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象力噢。”有时候我真怀疑他是只男狐狸精——波本轻笑着看我,想必现在我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震惊又混乱,仿佛想要大喊出什么却又不敢。“这是只存在于人脑潜意识里的,正正经经的推理。”
我沉下脸色。他的话信息量太大。晚入组织,不代表我不知道琴酒和雪莉过去的纠缠。贝尔摩德说过,他们的事很复杂,最好不要碰,可是,万一这和赤井秀一也有关的话......“可是,推理需要证据。”
*
水无捏着沾了番茄酱的薯条,在纸巾上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所以,这就是你最近天天和波本联系的原因?”
她玩疲了,打开电视换了个频道,让自己熟悉的新闻播报充当背景音。
我点了点头。“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FBI怎么会和毛利家的那个孩子有关系。”
电视里是新闻主播令人安心的絮絮叨叨。“公交车爆炸案中的涉案人员已经被抓获......”
“那个孩子我见过,”水无摇晃着装满了冰块却已经没有饮料的玻璃杯,手里哗啦啦的响着。“他很不简单。”
“发生了什么?”我对此很感兴趣,因为她从没和我提到过这件事。
“我之前被琴酒怀疑是否对组织忠诚,就是因为脚底被装了监视器。但那时我紧紧盯着毛利小五郎和他女儿,”她脸上沉静如水,显然是反复思考过多次,“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这根本不可能是他们做的。”
答案呼之欲出了,还能有谁?
“但也可能是毛利授意了他,或者小孩子碰巧在玩什么侦探游戏......”我试探着说道。
“不可能。”她缓慢却不容置疑地摇了摇头。“毛利小五郎不仅没有侦探的才能,连聪明人所必需的想象力和记忆力也差得一塌糊涂。”
就在这时,水无怜奈背后的电视里出现了一张脸。
一张就算带着口罩也无法掩盖其锋芒的脸。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几步跑到电视边,手动按下了暂停键。“水无,这是谁?”
我颤抖着手,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惶然。“就算不是正脸镜头,我也知道这是谁......”
她沉默地看着我,态度很宽容地默许了我的失态。或许她也曾想要安慰我,一个失去了爱人的女人,一个不得不放弃自己未卜前途的女人,一个为别人耗损了半条命的女人。
我像一条过了开水的瘦骨嶙峋的美人鱼般瘫坐在地,赤井秀一。
水无怜奈咳嗽一声,“别忘了你正在调查的小孩。”
“好。”我闭上眼,嘴唇忍不住哆嗦。“我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