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脸红心跳。
“嗯,有机会听听,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来你家。”
人家都这么说了,时幸自然不好拒绝,微微点头,“你想来就来。”
“真的吗?我听你爸妈说你不怎么带人回家。”常珩眯起眼睛,话语里都是诱导。
时幸咬了咬下嘴唇,狡辩,“那是我偷偷带人回来的,只有这次被抓了。”
“哦,”常珩转回身,从书包里拿出卷子,话锋一转,“写作业吧,一门课一张卷子明天下午五点返校,没多少时间了。”
时幸见自己有台阶下,乖乖坐了回去,他抽出一张数学卷子,好陌生,放回去。化学卷子,写到第三道选择题就卡住了。他又换了一张语文,这次倒是老老实实开始写,只不过四十分钟后,他开始找语文课本,古诗默写完全不会。
就在他翻动书本时,常珩终于停止了手下的动作,看向他,“你一个暑假全忘了?”
时幸刚找到,要把古诗写上去,闻言摸鼻子,继续下笔,“所以才希望你给我补补,不要让我下周开学考太烂。”
写完,他瞥了常珩一眼,对方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咚咚咚——”
“幸仔,还有那个小朋友,出来吃饭了。”
时幸立马起身,“走吧。”
只打开门就闻到了香味,时幸揽上妈妈的胳膊,“今天吃什么啊,妈妈厨艺又进步了。”
“你爸做的多,我就打打下手,你多夸今天菜好吃你爸零花钱就多给你点,知道不宝宝?”
桌上果然菜品丰富,金黄酥脆的锅包肉,表面包裹着一层亮色,红烧肉焖虎皮蛋勾引着味蕾,豆腐点缀着肉沫辣椒,竟然还有一年几乎只有逢年过节才有的拔丝地瓜。
围裙还在时国庆身上,他把椅子拉开,让妻子先坐下,随后自己落座。
时幸看着眼前盛得满满当当的饭,鼻子一酸,埋头塞了一大口。
香软的米饭平平无奇,却越咀嚼越甜。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时幸泪流满面,妈妈连忙起身去抽抽纸,过去替他擦掉,嘴里安慰:“幸仔你怎么了,咬到舌头了吗,吐出来吐出来妈妈看看。”
时幸借着纸巾擤鼻涕,然后摇头道:“没有,饭太好吃了,我高兴哭了。”
其他人:……
“宁静,回来吃饭,随他去。”时国庆替妻子夹了两块拔丝地瓜。
“儿子夸你做饭好吃你咋不领情呢,再凶晚上你去客房睡去。”
这下时父闭嘴了,时幸轻轻推了推妈妈,“妈。”
“乖儿子,咱不理你爸嗷,他就这死傲娇样,其实比妈还关心你。”
“咳咳。”
……
“你爸妈关系真好。”常珩重新站在时幸的房间里。
时幸坐下,招呼他过来,规避父母这个话题,“嗯,来写作业。”
“不用了,都快八点了,本来我计划着吃饭前就走的。”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打算整理书包。
时幸一把按住了他破旧的笔袋,“哎,这么晚了,你,你要不留我这好了,我爸妈刚刚都说客房给你腾出来了。”
“不方便。”常珩的手推开他放在笔袋上的手,将笔袋放到书包里。
拉链声响起,时幸还想着挽留一下,“方便的。”
欲言又止,他很想说自己就是因为知道他无处可去才邀请他来家里的,但是好像原本常珩可以回宿舍的,自己似乎弄巧成拙了……
常珩见他一副做错事的拘谨,叹了口气,“谢谢你让我来你家,如果你想让我帮你补课,明早八点我来你家找你。”
时幸见没有招了,也闭上了嘴。
常珩背起书包,突然,时幸浑身一僵,那股熟悉的热浪翻涌而来,他下意识撑住了桌子,但脚底的绵软让他根本站不稳。
在常珩震惊的目光中,他的身子缩小,“啪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