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软的米饭被五花肉的酱汁压住,安安迫不及待往嘴里塞一大口,仿佛下一秒会被人夺去。
“慢一点安安,等一下呛到了。”时幸起身帮她舀了一碗汤,番茄的色泽下飘荡起一丝丝蛋花,由于淀粉水的加入,汤变得浓稠,像羹。
刚说完,安安就咳嗽起来,几粒米饭落在了她的手心,咳嗽完心虚看向时幸。
后者什么都没说,只是压着眉将手中热乎的汤推了过去,“吹吹,别烫到。”
安安拿起勺子终于老实下来小口小口吃饭。
恰在此时,常珩也将汤碗放到自己唇边,浅尝一口后老伯好奇询问,“尝起来如何?”
“好喝……但没上次好喝。”明明对着说话的人是老伯,眼睛却一直落在时幸身上。
“就你嘴挑,不喜欢别喝。”时幸当然不高兴常珩说他做的没之前好喝,瞪了这家伙一眼。
不料,对方放下勺子,撑着下巴看他笑。
瞬间鸡皮疙瘩起来,不再理他,低头专心干饭。
【时运老师我们也想吃饭。】
【你们懂这碗红烧肉的魅力吗?加上白米饭,仙品啊仙品。】
【谁的一辈子,我就喜欢这种稠的,粘糊糊的汤,推荐大家去吃xx大学城门口的年糕汤,粘糊糊的特别好吃。】
一顿饭下来老伯算是对时幸彻底改观,笑脸也挂得多起来。
“小时啊,下午去我地里看看怎么样。”老伯递给他一杯热水。
时幸受宠若惊,“谢谢您,可以啊,您别说我之前还下过地呢。”
厨房门开着,另外一大一小正在里面洗碗。
老伯也坐下,“难得难得,你是农村出来的?”
时幸摇头,他曾经出演过一个农村青年,为了贴近角色下乡了三个月。
“那你是?”老伯坐直了身,眼睛一顺不顺看着他,似乎期待着他的下文。
这下反倒给时幸整哽了,他眨了眨眼,抿紧嘴随后转移视线,“呃,就是体验生活,别人进城市,我进农村。”
“哦,你说的这个我记得有个节目,叫什么《变形记》?不错,很励志。”
老伯看他的眼神正得发光,“不过,年轻人还是要锻炼身体,你太差了,那小伙子看着就比你壮实很多。”
【好尴尬,不过我也好奇时运的身世,到底是不是时幸的双胞胎兄弟?】
【营销号和狗仔都是废物,现在都没有挖出来时运的任何消息。】
【是啊,感觉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
【哎?我有一种猜测,会不会是常珩搞什么囚禁。】
就在时幸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安安从厨房探出身子。
“小时爸爸,我洗好碗了!”小姑娘跑过来,手被水冻得有些发红,时幸看着心疼,将她揽过来,手捂住她的小手,同时往里面哈气,“哈,哦哟,安安的手都红了,辛苦安安洗碗。”
说着还揉了揉她的手。
抬眸,发现常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不远处看着,他的指尖还滴着水,落在地面,深了一块。
骤然间,时幸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抓紧,呼吸不过来,又像是有千万根针从血管流入心脏,扎得他钝痛,只要深呼吸,胸腔仿佛有着东西阻挡着他。
这是什么心情,时幸不明白,是心疼吗?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心疼?
常珩盯着他的眼睛,嘴角的弧度升起,“我的手也很冷,也帮我捂一下,好吗?”
明明是央求的话,但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你羞羞!常爸爸的手比小时爸爸还大。”南习安见常珩一步步走过来,眼神一点没胆怯,颇有种趾高气扬的意味。
常珩交叠着手,走近,“那又如何?”
安安鼓起腮帮子,无法辩驳。
时幸看着这俩舅侄,无可奈何,“两个幼稚鬼。”
【啧啧啧,常珩指定喜欢时运。】
【我看是双箭头,对了,隔壁双女主也很好磕。】
【磕点在两个厨房杀手和小厨娘妙妙吗?哈哈哈谁还记得秋女神一开始说自己厨艺还不错。】
“大幼稚鬼”眼睛扫向他,伸出自己手。
心头一颤,时幸歪了下脑袋,压下单边眉毛,那意思很明显了。
“你真想我捂啊?自己搓搓哈口气得了。”
【哈哈哈哈,我服了,咱北方大老爷们不解风情。】
【你们真的觉得很好磕吗?我觉得时运不喜欢常珩啊。】
【这你就不懂了,存在幻想中的恋爱最好磕,我们对抗路是最好磕的,一身反骨。】
“咔嚓”一声。
三人的戏被打断,视线齐齐望向旁边的老伯。
正磕着瓜子。
三道视线齐刷刷看过来,老伯磕的动作一顿,挥手要他们继续,“别看我,我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