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淮他们闭关,封落也没闲着,努力修炼,在七天后的小试炼上一举成名,成为唯一一名上榜的女修。
一把镰刀玩得出神入化,在同期里格外出众,小有名号之后,那些修士还给她取了个称呼“鬼镰不沾血,粉衣身轻盈,玉面鬼使封落”。
这样中二的称号,就连大师兄慕容羽都没这个待遇。封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过,唯一确定的一点是,她十分享受被追捧的感觉。
她并没有阻止这个称呼的散播。
整个青竹峰都知道出了一位这样厉害的女修。不过,没有季书淮这个捣蛋鬼的名头响亮。
十年修仙无人知,一朝打鸟天下闻。
季书淮闭关后,青竹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某些人反倒不适应起来,一边修学堂,一边念叨季书淮。
“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让我一个人修学堂!”寒霜逸从地基开始修,修了整整七天,终于修到屋顶。
他也想溜,但是旁边站着慕容羽监工!溜不掉!他只能边骂季书淮,边认命的吭哧吭哧苦干。
等季书淮出关,他一定把季书淮揍成猪头!
季书淮在领域里打了喷嚏,蹭了蹭鼻子:“哪个缺德鬼在背后骂我。”
小黑蛇从季书淮的衣袖里探出头:“怎么样了?”
季书淮道:“还行,但是没人练手,我也不确定到哪种程度了。”
“我陪你练,”君临爬出来,落到地上,整条蛇变大了好几百倍,跟黑金巨蟒的体型有的一拼。
被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下,季书淮愣了一下:“我靠?”
“召唤吞天。”
季书淮召唤吞天,“来吧。”
君临都不给季书淮反应的时间,甩尾劈了上去。季书淮感觉到巨大的风扇了过来,立马用剑抵挡住君临的尾巴。
虽然防御及时,他还是被沉重的蛇尾击退了好几里。蓝色的花丛里多出滑行的痕迹,凋落的花瓣可怜兮兮的躺在泥土里。
季书淮举着剑横在身前,单膝跪在地上,“你竟然偷袭!?”
君临尾尖的力气不减半分,压着季书淮,硬是让季书淮在地上跪出一个坑。以膝盖跪的地方为中心,大地向四方龟裂。
“认真。”
“归愿!”
放在地上的归愿听到主人的召唤出鞘,带着火光旋转刺向季书淮的后背。
季书淮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君临来真的啊!他以为只是随便练练啊!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客气了!”
季书淮手腕反转,吞天从手中飞走,抵挡归愿的攻击。嘭一声巨响,两把剑撞在一起,激荡起久久不能平息的剑波。剑气将两把剑相互弹开,分别插进大地中,威风凛凛立着。
电光火石之间,季书淮单膝滑跪,躲开君临尾巴的攻击。尾尖重重落在地上,流光花被压得直不起腰,甚至和土地融为一体,变成鲜花饼。
季书淮喘了一口气,幸亏他躲得及时,要不然成饼的人就是他了。就这么喘气儿的功夫,君临的尾巴又扫了过来。
季书淮腾空一跃,“吞天!”
吞天飞回他手中,握着剑反手对着君临的脑袋劈了下去。蛇影一晃,君临不见了!劈了个空,大地被剑气劈出一道裂缝。
“在你身后。”君临道。
季书淮弯唇一笑,“我也在你身后。”
“归愿,刺!”
归愿当真听了季书淮的话,从地上飞起来,径直刺向君临。君临尾巴一甩,尾尖卷住剑柄,狠狠往旁边一甩。
归愿插进石缝里,只剩下剑柄露在外面,看起来有些可怜。
“你输了,”季书淮趁君临分心的功夫,握着剑指着君临的七寸,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我这招声东击西不错吧。”
君临失笑,漆黑的蛇头低了几分,是一种臣服的姿态:“如果你的对手不是我,你还怎么使用对方的剑?”
碧绿色的竖瞳仿佛装了一个春天,漂亮而盛大,宝石都没有这双眼睛漂亮。
季书淮收起剑,摸了摸君临的脑袋:“以后再说嘛,反正你在我身边。”
君临没说话,尾尖缠住季书淮的腰。
悬空让季书淮感到不安,他下意识锤了下君临的尾巴,挣扎道:“放开我!你干什么!”
君临将季书淮放到自己的脑袋上,轻声道:“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去了。”
季书淮站在蛇头上,感觉自己特别威风,双手环抱在胸前,扬唇一笑:“我像不像大侠?”
绿宝石似的眼睛转了一下,君临道:“像虾。”
“滚蛋,”季书淮踩了一下蛇头。
君临道:“放眼整个天下,也就你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不知怎的,听见君临这话,季书淮背后一冷,这话是什么意思,君临变成魔尊了吗?他怎么感觉不到君临身上的魔族气息呢。
还有青竹峰传记上写的,没有君临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没上山拜师学艺吗?
季书淮愣神的功夫,被君临驮着出了领域,回到石室里。石室里,他们的分身正在疯狂做|爱。
季书淮爆了个粗口:“握草,怎么还在做。”
君临把季书淮放在地上,他自己变成小蛇,盘踞在季书淮的肩膀上,懒懒道:“可能分身的几把没炸吧,所以时间格外长。”
“你个变态,你好不要脸啊,君临。”
君临扬了扬下巴,学着季书淮的调调说话:“你脸好红啊,季书淮。”
他的声音要比季书淮的沉一些,那几个字从他唇齿间来回辗转几圈,好像裹了蜜。
季书淮撇开脸,红透的耳朵,晃动的流苏耳坠对着君临:“滚滚滚,还不快把分身撤了,七天时间到了,等会凌霄就该来了。”他想到个头疼的问题,“你现在这样怎么回隔壁的石室……你什么时候恢复?”
碧绿色的竖瞳映着红色的流苏耳坠,君临微微失神:“不知道。可能永远不会恢复了吧。”
“那我岂不成罪人了。”季书淮忧心忡忡的皱着眉,他不想欠君临太多,没办法还,“你傻不傻啊,为什么非要跟我一起修无情道,我当时只不过随口一提,你不答应也没关系。”
听见季书淮关心自己,君临还挺感动的,感动没超过一秒,就听见季书淮嫌弃他:“你的本身太丑了……我看着吃不下饭……”
“……”
季书淮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挤出几滴眼泪:“开个玩笑,我怎么会嫌弃君临哥哥呢,不管君临哥哥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我会始终待你如一,因为我始终记得你是我的亲家母,是我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一大段慷慨陈词一听就是假的。
“你滚吧。”君临黑着脸从季书淮身上爬下去,扭着身子爬走了。
季书淮问:“你去哪?”
君临道:“去隔壁石室,闭关。你和凌霄的七天之约,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书淮一愣,对哦,今天是他出关的日子。不知道凌霄看见他无情道大成,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想到凌霄气急败坏的表情,季书淮还有些期待呢。
七天不见凌羽,凌羽在隔壁干嘛呢。
季书淮出了自己的石室,拐了个弯去敲凌羽的石室门。石室隔音挺好的,他敲了两下喊了两声没人应。
这个时候,季书淮如果再拐个弯去前面的石室看一眼,就可以看见那条小黑蛇恢复成了人形,裸着上半身坐在石台上静心打坐。第二天君临就恢复了,他贪恋季书淮身上的温度,才没有恢复人形。
他没有跟季书淮说过,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和季书淮肌肤相贴的感觉。那温暖的体温可以让他熬过每一个煎熬的凛冬长夜。
不过,他还是受到两道同修的影响了,道心特别不稳,灵力紊乱,灵脉脆弱,如果这时候有个人轻轻给他一掌,他就能死在这里。
所有的云淡风轻,不过是装给季书淮看的。
可惜季书淮因为内疚,不好意思去找君临。所以,他看不到君临虚弱的模样。
就在他扯着嗓子喊第三声的时候,石室内传来砰一声闷响,好像是鞭子一类的东西抽石壁的声音。
他怕凌羽出事,声音都变了调:“凌羽,凌羽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啪!
又一声巨响,石门被抽得狠狠震了一下。
石室内传来凌羽闷闷的声音:“我,我没事……哈……”
凌羽也在和人做|爱。
哦不,用修仙世界的话术来说,这叫双修。
也?
他为什么要说也。
“……”
季书淮老脸一红,夹着尾巴溜回自己石室里。这踏马是闭关吗,这明明是借着闭关的名义双修啊。
一个两个的真让人不省心,都这么的狂放。
嗯?
他为什么这么想,另一个双修的人是谁?
季书淮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出了关,长剑划破天际,剑碎星辰,整个青竹峰黑了下来。
少年的身影在夜幕下修长绰约,明明天是黑的,他却看起来非常耀眼,轻而易举就把人的目光吸引走了。
还在修习的修士一脸茫然:“嗯?天怎么黑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白天这么短了吗?”
“不是天短了,”吞天横在面前,季书淮纤细的手指抚过剑身,目光狂傲,声色张扬,“是我出关了。”
“从你进去到现在出来,刚好七天,你倒是守时。”凌霄出现在季书淮身边,笑眯眯看着他,“你是如何受过情|欲的袭扰,修成无情道的。”
他亲眼看着君临和季书淮双修了呀。
“君临技术太差了,只有性的发泄,没有情的表达,无情修得是无情,又不是无性,我何来从情欲里受煎熬一说。”
“…………”
败在技术上面了吗。
他以为是个男人都会。
君临真丢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