而来的风将他的头发吹得一片凌乱。

“但有时候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件小小的善举却会引发如此大的后果。”说到这金有些苦涩的笑了。

若是说先前一开始与格瑞一同浪迹天涯并且打算成为一个冒险者时,他还带着那种少年人的热血和斗志,那么现在的他却因为这次的事而导致他对自己的选择的未来感到迷茫。

他的一腔热血被现实轻易地打碎,只留一颗迷茫的心暴露在外。

痛苦吗?

不经意染上了人命,一次无意之举所形成的惨重后果。

后悔吗?

会因为当初的选择和想法感到后悔吗?还是说此时就深陷在这场后悔之中?

想到这金笑了,那双蓝眸中聚满了悲伤,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但我不后悔,格瑞。”

“那是我的选择,我的想法,甚至我愿意承担这次的后果。”

负担着一村人的命的后果,很沉重,压抑的让金喘不过气来,但金决定背负着走下去。

“所以……我们去找杜林吧,然后……然后离开这里吧。”金仰起头看着上头蔚蓝的天空。

人的一生中总会产生很多的不圆满,与其把自己困在回忆中走不出去,不如将它抗下,背着这些不圆满慢慢的走下去。

这是杜林来到托尼亚的第一天。

石头搭建起的房屋规整的排布着,被涂抹上了统一的色彩,看似干净的大道,无数的行人与马车行驶而过。

刚来到这的第一时间,杜林就知道现在的自己无论是穿着还是体态都与此格格不入。

为了隐藏自己而扮演弱小,为了躲过一次又一次的虐待而让自己不怎么起眼,这些都是在马车上保护自身而选择的道路。

但这种行为到了托尼亚这个主城之一就行不通了,脏乱的平民们只会龟缩在角落里而不让自己暴露在人的眼中,甚至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体面。

所以杜林目前的打扮是惹眼的,是引人注目,甚至会被他人怀疑的。

“那是不是从哪里偷跑出来的奴隶啊?”

被泥水糊脏看不清的脸庞,脏乱又隐隐发臭的身躯,还有那黏稠、看起来很久没洗的头发,虽然没看到杜林脖子上的铁链和脚腕上该有的锁链,但她的身份已经开始有人怀疑了。

杜林心里很清楚这样下去十分不妙,不如说那种局面会变得异常的糟糕,而且杜林隐隐瞧见不远处已经有两个士兵在瞧见她后窃窃私语了。

他们在猜测她的身份,或者说想要在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瞧见属于奴隶的刻章。

不能再此久留了,在她的目的达成前,她不能允许自己有任何的损失,因为现在她只有自己了。

所以杜林跑了,在众目之下,在那些充满恶意的打量之下。

因为饥饿而变得虚弱的身体,短短跑了几步就变得气喘呼呼,杜林感觉自己又再次回到了那天夜晚。

那个血红色的月亮悬挂在高空上的夜晚,她的身后伴随的是一次又一次哀嚎和属于魔兽的吼叫。

而她在不停流泪的情况下麻木的奔跑,只为了求得自己的一线生机。

为了自己,为了活命,甚至为了胸口中迸发的仇恨。

那天杜林下定了决心,若是她能够活下去,她一点会来找他们复仇,她要看着这群人、这群伤害了她的家人的人,死在她的眼前。

而现在杜林再次面临危机,却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暴露的行为。

她决不能被抓住,一定要成功的从追兵的手中逃走才行。

杜林这样想着,却在一个拐角被不知从何冒出来的手捂住了嘴。

金一行人是在杜林来到托尼亚的第二天才抵达的。

金发少年有些惊奇的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他瞧见了繁荣的街道,瞧见了不停叫喊为自己带来生意的小贩,还有许多让金感觉新奇的事物。

比如排起长龙的小吃店,店主一边快速的翻炒食物,一边叫着会挪物的帮手将它们一一递给那些等候的客人。

金也想去排队吃吃看这很多人都在排队的小吃店究竟有多好吃,正准备冲过去,却一把被格瑞拉住了头巾。

“你这样去太显眼了。”格瑞这样说着,一边从包中翻出了一条黑色斗篷给他。

街道上很多人都是类似于这样的装扮,所以他们这样穿起来也不奇怪。

金接过立马穿上,还不忘扬起唇对格瑞笑了笑,“嘿嘿,谢谢格瑞~注意力都在食物那边差点忘了。”

格瑞叹了一口气,“希望你在逛的途中不要忘记正事。”

“那是当然!我一定会……不着痕迹、努力的打听杜林的下落的!”金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可在格瑞看来却十分不靠谱。

金确实是有着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个性,但同时他也对人事方面处理的不够成熟,所以就导致了或许在他套话的途中说不定对方也套出了金的目的。

换做是平日那还没什么,但在人多眼杂的托尼亚,虽然他们是最常见的人族,但也难保有人会把金捉住换取赏金。

毕竟悬赏对象是金发,虽然没什么具体特征,可实际上在整个凹凸大陆金发也算是稀少人种。

相较而言托尼亚会多一点,全大陆最大的奴隶拍卖场若是没这点本事那么他们也可以不用做下去了。

想到这,格瑞就忽然想起自己天生的银发,也算是另一种特殊的象征。

传说中只有混迹在雪中的精灵才有这么一头美丽的银发,而若是一个人类有银发那代表着他是雪精灵的后裔。

可格瑞很清楚他跟精灵可扯不上任何关系,也许他的祖先或许会有那么点关系,可在现今已经差不多有两千年都没出现过雪精灵的凹凸大陆,就算格瑞有那种血脉也早已稀薄的不像样了。

但这对那些商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只是一群只要觉得这个商品有价值就会袭击的他人的无耻之徒。

所以还是尽量避免让金与那类人有过多的交流比较好。

“打听杜林的下落就由我来吧。”格瑞缓缓开口道,“正好我也有件事需要确认。”

金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好,那么到时候……”蔚蓝的眼睛在主城里饶了一圈,指着不远处具有标志性的木桶牌子,上面还写着‘Abysmal Sea’的店铺说道:“就在那边集合吧!”

“嗯。”格瑞应了一声,就与金分开行动了。

与金分别后格瑞快速的转入了一个拐角,他虽然对这边的地形并不了解,但唯有一件事在每个大陆都是相同的。

阴暗的小巷中一个人随意的靠在墙上,他一只手搭在木桶上,注意到了格瑞的到来。

“哟?这位小哥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来的地方,你还是回头比较好。”流里流气,像极了流氓分子。

格瑞没打算跟他废话,直接丢给他了一块金币,“我需要情报。”

男人一下子就直起了身,手一挥接住了格瑞丢来的金币,“好说,好说,请问你想要什么情报呢?”

格瑞环视了一周,他隐隐察觉到了窥探的感觉,“这里不太方便。”

“唉哟,瞧我这脑子。”男人这才像是意识到一样,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笑哈哈的对着格瑞,“小哥你就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比较隐秘的地方。”

如果说吟游诗人代表的是大众都能熟知的情报,并且有些机密也只有在过多了解了后才可能透露一二的话,那么流转于这种巷子中看起来流里流气的这些混混才是这座城市的最佳情报网。

都是三道九流的人,他们会互相打听并且获取一些贵族之间的密事,同时也会散播或是压制这些消息的散发。

而且这群人是只要给足了钱,无论什么谣言,还是真相都敢散播出去的不怕死分子,所以就算知道他们的存在大多数人都拿他们没办法就是了。

格瑞跟着男人拐了好几个弯,走进了一个屋子里。

“那么这位小哥想要打听什么情报?”男人笑着,食指与拇指摩擦暗示着精准的情报需要更多的钱。

格瑞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面色不改的丢给了他三枚金币,然后将藏在背包中的那枚纹章递给了他。

“我想知道这枚纹章来自哪个家族。”

流氓笑意盈盈的接过,在看到纹章后流露出了一种惊讶的表情,但很快他就收敛了情绪如实地回答了格瑞的问题:“这是双色月季,是布卡拉德的纹章。”

“布卡拉德?”格瑞有些困惑。

他并不了解西部大陆的贵族势力,但这枚纹章是在杀死那些袭击村民的士兵身上搜来的,所以是布卡拉德在暗中侵夺平民吗?

“布卡拉德公爵是西部大陆的贵族中最稳固的中立派,他们几乎不会为了任何事而站队,除非这件事关乎于西部大陆未来重要的发展。”

格瑞拿回纹章后变得有些沉默,中立派贵族却在边界收割人命?总感觉这件事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Chapter 15: 通缉风波(上)

金是在与格瑞分开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后走进‘Abysmal Sea’这家店的。

一走进去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金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待看清内部的情形时,他这才发现内部的环境与外面所展示的完全是两种风格。

若是从外面看来它只是一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店家,完全不能引起任何旅者的探索欲,那么内部采用深蓝色色调,厚重的黑布将外面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挂着贝壳等海洋生物外形的酒吧,确实是与店名十分相称。

也许是为了衬托气氛,他们刻意把煤油灯的玻璃涂成了蓝色,在外看来一盏盏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煤油灯像极了在深海中漂浮的荧光。

金被眼前的景色迷了眼,他赞叹的走了进来,在一片昏暗的景色中找了个位置坐下。

万幸的是他的口袋里还装着几枚银币,这样点一杯酒水坐在这慢慢的享受店内的氛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戴着铃铛的猫女郎拿着木盘向金走来,微折的耳朵与那条绑着蝴蝶结的尾巴让人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特别是她还有着一口温软的嗓音。

“请问你要来点什么吗?”带着西方大陆的口音,猫女郎对金笑了笑,贴心的向看起来就是初来乍到的金介绍起了酒水。

“如果不太熟悉本店的酒水,我可以向您推荐本店的特调饮料,口味通常都比较适合不会喝酒的人。”

金思考了一下,很快就笑着说:“那么就请麻烦你帮我点一杯特调饮料吧!”随后他像是突然的想到了什么,“对了,店内是否可以点餐?”

“可以的,客人。我们这里有主食,也有饭后甜点。”

“唉?!”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居然有甜点吗?也请来一份吧。”

“好的,客人。”猫女郎对金笑了笑,转身就走到柜台那边公布金点的菜单了。

金在等候的途中开始检查起背包内的物品,匕首依旧贴在腰间,就连平时旅行的物品都没少。

唯一令他犯难的是金币所剩不多,金想在他与格瑞离开西部大陆前,必须要找个办法赚一点金币了。

动物的皮革可以卖几个银币,但真正值钱的还是魔兽,可魔兽又不是那种你想要遇见就会遇到的动物,所以收入自然就少了。

更不用说他们还没正式登记在冒险者协会,没有身份的普通人是无法领取冒险者公会的委托的,所以至今为止金与格瑞都是依靠狩猎来保证生活的。

其实他们也有累积一定的金币为了购买物资,可考虑到那边村民并不会十分好心的收留那群奴隶少女们,他们还是留下了许多凹凸币给她们。

现在唯一的问题还是杜林身处何方,金前不久在一条小吃店闲逛的时候,也试图打听关于杜林的消息,得到的也只是城内并没有看到这个人的回答。

对此金也不见得沮丧,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特别是在她的身份极其敏感的情况下。

盘子落在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金因此而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瞧见的便是猫女郎礼貌的笑容。

金道了声谢,拿起叉子就小口吃了起来,入口即化的绵软还有淡淡的甜味,都让金对这款甜点产生了好感。

“真好吃,这可能是我近期吃过最好吃的一次甜点了。”不知不觉中盘子已被清空,金满意的舔了舔唇感叹道。

格瑞还没回来,看来是还在收集情报吧。

金即将游神之际,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冷淡的声音,“你那款还不算这个店里最好吃的。”

他转过头疑惑地望去,映入眼帘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他有着一头如夜晚般漆黑的头发,还有着一双比海要更加深沉的蓝眸。

金注意到他有着一双不像是人类的尖耳朵,配上他那张就算在暗沉的灯光下也看起来十分漂亮的长相,金想他大概是一个精灵。

“那请问什么甜点在这家店是最好吃的呢?”金笑着开口问道,对精灵偶尔对人族搭话而感到了讶异。

虽然精灵并不算什么十分高傲的种族,但由于他们从来不碰任何的荤菜,以至于瞧见能吃下荤腥的人族、多少有些心里不适吧?

对方却因为金这句话沉思了一会,也许是金的态度看起来十分友善,他倒是说出了另一道甜点。

“这家店的芝士蛋糕出奇的好吃。”也不知是什么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力,金瞧见他微微抖动了耳朵,“我推荐你现在点一个试试。”

少年的眼神并没有多少情绪浮动,金却在这其中瞧见了一丝真诚,金也不想负了他的好意,可由于刚刚点了一次甜点,金已经不剩多少金币了。

“谢谢你!等下我同伴来的时候,我会推荐他点这个的!”金扬起唇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

“嗯……”少年愣了一下,抱紧了手中的书别开了眼。

格瑞是在金在Abysmal Sea待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候才到来的。

他似乎有些疲倦,刚落了座就合上了眼。

前不久还在向一旁的少年搭话的金,注意到格瑞的情况后,也提早的结束了话题。

“格瑞,发生什么了吗?怎么感觉你有些疲惫。”金关心的问着,对自己的发小表现出的异常情况保持着担忧。

“没事。”格瑞再次挣开眼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淡漠的将视线落在了金的身上,“倒是你没出现什么状况?”

“这家酒吧很安静。”金笑着转移了话题,“格瑞,你身上还有些凹凸币吗?我想尝尝看卡米尔推荐的甜点。”

格瑞沉默了一会,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知道了。”

芝士蛋糕很快就上了桌,散发的淡淡奶香味,金光是闻着就觉得香了,他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瞬间就被口中香甜又软糯的口感俘虏了。

他双眼发亮的望着卡米尔,对他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哇,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好好吃哇!”

金对此赞不绝口,甚至还打算喂给一旁的格瑞,虽然被格瑞冷漠的回绝了。

“如果我想吃可以自己点。”

格瑞平静的看着很快就跟其他人打成一片的金,金从小便是如此,爽朗又亲切的态度很容易就让人放下戒心。

特别是这家伙还是个单细胞的笨蛋,所以对于他在酒吧只待了短短几个小时就已经初步了解了对方的名字没有任何意外。

不过格瑞还是把目光多停留在卡米尔身上几秒,性格冷淡但却少了一份高傲的精灵,在凹凸大陆内也算是少见的了。

兴许是察觉到了格瑞的目光,卡米尔抬起了头、对视了几秒后边挪开了视线。

“你叫什么名字啊?”金直勾勾的看着卡米尔问道。

卡米尔并没有回答他,他只是翻阅着手中空白的书页,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不打算告诉我吗?”金歪着头小声呢喃着,他甚至挥了挥手试图引起方才向他提议甜点的卡米尔的注意力。

“嗯?什么事?”卡米尔这才注意到金一直在关注着他,特别是那双蔚蓝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时,让卡米尔不经意的回想起他第一次瞧见的天空。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金一字一句认真的说。

也许是气氛使然,又或者只是让他回忆起一些美好的记忆,卡米尔向金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卡米尔。”

得到了答案的金笑着弯起了眉眼,“很高兴认识你卡米尔!我叫金,虽然只是短暂的认识,但我总感觉我们会变成关系不错的朋友的!”

金似乎都没想过卡米尔会拒绝告诉他这个念头,乐观的表现很容易给人一种直觉笨蛋的想法。

“你都没想过我可能不想跟你产生交集吗?”卡米尔问道,对金口中的话语产生了一丝疑惑。

“唔……这个嘛……”金被卡米尔的疑问难倒了,他皱起眉头苦思冥想,最终得出了一个他认为合理的答案。

“但是朋友不就从交换名字开始吗?”少年的眼中十分清澈,“你要是真的不想跟我成为朋友,卡米尔你也不会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让人无法反驳的话语,卡米尔沉默的看着金许久,别开了视线。

他似乎没有交流下去的打算,但对于只能在酒吧里干等着的金来说,主动向他搭话的卡米尔是个亲切的人,以至于金很乐意跟他分享一些日常琐事。

少年的声音并不是恼人的那种类型,正好相反清亮、在心情高昂时突然上扬的尾音,都给人一种直来直去毫无城府的初印象。

卡米尔叹了一口气,他有些后悔自己之前主动向金搭话的行为了,直到金将注意力落在了他手中的书本上,一直没与金有什么互动的卡米尔有了一些反应。

“卡米尔,你为什么要一直看着一本空白的书呢?”金疑惑地问。

没有任何内容,就连书封都没有字迹,偏偏卡米尔就像是得到了令他珍惜的宝藏一样将它抱在怀中。

卡米尔垂下了眼,“我只是在思考要给这本书写上什么内容。”

旅游日记,笔记,甚至是突发奇想的小故事,在这本书上可以写下很多有趣的事物,可比起这些卡米尔更希望在这本书上记录下来一些特殊的东西。

“那为什么不试试观察这个世界呢?”金那双蓝眸倒映着卡米尔的脸庞,眼中缀满不解。

耳边杂乱的交谈声逐渐远去,握紧书的动作紧了一分,原本沉淀在心中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卡米尔望着金产生了一种名为知音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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