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兄弟登场,第一期最佳舞美组,经过后期剪辑制作,这段节目的视觉效果比现场看到的更上一层楼。
微信群里炸了锅,设计彝族兄弟舞台的工作组发了一串开香槟的表情包,不扫兴的老板许从严配合地发了几个大红包。
严:「大家动动手指,在网上带节目tag发夸夸贴,宣传一下我们光逆舞美。」
阿岳:「已发,莫辜负。」
小美:「好的许总!」
Lily:「收到。」
AAAA:「别说了,马上到许总的炫技时刻了!」
——炫技,许从严的拿手好戏。
节目组定是偏爱何星星的,他从起身出发到站上舞台,每一个拍摄角度都经过精心设计,帅得那叫一个清新脱俗。
“有请何星星为我们带来《蝴蝶列车》!”大K报幕完毕,镜头给到何星星闭眼深呼吸的侧脸,正要开口——
比歌声先出现的却是钟一的脸,当时在等候区听到歌名时,摄像机捕捉到他瞬间讶异的表情,现在当然被放大数倍定格在画面中心。
“我就知道。”钟一不屑地笑了笑,“表演完了估计还要把我的采访放出来。”
许从严问:“什么采访?”
“不说了,免得你生气。”钟一咂咂嘴巴糊弄过去。
粉色渲染灯光过场,迷离烟雾中出现一个修长剪影,镜头一转全景切特写,蓝色光束中何星星缓缓睁眼,对着镜头点头微笑。
终于等到何星星开唱,许从严心思沉重地看着电视机里的韩系帅哥,蓝色蝴蝶从脚底起飞,最后停在列车窗台。
熟悉的歌词,熟悉的旋律,电视播出的何星星版本经过调音精修,完美掩盖了他降key后的不足,但许从严听过无数遍原版,所以,他特别讨厌何星星东施效颦。
“难听。”许从严摘了眼镜捏了捏山根,主观输出:“脸皮厚得能砌墙,我倒要看看网上怎么吹他。”
钟一回眸,内心波澜不惊,“淡定。”
“不重要了,过一会水军下场,看他能得意多久。”
许从严刷着网上铺天盖地的好评,脸上难掩嫌弃表情,什么#何星星男神#、#星星闪耀山河回响#、#蝴蝶列车胜过原唱#……
两分钟后,一心炒作的节目组放出钟一的后台采访,画面里钟一克制礼貌的笑容和指桑骂槐的回答,更是无限放大了资本啖肉饮血的本性。
“她就这么直接问的吗?”许从严黑着脸内心不爽,忿恨说道:“钟一,我想挑明关系。”
钟一忙摇头,“严哥……挑明只会徒增烦恼,来参加节目谁没点后台,就是比谁的更硬罢了。”
“烦。”
许从严又想抽烟了。
入秋后的晚风裹着阵阵凉意,铁质的栏杆也已下了露,许从严夹着烟却忘了抽,烟灰在风里摇摇欲坠,险些落在他衣服上。
“草……”
隋总的公关部下场,许从严专心刷着实时动态。
网络上已掀起腥风血雨。
钟一大学时期的迎新舞台视频登顶热搜第一,虽然年代久远像素低迷,但一大批拥趸钟一的“陈年老粉”出现,从各个角度分析解读原唱的高明之处,大骂何星星是小偷,不仅偷了歌,还偷了舞台。
更有现场观众作证,添油加醋地描述何星星表演拉垮,唱歌走调,是个只会蹭前辈热度的草包偶像。
网络风向一边倒,不明真相的群众在煽动下跟风吐槽何星星,但很快罗志平那儿也有了反击。
某营销大号转发钟一的大学舞台,配文更是恶意满满——只有我记得这个歌手曾经被骂到退圈吗?
评论区有人贴出当年花边新闻,是某社交场合,一个只有背影的男人搂住了钟一。
更有甚者空口造谣:「现在能复出参加节目,估计是又榜上新的金主了吧。」
「那肯定啊,听说欠了好几百万,卖一次能帮还不少钱吧,哈哈……」
「啧啧啧,只有我注意迎新晚会的舞美和何星星的舞美是一模一样的吗?建议严查舞美公司背景。」
……
许从严没想到这把火会这么快烧到自己身上。
但这条评论很快淹没在浪潮中,两方阵营隔空对呛不分上下,钟一多年不用的社交账号,在短短一小时内,粉丝数暴涨两百多万。
局势难控,已不是许从严一个人能左右的,他甚至觉得这一切就像临时搭了舞台请草台班子唱戏。
一窗之隔的房间,钟一蜷腿靠坐沙发,怀中抱着抱枕,脚边手机闪烁不停。
“钟儿。”许从严喊他。
钟一抬头望过来,面容恬淡,笑意浅浅,“严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喊你。”许从严心里郁结,勉强笑了下,“节目还有多久结束?”
“李远帆在唱了,很快。”
“看完了我们早点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