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秦川很快发过来一个压缩包，里面有歌曲的demo和一个文档，文档里写明了专辑的主题和对专辑封面的大概要求。

乔幼棠仔细看了文档内容，又找出耳机，戴上开始听那几首demo。

这张专辑是乐队键盘手兼职创作人结合他们乐队的经历创作，用摇滚曲风表达了他们追梦路上的迷惘。乔幼棠很少听这种激烈的歌曲，但是听完意外得觉得还不错，虽然只是demo，但是已经相对比较完整，各种乐器的融合和谐，歌词表达真诚，乔幼棠将几首demo一一听完，脑海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构思。

周末两天乔幼棠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耗费在了这张封面上，但还是没有将画完成到自己想象中的效果。所幸江秦川说不急，他们的专辑也还在制作，乔幼棠可以慢慢打磨这张自己第一次接到的商稿。

周一早上的时候，乔幼棠还在梦中不断地改画，手机闹铃响了几遍都没有吵醒他，直到管家上楼来敲门，乔幼棠才猛然惊醒。

乔幼棠起床的时候感觉头还有点昏沉，用冷水洗了把脸才终于清醒。跟柯为约好九点到学校，乔幼棠害怕自己起晚的这一会儿会导致迟到，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坐下吃，拿着一袋面包就上车催促王叔赶紧走。

王叔怕乔幼棠太着急，安慰他说距离不远，时间很充裕，却没想到非常不巧的在路上遇到了一起车祸，堵了好一会儿，最后乔幼棠紧赶慢赶到柯为办公室的时候，刚好九点。

“我还以为你要迟到。”柯为看乔幼棠爬楼上来气喘吁吁的样子，皱了皱眉。

乔幼棠运动后泛红的脸变得更红，为自己差点迟到而不好意思，嗫嚅着不知道该不该解释。

不过柯为并没有打算给乔幼棠解释的时间，他指了指旁边站着的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说道：“你先跟谢斌一起准备教具去，之后要干什么，他会跟你说。”

乔幼棠看向谢斌，对方注意到后对他笑了笑，这种友善让乔幼棠微微放松了一点。

“我学校分配给柯老师的助教，今年大四，过几个月就要出去实习了，柯老师这边的工作到时候就要全部交给你了。”谢斌带着乔幼棠往摆放教具的教室走，路上跟乔幼棠介绍了下大概情况，“因为柯老师不在我们学校长期任教，所以我们平时要做的也就是准备教具、收作业之类的小事，很简单的。等下是两个班一起上课，课前需要点个名，之后如果有其他事，柯老师会叫你。”

转而，谢斌好奇地问道：“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柯老师怎么突然让你来当助教？听说学校之前本来都定了另一个大三的学弟过来帮忙了，结果柯老师前几天突然跟学校说不需要给他安排了，他会自己带人。”

乔幼棠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他老实地说道：“我之前在国外上学，已经毕业了，现在在跟着老师学习，所以老师就让我过来帮点忙。”

“原来你是柯老师的学生！”谢斌一脸羡慕，“听说他很少收学生的，你是怎么被他看中的啊？”

谢斌是个很自来熟的人，对乔幼棠很热情，问题也很多，乔幼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乔幼棠也不好说自己是靠金钱攻略的柯为，只能含糊地说道：“之前我在其他人那里学

画画，老师刚好看到了，就收了我。”

谢斌一脸若有所思，旋即又笑起来，夸道：“那你肯定画画很厉害。”

乔幼棠心虚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倒没有。”

放教具的教室里凌乱摆放了很多石膏像和瓶瓶罐罐，谢斌指了其中几个，让乔幼棠先放到平板车上，再把平板车推到上课的教室去。

“之前都是你一个人在做这些吗？”乔幼棠许久没有锻炼，刚刚谢斌指的那几个石膏像和罐子都被堆在教室最里面，他帮着谢斌搬走了很多其他东西才把要用的拿出来。

现在乔幼棠推着车，还感觉有点胳膊酸软，他看了眼谢斌跟他一样瘦弱的身板，想不通同样的体型为什么只有自己这么弱鸡。

“对啊，还好现在有你帮忙了，轻松多了。”谢斌伸手抓住平板车的推手，“你刚刚搬东西累了吧，剩下的我推吧。”

乔幼棠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胳膊又确实酸，只能下定决心，回去就锻炼。

快到上课的时间了，谢斌和乔幼棠去教室的时候陆陆续续遇到不少来上课的同学，谢斌看起来人缘特别好，大家路过他的时候都会跟他打招呼。

乔幼棠跟着谢斌在上课的画室里摆好静物场景后，柯为拿着教案走了进来，看了一圈已经坐好的同学，确定没少人，便没有让乔幼棠再点名了。

柯为正如他自己说的一样，是个严格的老师，距离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学生们都已经熟悉了柯为的性格，三四十人的教室里，只能听到笔刷划过画布的声音，没有一个人敢交头接耳。

乔幼棠和谢斌坐在教室最前面，乔幼棠看着谢斌掏出一个速写本，开始练习速写后，才尴尬地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带。

谢斌似乎没有注意到乔幼棠的尴尬，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练习中，乔幼棠也不好意思打扰他询问有没有多余的纸，只能窘迫地坐着。

柯为在下面巡查了一圈，回来看见乔幼棠还在傻坐着，像是看不惯一般，挂着他一贯的严肃脸色，在自己带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素描纸和一支笔递给乔幼棠，小声训斥道：“不要坐在这儿浪费时间。”

前排的几个学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过来，乔幼棠赶紧红着脸接过来纸笔，低下头开始画画。

柯为的课没有安排中间休息时间，有了纸笔的乔幼棠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听到下课铃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午休时间。

“小乔去把上一次的作业收一下，等下送去我办公室，你就可以回去了。”柯为走到乔幼棠旁边，拿起那张被他折成一小块方便画画的素描纸看了看，看完也没说什么，还给乔幼棠后就先离开了。

谢斌好奇地凑过来看，惊叹道：“小乔你速写画得好好啊，比我的生动多了，平时经常练习吧？”

“嗯……算是吧。”乔幼棠想了想，平时上课的时候在各科的书上摸鱼画速写，怎么不算是练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