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江阔才想起来自己是有正事的,他坐在了沈竟衡床边的椅子上,“那位蒋先生说,对我们的方案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在下个月的竞标会上见到我们。”
“蒋先生?不是外国的?”
“我也是去了才知道,这位蒋先生是美籍华裔,一直在那边发展,今年才回来的……到时候,去还是不去?”为了不驳了那位蒋先生的面子,江阔昨天讲话一直都是留一半,反倒对面的易规,几乎是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热情,却也只得到了一个竞标会的入场券。
沈竟衡也陷入了两难,这也是超出了他的预料,balance手上正在做的这个游戏,海外市场方面还是个未知数,所以这次仅仅抱着交流的心态去的。
那边的顾然然已经戴上耳机背书了,没工夫听他们讲话。
良久,沈竟衡才说:“去,但是要留一手。”
“去的话,就还有个问题,”江阔回头瞅了瞅顾然然,然后凑到沈竟衡耳边小声说:“我们没钱请翻译了。”
从外国来的投资商,竞标会上难免会出现外国人,要是不带一个翻译,只怕会举步维艰。
沈竟衡眼睛朝上看,白眼珠子上都写着无助,片刻,他看着江阔,“要不还是不去了吧?”
“哥,不去的话,蒋先生会不会觉得我们不给面子啊,他在游戏投资这方面有一定的话语权,万一以后……”
蒋先生,中文名将广白,英文名Canri,土生土长的漂亮国人,背靠家族企业,在游戏投资方面颇有建树。这次能够受到他的赏识,也侧面说明他们的游戏有投资价值。但如果此次把他得罪了,未来再想打开国外市场,或许就有阻碍了。
就在两人陷入艰难抉择,房间内一片安静时,沙发上正在小声读英文的顾然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江阔眼神示意:要不问问她?
沈竟衡抬抬下巴推辞:你去。
江阔眼睛紧闭,好像在做心理建设,然后猛地睁开,一拍大腿,去了。
正背着书呢,被一片阴影笼罩了。顾然然抬头,拿掉耳机,挂在脖子上,歪着脑袋,表示:有事儿?
江阔在她旁边的位置挤了挤,陪着笑:“学妹啊,你这几年,英语学得咋样啊?”
沈竟衡觉得有些没眼看,索性又捧起了书。
对于旁边人的笑,顾然然有些瘆得慌,她往靠墙那边缩了缩,警惕道:“有事说事。”
“你看你,别那么紧张嘛,一点小事。”
顾然然余光扫了扫他,“呵”了一声,“上坟光哭不烧纸,逗鬼呢,之前线上你也是说得信誓旦旦,结果呢,我成‘护工’了。”
躺着也中枪,这书算是看不下去了,沈竟衡提江阔解围:“就是想请你给我们当个翻译。”
“你们工作室这么穷吗?”顾然然早就想问了,她来实习之前,江阔抠抠搜搜地问她,能不能只给一千,但是可以保证活轻松,不累,还不影响她学习。她一心软,想着都能满足这些了,干脆不要实习工资了。
“害,我们是大学生创业,之前做的都是外包,这次我们想自己做游戏,但是缺资金啊,有个国外来的投资家,专门投资游戏的,我们拿到了参加竞标会的资格,但实在没钱请翻译了。”江阔无奈地解释。
沈竟衡附和道:“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想过拒绝,但是这位先生在这方面有些话语权,贸然缺席,我们担心会对未来的发展有影响。”
顾然然手里捏着书,盯着面前的桌子思量,过了一会,她直起腰,目光从床上的沈竟衡滑到身边的江阔,虽然表情为难,但开口却是:“行吧,我可以给你们当翻译,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没问题,毕竟我不是专业的。”
“没事儿,只要能传达意思就行。”
“但是你们老板这……”顾然然看着沈竟衡欲言又止。
“竞标会八月末才开始呢,那个时候他都能跑能跳了。”
沈竟衡扬眉,表示默认。
但说到这个,顾然然又有话想问了,“你们都这么穷了,为什么还能安排单人病房呢?而且一住就是一个月。”
拜托,人民医院,单人病房,房间环境这么好,住一个月,这花销也是不小的一笔钱好吧。
江阔偏头和沈竟衡对视,都在考虑要怎么开口。
半响,顾然然向前探着身子,来回瞧着两人,似笑非笑,“眉目传情呢?”说完又靠了回去,“不能说就不能说呗,搞得我强迫你俩似的。”
沈竟衡避开眼神,掩耳盗铃一般,翻着书。江阔也有点尴尬,“也不是不能说,后面你就知道了。”
“行吧行吧,继续和你老板说悄悄话去吧,我要学习了。”顾然然敷衍着。
而那边的沈竟衡撑着脑门,看着书,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这还有什么还待的,江阔干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