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楚澈半小时到，实际上他十分钟后就到了，手里还拎了只迷你小蛋糕。

“顾爷爷，知道你从来不过生日，但……生日快乐！”

他把小蛋糕塞到顾琉琛手里，要挟，“你要敢扔，小爷我跟你绝交！”

顾琉琛看了眼蛋糕，转身往院子里走。

楚澈立马跟上去，“那个程……家教走了？”

顾琉琛扭头斜他一眼，“不然呢？”

“顾爷爷，你这是真打算跟着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顾琉琛懒得理他。

一进屋，楚澈立刻钻进顾琉琛书房抱住遗失已久的宝贝“教材”又亲又蹭。

顾琉琛拎着蛋糕进了屋后，站了片刻才进厨房，把蛋糕放进冰箱时才发现冰箱里的泡沫包装都被程静清理掉了，里面放了两个鸡蛋，两个番茄。

东西少得可怜，可他还是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里的小蛋糕也放了进去，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关上冰箱门。

顾琉琛进书房时，楚澈正翻顾琉琛桌上的那叠卷子。

“顾爷爷，你真的被降服了？！居然做卷子了，还是高一的！咱们说好了要在倒数的宝座上相依为命的！”

顾琉琛板着脸，“东西拿了就赶紧滚蛋。”

楚澈向来脸皮厚，直接趴书桌上撩起眼皮子望着顾琉琛，“不走，今晚在你这儿借宿了。我家老头子看了我上周周考成绩，正拿着绳子准备绑了我剥皮抽筋呢！”

以前楚澈被他老子追着打的时候，也偶尔会来他家避难，所以楚澈提出留宿顾琉琛也没多废话，“沙发归你！”

“顾爷爷果然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留下楚澈的后果就是，顾琉琛被楚澈吵得烦不胜烦，妥协地陪着他打了半宿的手游。

“卧槽！顾爷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你这装备……花了多少钱？！哦，对了，你不需要买，都是公司直接送你。”

顾琉琛懒得理他，扔给他床薄被，打算上楼睡觉。

楚澈本来已经躺下打算再开一局，又突然坐起来，眼睛不离手机屏，“诶，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爸说吴城那边有个叫青苹果的游戏公司在找人，你不是被叔叔限制经济自由了么，可以去试试。”

顾琉琛已经爬了一半楼梯，闻言停了一下，“最近不考虑。”

楚澈这才从屏幕上抬眼，满眼惊讶，“不是吧？！我爸说那个青苹果报酬丰厚得很。”

“没时间。”

“不是，你有什么事啊，没时间！”

回应楚澈的是门板被甩上的声音。

-------------------------------------

上完下午的两节选修课后，程静回了趟住处，又专门整理了一些高二的针对性资料放进背包。

看过顾琉琛做的卷子，她总算知道他是怎么把卷子填满的了。

填空题不论是语文还是英语，他一律“鹅、鹅、鹅”，语文用汉字，英语用字母，一看就是胡乱划拉的。

数学应用题全是因为a+b等于c，所以c+b等于d……

透过顾琉琛做的卷子，她完全分析不出来此人到底什么水平，但有一点很有意思，那就是他做的卷子，不论选择还是判断，真的每道题都能保证完美地错过正确答案。

选择题一律按每道题四个选项计算，单选题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概率能选对，多选题多选少选错选均不得分，错误率高得不到分情有可原，但判断题不是对就是错，就算合着眼睛蒙，也不可能一道都做不对。

所以，她对依旧对顾琉琛成绩是不是真的渣到稳坐倒数第一存疑。

从城中村这边的公交站坐车，要到十三高旁边的公交站台换乘其他线路。

她准备资料花的时间略久，乘公交车会迟到，只能约了车过去。

城中村的道路总显得狭窄，她租住的院子又在巷子里，车子进不来，得步行比较长一段路到巷子口去坐车。

巷子年头比较久，分岔也多，刚来的时候她常常找不对路，要绕好久才能找到地方。

不过这一带道路是复杂凌乱些，村容村貌也不大能入眼，但治安很好。

她一直住得很安心。

经过巷子口岔道时，岔道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叫骂，“我艹你大爷，当他妈老子好欺负的吗？！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垃圾，老子说错了？！你这种动不动就发疯的精神病，活该你爸都……”

那叫骂声没骂完，就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乱棍的击打声打断，紧接着是几声惨嚎。

“道歉！”

程静已经掏出手机摁下“11”两个数字，听到这声音心头一跳，拔腿就往岔道深处跑。

“我呸！顾琉琛，你他/妈做梦！你就是个垃圾！垃圾！没人要的垃圾！老子凭什么跟垃圾道歉！听说你家又来了个家教，哈哈！你爸睡了一个了，这个是不是该你了！还是你们爷儿俩一起……”

嘭！

又是一声，听得人牙根都跟着酸了酸。

“住手！别打了！”

程静冲到岔道深处，只见地上扔着两根木棍，顾琉琛正把一个胖子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