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战战兢兢地坐在他对面的软凳上,看着那位顶级战力导师坐姿优雅地抽烟,且不得不忍受狭小室内由高价雪茄发出的二手烟。
年龄未知,身高未知(因为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站起来过),体重未知,技能已知为杀人的top killer像一只捕杀了猎物后正处于休息时间的猎豹,安心蛰伏在这小小的沙发上。这里的灯光色调奇怪,暗黄色光圈在沙发上打出形状相似的光圈,而泛着鲜红色泽的真皮总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死人后的淋漓可怕场面。他却带着一切都不足为惧和一切都不过如此的态度,随意地将右手搭在膝盖上,一支一支地抽着雪茄,浑身散发出令人不敢近身的强大气场。黑色的呢子大衣一看就价格不菲,但比起肆意揣测这件外套的价格和看不出走线的技术出自谁手,我更在意的是他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危险。请注意,这不是那种刻意为之的效果,而是由内而外的特性。有节奏且轻轻翕动着的肌肉……虽然现在静默不语,但如果要扭断一个人的脖子,想必只需要他几个爆发力巨大的动作就能达到目的。
然后他站起身,像一个真正的mafia走进即将成为战场的某个淑女的房间,来到我面前。“宇佐美,是吗?”
咬字很清晰。是下马威吗?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他。“您有何吩咐?”
“更喜欢杀人还是处理尸体?”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到他帽檐下的双眼里平静无波,又有点迷惑。直觉这是个不好对付的问题,又或许只是一个服从性测试,于是聪明地回答道:“你更想要我喜欢什么,我就可以喜欢什么。先生。”
他挑眉,用左手从嘴里拿出雪茄。“你的名字?”
“叫我宇佐美就好。”我知道自己过了第一关,心里如释重负。“不过,我更喜欢我继承自我外祖母的那个名字……ジゼル。”
他面无表情地重复一遍,下一秒出口的却是标准的英音。“Spell it。”
我镇定地看着他苍绿色的双眼,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吐出那个无数次写在某人名片背面、文件末尾、论文第二行,陪着他来到日本后又被遣返回美国的名字。
“G-i-s-s-e-l,sir。”
事实证明,二选一永远不可能是二选一。
身为1/2英日混血,我和面孔深邃的gin很容易就被识别为兄妹,拿着偷来的门票顺利进了预约拜访的知名插画展。
门票是我偷的。
然后我负责拿到任务需要的u盘,琴酒在厕所外替我把风。等我出来后再用毒药杀了他。
他凶神恶煞,几乎没人敢上前和站在女厕门口的他搭话。就算有,也会被他用“我妹妹在里面换衣服,请稍等”搭配超可怕的表情(这是最有用的部分)拦下。
让我比较在意的,是那个盒被他称呼为Aptx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