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莜察觉,反手一剑,剑气凛然,似乎想拉开他们的距离。
“阿莜...跟我走吧...”许赧突然握住冰魄剑刃,任由掌心魔血浸透剑身,静静的看着她,温柔却复杂。
“阵法已经开始转变杀阵,再不走,就走不掉了。我已经打开通往魔界的无垠门,即使你再不愿意,保护自己总没有错吧?我会勒令让魔族不伤害你,等过段时间再送你回修真界...我不会伤害你的,跟我走,好吗?”
阮莜垂眸,剑尖剧烈颤抖,她看到自己将剑身刺入许赧心口,而对方魔纹缠绕的手指正触碰着她后颈要穴。
眼前一阵昏暗,耳边传来熟悉的低语。
“睡吧,一切会好的,你会忘掉一切不愉快,只记得我们之间的温存...”
许赧眼神柔和,喃喃低语,他的下属面无表情的向他汇报。
“尊者,少主说,阵法已经转化,宜太甲已死,他自有办法回魔界,让属下催促您先走,判审殿的人来了...”
“那些老顽固都来了?”
许赧抱着昏迷的阮莜,眼里的魔纹运转,勾起一抹笑,和浑身的伤结合,倒是有些骇人。
“来了,但少主让属下嘱咐您不要...”
“知道了,知道了,到底谁是养子啊?管这么多。放心,本尊还是有分寸的,还不至于真的就在这里开战,只是挑衅一下。”
许赧说完便安排魔族和阮莜回魔界。
他闪现至阵眼,扫了眼在场压制法阵的众人,笑道:“本尊在此邀请各位修士归属魔界,若有意,魔界必有诚。”
“魔头休得猖狂!”
判审殿长老的怒喝如惊雷炸响,金色锁链自云端垂落,却在触及许赧衣角的刹那化作灰烬。魔尊周身翻涌的紫雾竟将判审殿至宝"天刑链"腐蚀出狰狞缺口,离得最近的玄天长老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线。
“诸位仙长何必动怒?”许赧指尖缠绕着一缕青丝,暗红瞳孔倒映着漫天血色。
“你们口口声声守护苍生,却让个小姑娘燃烧神魂修补阵法——”他突然指向沐蕉消散的方向,魔气凝成的水镜映出少女破碎丹田时眼角坠落的泪,“这般道貌岸然,倒不如我魔族坦荡。”
江笙鸢幽幽的看向他,意念一动,青幽剑裹挟着雷电直刺许赧咽喉。剑尖被魔藤阻拦,反噬的灵力让他猛咳出一口血。
“清醒点!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出手,即使是偷袭,也是找死。”顾安远的声音裹挟着清心咒灌入灵台。
许赧扫了一眼江笙鸢,笑得肆意,玄剑插入阵眼瞬间,魔界特有的气息喷涌而出。他最后望向判审殿众人的眼神带着怜悯:“真可怜,为了这么个破阵法牺牲成这样。”
残影随着无垠门坍缩消散,余音回荡在血色苍穹,“仙魔大战...也该提前了。”
“你刚刚到底在干什么?祝仙尊束缚的是你,又不是你的脑子。脑子坏了吗?!刚刚你往这冲,我还能理解,你或许是担心祝仙尊。现在你跟魔尊起正面冲突,我真觉得你脑子有问题!你没看到那个玄天老头都吐血了吗?他那个实力动手都够呛的,你还酷酷往上冲?”
顾安远往他嘴里塞了颗丹药,助他修复伤势。
“不,我只是在确认一件事...”
江笙鸢顿了顿,眯着眼,看着远处的许赧,眸色深沉。
顾安远见他压根儿都不看一眼自己喂的丹药,顿时有些肉疼,期期艾艾的抱怨。
“不是,哥们...那丹药可贵了,你眼都不眨一下,推脱都不推脱就咽了?早知道不给你用这种高级货了...”
江笙鸢微愣,有些尴尬的别过脸,轻咳一声。
“等我回青云宗就赔给你。”
他看了看周围人,果断选择传音给顾安远。
“我刚刚要说的重点是魔尊袖口暗纹...那是篡改过的往生咒——许赧应该已经死了,但他自己没什么感受,甚至都没察觉自己死而复生,还中了往生咒。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操作,为其续命,剧情崩坏至此,幕后之人脱不了干系。”
“所以你刚刚是试探,还是确认?”
“既是试探,也是确认,那种阵法法我只在青云宗灵宝阁的残缺书卷上看过,不知道在场的人又有几位认得。”
顾安远看着他眸色深沉,忽然想起江笙鸢和系统已经不存在脑内感应,于是传音道。
“刚刚尤尤通知,说是有未知角色加入主线剧情,你说的幕后之人很可能和他有关...”
江笙鸢蹙眉,只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且不说许赧已死导致剧情乱得毫无依据可言,就说这幕后之人居然有神不知鬼不觉的杀许赧的实力,往后...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通知里提及‘甲方付费人士’申请删除角色,虽然说没删掉,但也限制了他十年内不能插入主线剧情。”
“那情况可能更为悲观,这个甲方不一定是什么好人...”
未知角色加入主线剧情,甲方付费人士试图删除角色却未成功,还限制其十年内不能插入主线。
看似是个好消息,实则让他有些担忧。
许赧背后的那股神秘力量绝不容小觑。
它像迷雾一样悄然操控着一切,却没有被人捕获,使得原本就复杂的剧情变得有些失控。
那些迷雾像只无形的手,操纵着一切,而他就像一个被玩弄的棋子。未知角色的加入和甲方付费人士的介入,更是让局势变得扑朔迷离。
他无法确认,是他的改变引来了如此巨大变故,还是幕后之人的推动。
师姐的死、师尊的受伤,就像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师尊虽说师姐有机遇,但现在她只剩一团无意识的神魂,他可不敢说有什么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