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第三天,外面的雨也下了整整三天,好不容易小一点,魏康就开车去山道上看了一下。见工程队已经在清理山道,想着最多也就一天的时间,山道就可以被清理干净,他们就可以去山下报警了。
也就是在第三天中午的时候,吃饭的时候魏康发现少了个人,他第一反应就是去问黄如:“简志学呢?”
黄如已经和简志学撕破脸了,闻言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说罢又嘲讽地笑了起来,“说不定死房间里了吧?”
魏康没有说话,皱起了眉,放下筷子想上楼去找简志学,却被储信拉住了衣服。
明明只过去了两天,储信看起来却好像瘦了一圈,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他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抓着魏康。
于是魏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去。
整栋别墅里心情最好的就是汪意智了,他想复仇的对象已经死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可以重见天日了,只要等警察上来拿到证据,储飞天就可以身败名裂。
他大方承认自己就是想让储飞天去死,只不过他并不承认是自己杀了储飞天,再加上后来魏康也有去查看过配电箱,并且亲自试验了一下,发现案发当晚,如果想要一个人修好保险丝需要至少半个小时,汪意智确实没有作案时间,所以他的嫌疑是第一个被排除的。
崔木看起来太过瘦弱,储飞天比他要强壮许多,虽然他有杀人动机,但到底也没证据,只能暂且放在一边。
黄如和简志学两人互相撕咬,双方都想杀死储飞天。魏康记得储飞天是青霉素过敏的,还是非常严重那种,然后他在黄如房间的抽屉里发现了几瓶青霉素试剂,只不过黄如咬死不承认,再加上储飞天是被人用刀捅死的,这些青霉素应该还没来得及用上。
那么最后就只剩下简志学最有嫌疑了。
他们这边刚吃完饭,简志学就从楼上下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份档案袋,冷笑着看向魏康,走过来将档案袋扔到他面前。
储信被吓了一跳,往魏康身边靠了靠。
魏康拍了拍储信的手,皱着眉道:“简志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简志学冷笑着道,“魏康,魏警官是吧?你怎么不和大家说说,十年前你就已经被撤职了呢?怎么?真当自己还是个警察呢?”
魏康闻言瞬间沉了脸。
汪意智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冷冷地看着简志学。
崔木低着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黄如眼睛一亮,立刻打开了档案袋,翻看起来,“原来你真的被撤职了?”她将一份老旧的报纸放在桌上,指着角落里的一个新闻,“十年前的这起女大学生自杀案,你一直认为储飞天是凶手,揪着他不放,最后被撤职了!”
简志学接着道:“不止呢,你继续看。”
黄如又继续翻了起来,越来越震惊,“原来你被撤职后染上赌瘾,输光了存款,老婆孩子都跑了?”她又翻了几页,抬头看向魏康,“后来你变卖了房产,却还是戒不了赌,到现在身上还背着巨额赌债!”
除了储信,在场所有人,就连汪意智都惊讶地看着魏康,没想到他看起来一表人才的样子,背地里竟然是个赌鬼。
魏康沉着脸,却没有否认。
简志学看起来开心极了,“这是我刚刚在储飞天衣橱里那个保险柜里找到的。”他兴奋地看着魏康,“而且他染上赌瘾,全都是储飞天设计的,为的就是报复他当初一直揪着他不放!”
黄如若有所思地道:“所以,他专门跑到这里来给储信做家教,其实就是想要报复储飞天?”
魏康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储信的手,储信被他捏疼了,皱着眉小声地说了声“疼”,魏康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死死地盯着简志学。
储信撇了撇嘴,沉默着低下了头。
角落里沉默了许久的崔木突然抬起头,怯生生地说了一句:“那也就是说,魏老师也有杀人动机了?”
这场戏结束后,和林眠生有关的戏份还要等一会,他感觉很累,还有点困,找了个角落里没人注意到的沙发躺了上去,闭上眼,却总忍不住胡思乱想。大脑莫名地兴奋异常,即便身体已经很累了,却还是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根本就睡不着。
他的脑子里一会儿是周童和顾成,一会儿是被顾成丢下来的自己,过了一会儿自己又变成了储信,他的顾成变成了自己的钢琴老师。他用力皱眉,告诉自己弄混了,于是那个人又成了魏康,那个心机深沉的钢琴老师。
林眠生感觉有点难受。
不远处又开始继续拍戏了,演员对话的声音,导演提示的声音,工作人员来回走动的声音,还有现场机器呜呜运作的声音,全都一股脑地钻进林眠生的脑袋。这让他有些头疼,脑袋晕乎乎的,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眠生感觉有人走到自己身边,俯下身来抚上自己的脑门,他直接猛地睁开眼,在看到是方鹤的时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方鹤见他醒了,拉了旁边的板凳坐下来,笑着道:“睡醒了?”
林眠生想说自己其实根本就没睡着,但他又不是很想和方鹤说这些,抿着唇应了一声。他又躺了回去,侧着身子看向方鹤,“方老师戏拍完了吗?”
方鹤点了点头,“嗯,刚结束。”
林眠生感觉头更疼了,他怕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一会儿拍不好戏,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曲着腿,捂着脑袋将脸埋进了膝盖。
方鹤微微蹙眉,担忧地去摸他的头,“是不舒服吗?”
林眠生摇头,闷闷地道:“没有。”他又抬起头,看向方鹤,表情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方老师,我有点累,你能陪我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