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北侯府,苏昭昭直奔祠堂。玉牌嵌入机关,暗门缓缓开启。烛火摇曳中,她看见墙上挂满了画像——
第一幅:七岁的她蹲在梅树下埋酒,裙角沾满泥土;
第二幅:十四岁的她站在城墙上看花灯,眼角泪痣鲜艳;
第三幅:前世的她穿着嫁衣,胸口插着那把匕首......
最后一幅画让她浑身发冷:她穿着漠北嫁衣倒在血泊中,而画角题字竟是"第三世终"!
"现在信了?"
裴戾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喜服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三年前西域政变,你母亲带着你逃到大周,把你托付给苏家。"他一步步走近,鎏金护甲轻抚过那些画像,"我找了你十年,却在第一世亲手......"
"闭嘴!"苏昭昭猛地转身,眼眶通红,"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裴戾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一道狰狞的伤疤:"因为这个。每一世我都会在今日遇刺,活不过洞房花烛。"
苏昭昭怔住了。她想起前世大婚夜,裴戾确实浑身是血地回来,却对她冷言相向。原来......
"所以这一世,"裴戾突然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我想在死前,听你叫一声夫君。"
窗外,漠北使团的号角声越来越近。苏昭昭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突然笑了:"想得美!要死也得等我报完仇再说!"
她一把扯下墙上画像,露出后面隐藏的漠北地图:"说吧,今晚的刺客是谁派来的?"
裴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夫人果然聪明。"他指向地图上一处要塞,"你舅舅,现任漠北王。他怕你会去夺位。"
"那正好。"苏昭昭拔出匕首,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刀花,"新仇旧恨一起算。"
裴戾突然将她拉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夫人,我们可能要先解决门口的二十个刺客。"
"怕什么?"苏昭昭狡黠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你忘了我最擅长什么了?"
锦囊打开,里面赫然是她在梅林偷摘的柿子——已经发酵成了迷药!
裴戾大笑出声,鎏金护甲与她十指相扣:"那就让为夫看看,漠北小公主的手段。"
院外,刺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新房内,一对新人相视一笑,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窗纸上,宛若一幅新的画卷正在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