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昨晚那个舞修是怎么回事呀?”许昭看到她的琴后,想起昨晚的事随口问道。
“那个舞修……我与那人并非熟识。昨晚本应是我好友与我一同演奏,但他前些日子家中有急事告假回了老家,”盛雪缓步走在前头带路,“我便只好临时在城中寻找搭档。”
“雅乐赏会期间与沧笛阁弟子合演是修真界众多雅修求之不得的一举成名的机会。我在众多请帖中千挑万选选中她之后,她不负我期望日夜尽心尽力地与我配合排练,任谁来都看不出任何异样,因此我也万万没料到她昨晚竟会当众弃舞而去。”
说到这里,盛雪眉眼陡然一厉:“她宁愿舍弃身名也要给我难堪,定是受了人指使。”
受谁指使不言而喻,无非就是那几家向来与沧笛阁不对付的宗门。
昨晚和几人分开后,身为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却出了这等差错,她主动前往大殿向大长老请罪,长老却摇头笑了笑,和她说,你做的很好,沧笛阁弟子不是任谁都能来欺辱轻慢的,此事我会派人调查处理,那名舞修胆敢如此明目张胆,也休怪沧笛阁日后对她和她背后之人不客气。
回想起昨晚大长老的话,盛雪心潮澎湃,这便是他们身为沧笛阁弟子的骄傲,谁都不能随意轻慢。
“原来如此。”
几人明白了,估计和宗门恩怨有关,剩下的也不便再多问。
正说着不知不觉间路过了执事堂外,大堂内突然传来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几人不由得循声望去。
“岂有此理!这天底下怎会有人特地在请帖上写下‘不参加你宗大典’再装模作样地递回给主家啊?有病吧!”
那收请帖的一方是和沧笛阁有过龃龉的邻宗。
由于身为大宗要有该有的风范不能厚此薄彼,管事是捏着鼻子派了弟子给对方送请帖过去的,没想到却收到了这么一张回帖。
他们沧笛阁落落大方,邻宗倒是显得一股小家子气!
门内管事狠狠地往地上将回帖一摔,觉得不解气又踩上几脚:“爱来不来!”
一旁的外门弟子连忙递上水劝道:“消消气消消气。”
盛雪闻言便知是哪家宗门干的,一脸见怪不怪:“见笑了。”
苏听澜好奇问:“这是哪家宗门?如此狂妄。”
“区区第二乐修宗门善叶宗罢了。”盛雪面上不显,说出的话却不屑一顾。
“善叶宗此前已挑衅多年,阁内弟子从未放在心上,”盛雪解释道,“直到有一年阁内派了弟子和善叶宗交流,却无意中在善叶宗听闻到我们大师姐的流言蜚语。”
“说什么大师姐身为乐修失聪不配当乐修第一人,该安于闺阁中绣花才实在。大师姐就算失聪了也比他们的大师兄强。”盛雪冷笑一声,“阁内弟子气不过上去与他们争论,甚至打了起来,善叶宗将弟子们遣送回到阁内,阁内得知真相后便从此与善叶宗彻底交恶。”
“啊?奚师姐她……可是她不是能听得见我们说话吗?”许昭闻言惊讶道。
苏听澜想起那个温婉美人当时顿了一下,难不成是在看她们说什么?
“修士就算听不见还有神识呢,大师姐这么多年下来,也与常人无异了。”盛雪回道。
许昭明白了。
穆阳问:“那为何还要送请帖过去?”
盛雪苦笑:“大宗风范,不能落人口舌。”
送请帖过去也不过是做足表面一场戏,沧笛阁的人自然也知晓对方定然不会来。
对方会如此行事算是在他们意料之中,管事也是气不过才会大骂出声。
一行人在沧笛阁内四处逛完后,盛雪又主动请客带着几人前往城内酒楼订好的包厢内,几人尝了一遍渺州特产,许昭和苏听澜大饱口福心满意足。
入夜后一行人便各自分开回到住处。
屋内,许昭好奇地看着苏听澜唤出神识中的阵法后忽然不知从哪里出现停留在苏听澜指尖的紫蝴蝶。
紫蝴蝶白日里还对苏听澜不屑一顾在她面前上下翻飞挑衅,此时却一副乖顺小意的模样一动不动。
苏听澜也不敢动。
因为这蝴蝶刚刚说,你再动一下试试。
干嘛呀,白天打了我也就算了,现在还人参威胁!
小蝴蝶真是不讲武德!
还是小橘猫可爱多了,想念胖橘的第一天。
远在沙洲巫国的橘猫忽然浑身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旁侍奉的葛柔连忙担忧问道:“先祖大人,您没事吧?”
先祖大人乃是不腐之躯怎会无端受寒呢?
橘猫抬起爪子抓了抓鼻头:“我没事,一只小虫子。”
“那就好。”葛柔放下心来又坐回去。
不过苏听澜也只敢在心中腹诽,毕竟她现在也确实打不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