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昏暗的走廊,身形消瘦的少年期待地推开面前紧闭的房门。他掌心托着的煤油灯随步伐轻晃,昏黄的灯光洒在地上,像摊开的黄饼子,歪歪扭扭地往前延伸。
床上的男人睫毛投下墨色阴影,高挺眉骨被灯光切割出冷硬的棱线,却在少年指尖扫过他唇峰时,眼睑微颤似振翅将坠的蝶。乔御树的拇指沿着游宁下颌曲线描摹,指腹蹭过他绷紧的肌肉,声音裹着蜜里藏刀的温柔,带着难掩的怜爱,他轻声开口:“赵玲娣问我你在哪,我求妈妈帮我遮掩了。他们只知道你被派去了做任务,都不知道你在我这里。”
他喟叹一声,将脸埋进游宁锁骨窝,鼻尖蹭过那人因挣扎沁出的薄汗,喉间溢出餍足的叹息,感受脖颈处的心脏跳动声在耳边有力地活跃着,前所未有的快乐涌上心头,像幼兽叼住猎物时的呜咽:“这下好了…… 监控死角,门禁权限,连通风管道都焊死了。你闻闻,这房间里全是我的味道。你哪里也去不了,就只能跟我待一块儿。”
对方的动作纵使再轻缓,也还是吵到沉睡中的游宁。他的四肢被藤蔓缠住,细微的藤蔓在他身上暧昧的游弋,游宁神志清醒,却控制不了动作,他不想开口说话,只能感受着乔御树的动作。
藤蔓在游宁腕间收紧,那些覆着绒毛的绿色触须正顺着肘弯往上攀爬,所过之处皆烙下珊瑚色的红痕。
乔御树拿出柔软的毛巾,沾了水在游宁身上擦拭。
游宁额角青筋直跳,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低声呵斥:“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你清洁。”游宁开口说话显然让乔御树喜出望外,他献宝一样举起手里的毛巾,急切地说:“这个,我出任务的时候收集到的,我特意给你找的,全新的,你喜欢吗?”
“清洁?”游宁咬碎后槽牙,额角青筋随藤蔓的蠕动突突跳动,“你不如直接给我套上项圈!我是人,我是活生生的人,我还没残废,不至于让你帮忙。”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低声回应:“我不需要,你如果还有良心,就把我放开,我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现在外面到处是异种和感染者,我必须要出去。”
“你在说什么呢?”乔御树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温柔地拂过游宁的每一寸肌肤,“我照顾你不好吗?我……”他迷茫地眨眨眼,似乎想到什么,说出口的话轻地一碰就碎,“我查过了,这里没有人在意同性的感情,我做你的老婆好吗?”
这句话让空气骤然凝固。游宁能看见少年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从耳垂蔓延到颧骨,如同一株被火烧到根茎的植物,在空气中瑟瑟发抖。然而长久无声的回应就是代表着彻底的拒绝。
乔御树手上的动作愈发迟钝,火辣辣的热意在他的耳朵上弥漫,他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慢慢俯下身子,脸庞靠近游宁。乔御树的鼻头尖尖的,和游宁的碰在一起,温热的触感在两人鼻尖弥漫开来。
灼热的吐息从上方覆盖在游宁下巴和嘴唇,他猛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下去!”
他的神情带着烦躁,紧皱的眉头也全然厌恶的模样让乔御树神经骤然紧绷,唇角咧开一抹危险的笑意,眼底跳动着深深的嫉妒,语气轻松地开口:“你为什么不敢睁眼睛看我,你让我下去,那让谁上来呢?沈系?我不许,我不允许!”
游宁怒极反笑,开口讥讽:“怎么,我一个受害者有什么权利提要求,我看见你我就烦,我不想睁眼不行?你这么大本事,就把我眼睛挖出来,就挂在你想看见的地方。”
他的话让乔御树更加难受,无从下手的焦灼让他的手漫无目的地在游宁身上滑动。他看着游宁紧缩的眉头和严厉的反对,这些往常不被显现的排斥全都展现在面前。
心里的建设顿时全都崩塌下来,坠入深渊的心悸感让他忍不住身体发抖,眼前也开始弥漫起浓雾。修长的手指愈加向下,在游宁裤带边缘徘徊一会,指尖掠过游宁腰腹时带着献祭般的虔诚,却在触到皮带扣时猛地颤抖,像即将触碰火种的飞蛾。
他决绝地往下继续,像慷慨赴死一样,把自己的嘴唇胡乱地印在游宁脸上。
游宁身体一紧,不可置信地看着紧闭着眼睛,在自己脸上乱涂口水的乔御树,手臂肌肉绷紧,四周的藤蔓全都沸腾开来,一层两层三层地纠缠住他挣扎的四肢,将他死死压制。
“你……乔御树!”游宁低吼,他心脏极速跳动,说出口的话又快又急:“你松手!”
然而乔御树充耳未闻,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游宁牙关紧缩,额角泛着冷汗,终于忍不住开口:“艹,你是傻逼吗?踏马的你快捏死我了!”
这句话让乔御树的动作终于停顿下来,他原本白皙的脸上现在已经全是泪水和迷醉的潮红,他往下看了一眼,收回黏腻的手指,迷茫地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很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