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的快败了。”又是四目相对,陆景玦道:“你且放心,皇帝还活着。”
林白玉点头,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比这场宫变还乱。
远离乱斗,陆景玦带着她稳当落地。
“我送你回保寰殿。”
回殿途中,他们遇见不少神色紧绷的宫娥。林白玉未穿外袍,紫色衣衫和血污皱巴巴粘成一块。一身狼狈无比,但那些宫娥匆匆之余仍不忘向她行礼。
林白玉挑眉,她都这样了,她们还能认出自己是郡主?真不愧是在宫内当差的,眼力见非比寻常。
“郡主请留步!陛下带着禁军往这边来了!”一位不知在何处当差的宫娥急忙忙过来,“郡主请随奴婢前来。”
林白玉狐疑不动。
宫娥解释道:“郡主救人的英勇事迹,已在奴婢之间已经传开啦,奴婢也想尽一点微薄之力……请随奴婢来吧。”
宫娥带着他们进了一处不知名宫殿。宫娥关上殿门,似是还不放心,又将两人藏入一个狭窄的顶箱柜中,宫娥有意无意的瞄了眼侍卫,“请两位先耐心藏于此处,等外头宫变结束,奴婢再来通传郡主您。届时,郡主便可用皇后娘娘的金牌送这位侍卫出宫啦。”
柜门一关,昏暗的内部,只有一条橘色的光,透过门缝挤了进来。柜中拥挤,两人只能姿态怪异的拥在一起。
林白玉皱眉,觉得将他们两人关入柜中的宫娥简直多此一举。
“你若不喜,我便破开这柜门。”
贴在他心口的林白玉,感受着他说话时,胸腔的细微震动。
胸?
林白玉忽地意识到自己靠在何处,她脸色一变,想起昨夜他拽开衣领后,袒露的结实起伏。她瓮声瓮气道:“算了罢。我懒得浪费别人的一番好心。折腾了那么久,我也累了。”
陆景玦没作声,林白玉闭眼感受着,随他呼吸起伏的胸膛。
她低声道:“她们真的好夸张。一直说我是好人,夸得我都快信以为真了。”
“当时救她,并不是出于任何高尚的理由,只是因为想到了我自己才救的,否则谁被杀与我又有何干?我又不是菩萨。我也不理解她们,要报恩,也是那个被救的人来报吧?关其他人什么事呢?”
“君子论迹不论心。”陆景玦垂眸,看着她柔软的发顶,还有贴着自己胸膛的脸,顿时心中悸动难忍,“你这么好,谁都会想帮你。”
闻言,林白玉抬头看他,“你为何也这么说?”
陆景玦低头看着,在他下方仰着的脸。她嘴唇微启,那双懵懵懂懂的眼望着他,似乎在期待着他。
电光火石间,他敏锐察觉自己身体的异变。他慌张抓着她双肩,将人一推,毫无防备的林白玉,单薄的后背重重砸向柜门,“啊——好疼。”
火冒三丈的林白玉,双手撑着柜底,抬腿踹向他左肩,“好你个狗胆包天的陆景玦!你敢推我!”
额间冒汗,呼吸急促的陆景玦,堪堪转头,看着她纤细踩着他左肩,不断乱动的脚。他伸手握着她脚腕,道:“别动!”
林白玉皱眉,下巴一扬,满脸恶劣,“我动又如何?”说罢,她脚又开始不安分乱动。
满脸潮色的陆景玦艰难吐了口气,他皱眉,以往那双总是平静无波澜的眼,此刻宛如将要捕食猎物的凶悍猛兽,林白玉被吓得瑟缩一瞬,她第一次见到这种模样的他,“你……你怎么了?”
陆景玦艰难挪开眼睛,难堪忍耐道:“无事。”
“你耳朵和脖子都红透了,怎么可能无事?”林白玉倾身于前,伸手摸着他滚烫额头,“不会是……忽发热病了吧?”
滚烫的身体,忽缝一丝凉意,陆景玦舒服眯眼,“不是。”
“那是什么?”
“妄念。”
林白玉不解,“什么什么妄念?”
陆景玦窘迫闭眼,“你别问了。”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求你。”
林白玉惊诧张嘴,过了片刻他还是举止奇怪,她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吧?”
“嗯。”
“你到底在想什么?”
“《清静经》”
林白玉大为不解,“怎么忽然又想到了这个?你就是得了热病,否则怎会前言不搭后语的?我听别人说,热病是会烧坏脑袋的。你要成傻子了。”
“你问这么多,难道是想好心帮我?”陆景玦将手撑向她身手柜门,将她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