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饶赔笑着,小心翼翼的解释道:“这个草,白天拔出来会边跑边叫,当时觉得挺可爱……就带回来了。”
不小心对上子晴那怨毒的目光,她心虚道:“我也没想到……子晴能把这草养这么大……哈……哈哈……咱们家子晴真厉害!”
听到这的柔依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你后面赔给子晴的新毕设啊?”
刚被夸奖还有些羞涩的子晴又变得怨毒起来,这一刻他眼里的怨恨仿佛能凝出实质。
关玲冷汗涔涔赔笑糊弄着:“哎呀……那都过去的事了,师姐你就别翻旧账了!”
她心虚的轻咳一声,“咱们说这个……诶……对,妈的啥草!”
“当时发现这个草,也是因为有几个好像叫冒险者的凡人去采摘它,结果全都被它的尖叫声给震得昏迷不醒了。周围还全是一些骷髅一样的奇怪邪祟,我就顺手把人救了。这个草,我就薅了当做酬金了。”
关玲心虚的偷偷打量着子晴,小声嘟囔着:“这不是想着这小东西乱窜的样子还怪可爱的……你会喜欢嘛……”
子晴死死咬着下唇,一双委屈的狗狗眼里挂着的泪珠要掉不掉,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我最讨厌你了!”
泪水决堤,他慌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转身跑走了。
柔依捏着眉心,有些无奈对关玲劝道:“你直接跟他谈不完了?天天戏弄人家。”
双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你看,把人家玩哭了吧。”
关玲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可是……师姐……子晴他不喜欢我啊……”
柔依只觉得好像听到了一个荒诞的笑话,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但眼前满脸哀伤的关玲又不似作假。
“你说说看,他是怎么表现出来的不喜欢你?”
关玲心疼的抱住了自己,“他总是说一些拒绝我的话。”
“比如说?”
关玲思绪飘远,记忆里子晴总是不愿意用正脸看她,总是背对着她说一些让人难过的话,“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要这个……如果你硬要给我,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她心里有些低落,就听到子晴继续道:“谁...谁让你做这些多余的事啦!……就算你这样道歉我我也不会高兴的!”
子晴未察觉到关玲的低落,自顾自的将一个奇怪的刀穗塞到了她的手里,怒气冲冲的就要走。“才...才不是特别为你做的呢!我这是要跟你两清!你送我的东西还不够赔罪!”
关玲泪目,幽怨道:“而且他之前总是给我下毒,还非要看我吃完。不然就会说什么『反正我也不是专门给你做的,我煮的饭你要是觉得不好吃那我就扔掉喂狗了!』虽然吃了会拉肚子,可我每次都捏着鼻子吃了。”
“可是……他居然气哭了,说我吃饭的表情太狰狞,那么难吃可以不吃……我哪里敢不吃啊?这饭我一个修仙的还能抗一抗,要真喂狗了,那狗不得死八百回?小狗也是一条生命啊,平白无故的被下毒多可怜啊!”
她消沉,“还有上次也是,宗门突击考试,他把卷子扔我脸上。说什么『这……这种问题,我当然知道,我……我可不是要说给你听的,我只是觉得你不知道的话太可怜了……对,就是这样……所以给我认认真真的记住!大笨蛋!』然后一直嘲讽我是笨蛋之类的……”
柔依蚌埠住了,“就这吗?”
关玲满脸问号,“这还不够吗?他这次是不是彻底讨厌我了?”
柔依体内的洪荒之力再也压制不住,一拳打碎了路边的巨石,撕心裂肺的咆哮着:“晒你妈晒!”
被眼前彻底疯狂的柔依吓到,关玲瑟瑟发抖。
她倏地转身,那恐怖的眼神让关玲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就见柔依黑着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俩赶紧给老子结婚啊操!”
然后十分厌恶的推搡着她,“滚滚滚,赶紧追你娇妻去,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赶紧滚!”
关玲心有戚戚,“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巴掌打在关玲的背上,“捏嘛的哑佬唱戏,意思就是你家子晴对你有意思!你跟个瘠薄智障一样,谁跟你谈恋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关玲背上火辣辣的痛着,但听到柔依把那层窗户纸戳破,又狂喜上头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她慌忙开窍反应过来,“卧槽,我得去追!”
柔依见关玲火急火燎去追妻的背影,不禁感叹道:捏嘛,真不愧是连课题都是追妻火葬场的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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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玲走到子晴的洞府前,毫不犹豫的往后院走去,十分熟练的绕到了那一片郁郁葱葱的药田后。
只见子晴果然躲在这一片药田后的一个小空地里,察觉到有人的子晴慌张抬头,眼睛红红的像是才哭完。
见到是让他伤心的罪魁祸首,他眼圈倏地又红了,“你来做什么!我……我等会就把洞府的限制改了!以后都不许你进来!”
关玲怜惜的擦去了他眼尾的泪水,有些薄茧的指腹触碰到湿热的泪水,气氛也暧昧了起来。她面上浮起不自然的红晕,“咳……子晴,你是不是早就……心悦我了?”
子晴只觉得脑子里那根弦断了,无数的血直冲大脑,他身上滚烫的不像样。
他猛地拍开关玲的手,结结巴巴道:“你再说什么啊!谁会喜欢你啊!你这个大笨蛋!大笨蛋!你天天出去游历,谁喜欢你不得寂寞死啊?还有……你你你别离我这么近…丢死人了…”
关玲沉默,看着红的像虾一样炸毛的子晴,怎么好像跟师姐说的不一样……
关玲沉默,怀里钻出一团雪白的糯团子,迅速爬上了她的头顶。
头顶上趴着的小白狐正用尾巴卷着她修长雪白的脖颈。这小兽通体雪白,唯独耳尖缀着朵合欢花状的粉斑,每走一步都落下细碎金粉——仔细看才发现是它抖落的灵植孢子。
"呀,怎么跑出来了。"
她献宝似的把小狐取下,看着怀里月光般流动的团子。
那团莹白生物睁开琉璃色的眼睛,竟是只半透明的水母狐。
"你从哪弄来的?"
子晴戳着水母狐软弹的肚皮,发现这半透明的小肚皮戳起来手感非常好还会发出嘭嘭的Q弹水声音。关玲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打开口:"怎么说呢……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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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门口。
被关玲顺手救了的冒险者们缓缓睁开眼。
“法克!我们居然还活着!”
“天啊!这一定是神迹!”
另一名冒险者却显得心事重重,没来得及跟伙伴一起欢呼生还的喜悦。
牧师发现了男人的闷闷不乐,满脸担忧。“乔治,你怎么了?是身上不舒服吗?需要我提供治疗吗?”
乔治叹了一口气,把手里莫名多出来的纸条给了牧师。
只见嫩黄色纸张上,歪歪斜斜的写着‘对不起’。
牧师瞬间脸色惨白,她惊恐的摸了摸身上后,尖叫“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情,这个人该不会趁着我们昏迷割了我们腰子吧?!”
乔治同样抓心挠腮,他把自己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都没什么异常,甚至检查了一遍自己宝贵坐骑也没有事情。
他满脸痛苦,“我不知道啊!!到底对不起什么啊!又不说清楚!”
精灵小声弱弱道:“该不会……是诅咒吧……”
她翠绿色的眼睛看了众人一圈,嗫嚅道:“那我们……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万一我们一离开,马上就发动诅咒怎么办……?”
众人缄默,乔治恶狠狠的一拳锤在地面,目光坚定:“牧师大人,精灵小姐,麻烦你们准备一套大净化,确认都没有问题后我们再出发!”
牧师与精灵对视一眼默默点头,大净化他们需要准备三天。
这三天他们恐怕是不能离开地下城的门口了,还好身上的水还在,哪怕行李都丢了但是光喝水应该能硬扛过去这三天。
众人准备着净化法阵,乔治闷闷不乐的继续看着那张纸,左右上下翻了个遍都看不出来到底哪里还有线索。
他难受的快疯掉了,真想把留下那张纸的人抓回来好好问清楚,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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