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春节,这次只有兰夕和韩旸两个人一起吃了团年饭。
小武哥和小武嫂原本想留在豆腐铺陪他俩,但兰夕没让。他们一大家子也是好不容易团聚的,过年理该在一起。
小武嫂打趣道:“兰老板是家有韩哥万事足。”
“确实。”兰夕不避讳说出心中感受,“我俩也能好好过个年了。”
小武哥笑起来:“得,懂了,我俩就不碍事了!”
即使只有两个人,韩旸也认真做了一桌子菜。兰夕给两只大狗换了狗盆,里面放着大块肉,看得狗狗直流哈喇子。
打了酒,摆好碗筷,韩旸拉着兰夕坐下,相视一笑。
“以后的每个年,我都会陪你过的。”韩旸的笑和声音都温柔,“夕儿,万事如意。”
不知怎的,兰夕心中一阵阵泛着酸。太久了,太久没有这样宁静的日子了。这样美好的日子,让他觉得不真实。
“旸哥。”兰夕哽咽道,“谢谢你,谢谢你。”
韩旸摸不着头脑:“谢我干什么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却没让兰夕生气。也许韩旸不解风情,但兰夕依然能感受到他全心全意的爱。
此时不是伤感的时候,兰夕抹了把泪,端起酒杯,开口道:“旸哥,身体康健。”
终于开饭了,两只大狗迫不及待地冲到自己的狗盆跟前,大口大口吃起肉。狼吞虎咽之后,狗狗又跑到兰夕跟前,蹭他的腿,尾巴急速摇摆着,抽得兰夕生疼。
兰夕笑起来,前仰后合地拿不住筷子,韩旸无法,只得又给狗狗喂了肉。
“闹人。”韩旸评价道。
兰夕托着腮,看韩旸对付两只大狗。据韩旸说以前在山上,这两大只可消停了,现在人一多,还会撒上娇了。
“挺可爱的。”兰夕拍拍手,两只狗就扑上来,用力舔着他的手掌。
狗随主人,韩旸那么疼爱兰夕,两只狗自然感觉得到。韩旸不在家的时候,大狗紧紧跟着兰夕,绝不让谁伤了兰夕。
韩旸回了家,一定会给它俩奖励,久而久之,它俩这小守卫,干得更起劲了。
吃完饭,韩旸牵着兰夕的手出门。和去年一样,他们又去了河边。只不过这里是廖城,来放河灯、烟花的人很多。
他们找了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兰夕在后捂着耳朵,韩旸冲在前面点燃炮竹。
噼里啪啦里,韩旸回身抱住兰夕,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兰夕抬起头,在忽明忽暗的光华里看着韩旸。
似乎只要兰夕高兴,韩旸就会跟着高兴。此时此刻,依然如此。韩旸背后,烟花落下,如星河。
于是兰夕捧住韩旸的脸,吻了过去。韩旸抱住兰夕的腰,轻柔地回吻着。
韩旸可不是他们刚在一起时那个毛头小子了,总是一贴上兰夕就控制不住力度。现在的他,会循序渐进。明明起头的是兰夕,可因为韩旸的步步深入,先受不了的又是兰夕。
温存持续到了后半夜,兰夕趴在韩旸身上,短暂地喘了口气。今晚兰夕很热情,韩旸每每想起身,都会被兰夕推下去。
“躺好。”兰夕“霸道”地说,“今日,今日让夕儿来伺候夫君。”
那韩旸怎么会不愿意呢,他躺回去,双手放在兰夕的腰窝处,在身上人渐渐体力不支时引导着:“夕儿,呼气,对,放松,再吸气……”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合拍,激情却从未褪去。兰夕不知道别家的夫妻是怎样的,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很爱韩旸。
爱他的野性,也爱他的细心。爱他的忠厚,也爱他偶尔的玩笑。
如果日子就这样和韩旸一起过下去,兰夕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他本就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喜乐。
开春后,韩旸把院后的地全刨了,平整后撒上菜籽,待到几月后,他们便可吃上自己种的菜。
兰夕在前面卖豆腐,忙得顾不上喝水,等他想起来去看看韩旸时,发现韩旸背着锄头拿着锹,正往回走呢。
“干完啦?”兰夕惊讶地问。
韩旸“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兰夕的心中再次升腾起佩服的感觉,这韩旸做事啊,总是又快又好。
*
三月刚过了一半,征兵的告示贴满了廖城的大街小巷。告示上说,前线战事告急,男儿自当保家卫国。凡年满二十一的男子,都当为国征战。
兰夕年龄不够,韩旸和小武哥则必须前去。
来了廖城后,各种消息更多。兰夕还同三姐保持通信,因而对这次的战事了解颇多。
邻国步步紧逼,我军死死防守,绝不退让。
兰夕为韩旸整理着入伍行装,韩旸看着兰夕镇定的表情,心中很是心疼。他知道兰夕不会说出什么不想让他去的话,但是那微微颤动的手指,暴露了兰夕心中的担心。
那是刀剑无影的战场啊,心爱的人冲锋陷阵,怎能让人不担心。
小武嫂已经哭了好几回了,兰夕陪着她,安慰她,让她以后常来豆腐铺,这样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临出发前一晚,兰夕迟迟睡不着。他在床上来回翻腾,韩旸从身后抱住他,直接脱掉他的小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