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杯盏应声而碎,雀翎气的破口大骂。
“蠢货!不是跟你说了,还不是时候,今天要不是我赶来,你就坏了大人的计划。”
星宇跪在地上,不顾被砸流血的额角,“属下知错。”
雀翎还未说什么,不远处桌案处坐着的女子嗤笑出声,“行了,雀翎,念在他是你的手下,我就不杀他,若有下次……”她朱唇轻启,纤细白嫩的指尖涂着丹蔻,虚空一点。
星宇一声闷哼,右臂被切断,鲜血直流,可还是一声不吭跪在原地。
他知道这次的断臂只是警告,下次可能就是脑袋。
雀翎叹了口气,“多谢护法大人宽宥。”
露娣摆摆手,“滚吧。”雀翎对着星宇使了个眼色,让他快些退下。
星宇额头冒出细汗,脸色苍白,向二人行礼告退。
露娣看向雀翎,艳丽面容间眼波流转,“雀翎,我们的计划已经进行一大半,可不要出什么岔子。”
雀翎立刻保证,“护法大人放心,我一定严格督促好收下,不会让他们坏了您和左护法大人的计划。”
露娣满意的让他退下。
幽暗大殿内,露娣望向虚空,“兄长,你再等等,快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
席虞康睁眼时,感到浑身的酸痛,身体重如千斤,费力抬抬手指。
侧首就看到虞衡喜悦的表情,他激动的破了音,“快来人,兄长醒了。”外面一阵脚步声,最后只有柏林和曾之远进来。
虞衡小心翼翼扶起席虞康,让他靠在床头,还给他垫了个软枕。
席虞康望着二人,他们也懂得了他的意思。
二人看了看虞衡。
“不用管他。”
“是。回禀主子,暗中的眼睛让他看到了想看的,现在估计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
他挥挥手,柏林和曾之远两人默默退下。
席虞康坐在床头沉默不语,想到了走之前跟皇姐打的赌。
临走前几天,他秘密来到长公主府。
“睿然,我们那位皇侄的心思已经十分明显,这次他的目的就是在外面至你于死地。要不然怎么让你一个病人去蓬莱。”
“皇姐放心,我已明白。”
景虞安叹息道,“此次,他肯定会让悬镜司的人跟着,给你十足的排面,在外界看来,是为了保护你,实则是对你的监视。”
“无事,皇姐我……”席虞康还未说完,景虞安打断他,“你听我说。”
“悬镜司的人你不用担心,到时自会有人同你接应。还有,你皇兄临终时给你的东西你也到了可以启用的时候。”想到皇兄临终时给他的令牌。
“好,多谢皇姐,这次我若能平安脱身,我答应你上次说的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皇姐所求之事,在几年前就跟他挑明,只是他一直极其抗拒,甚至以此为恶。
行至于此,事与愿违,皇姐当年所言,皆已成真。
回去后,他趁着夜色,拿着令牌,到达一处宅邸。
两短三长的敲门声后,“吱嘎”一声,尘封多年的组织重启。
这是当年先太子害怕他死后,皇位另坐他人,给席虞康的保障,是让他可绝地反击的一波力量。
在船上时,席虞康与悬镜司的人碰头,才发现,景虞安所说的帮手,竟是曾之远。
他的这位皇姐,当真是有大本事。
看来,她离成功不远了。
这次蓬莱之行,他们一直暗中谋划,一切按照席虞康和景虞安的计划进行着。
除了最后那一环,原本的假死脱身,却变成惊险逃亡,若不是钟毓灵,他现在恐怕真就如了景熠的愿。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他假死脱身后,暗中调查景熠身边那位的身份,据景虞安得来的消息,那位可能不是人。
现在只要解决赫章丘,其他人不足为惧。
首要的问题是,知道赫章丘的身份。
不是人,那就是异类。
身为皇帝,却留异类在身边,不管是何目的,其心可诛。
果然,他还是小看了景熠的愚蠢以及心狠的程度。
蓬莱盛会结束,钟毓灵他们送走济慈宫其他弟子,开始秘密探查剩下的山脉。
可一连探查可好几天,都没有什么结果。
几人败兴而归。
最近几人都住在蒲家,蒲逸实在是想和这位失散已久的孙女多相处相处,毕竟修士寿命绵长,而他年过花甲,与她相与的时日不多了。
而钟毓灵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这几天空闲之余,就陪着几位长辈。
而唐月初也经常来蹭饭,加上他人也没什么架子,很快就和他们混熟。
那天,卫宁知和钟毓灵在书房探讨,柳辰安他们太无聊,就跟着唐月初去采药。
钟毓灵听到声响,决定也一起去。
他经常在附近采药,应该能带他们去一些地图上没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