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程仰说,“你朋友没事儿,我就没事儿。”
“他没什么,挨打也是活该。”说着,许星然拧上天然气的阀门,坐到椅子上专心听他说话,然而对方又是一阵沉默。
“那个,事情都处理好了吧?”许星然问。
“处理好了,”他回答很快,“就是公家那边不太满意。”
“嗯,我听说往常类似的案例,一个人最多赔偿五十万。你让警方来调解,却又赔了这么多,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发生,死者家属会照着这个标准索赔的。人人都像你这样干脆还好,就怕不是,到时候肯定会多出很多麻烦事。”
程仰语气清冷:“我知道。”
许星然张了张嘴,什么音都没发出来。
“你说的五十万,是从死者的年龄、学历、生前薪资水平等,方方面面评估后得到的数字。可是一条人命,很难用一个数字来代换。”说到这里,程仰顿了下,“如果必须让我用一个数字去弥补些什么,我想尽可能地满足她们的要求,哪怕有一件事能让她们不那么难过也好。”
许星然听完轻不可闻地舒了口气,“好吧,既然选择私了,怎么处理那还是你们自己的事。”
话音落,电话那头静了片刻,许星然一只手摩挲着面前的桌子边,心里却出奇地平静踏实。两个人像是老朋友,对方讲话就好好听着,不讲话也是心安的。而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许小姐。”电话那头的声音再响起时,少了几分清冷。
“嗯?你说。”许星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稚气未脱的脸上添了几分专注。
那头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星然眨了几下微微泛着水光的眼睛,“你先说来听听。”
程仰第一次说话底气不足:“我,我想请你假扮我的女朋友。”
“程老板,”许星然一怔,反问道:“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