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芳舒:就说一公,你满意自己的表现吗?你希望二公还这样吗?
燕芳舒:梦梦,咱必须化被动为主动哇!勇敢些,干就完了!
燕芳舒:而且沈行之没准就是因为你躲他,才非要缠着你!切身体会,宋铭当年缠着我的时候,我可烦了,一点不想理他,是后来他忽然说要尊重我的意愿,像是放弃般欲擒故纵,我才忽然看到他,发现自己的不情愿。
燕芳舒:你大学太热情了,沈行之没准也以为你现在是欲擒故纵,你的冷淡和其他人形成了对比,可能激起了他的胜负欲,所以才一直和你组队。
燕芳舒发来的新消息一条接一条,长长的聊天框无时无刻不透露出她带着语重心长的焦急,稍显混乱的语言中全方位找起各自理由,试图劝说任梨梦改变态度。
任梨梦盯着手机上一行行的文字,良久。
来之前,不是已经想好不惜代价在《山海》闯出自己的口碑,就算和娱乐圈牛鬼蛇神斗智斗勇也在所不惜,燕芳舒的“跳板”建议何尝不是她一开始的想法,为什么在看到沈行之后,她没有第一时间迎上前,笑容满面地说出“学长好”?
她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任梨梦忍不住叩问内心,却忽然无法立刻回答自己。
录制中,她不知不觉是不是被动了?
那......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让一切回归正轨?
无论如何,燕芳舒说得对,镜头不需要一个完美的主持人,真人秀的嘉宾应该有个性。
她不能只执着于所谓的主持人形象,她必须在镜头前展现她的七情六欲,无论真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梨梦终于缓缓深呼一口气,慎重地打出了自己的回答。
任梨梦:我想想。
她轻轻熄灭了手机屏幕,静默地扭头望着窗外,斑驳的车窗每一寸都反射着阳光绚烂的倒影,还有一双怔怔的黑眸。
*
从梅大勺饭店离开,沈行之一行人直接去往了繁县。
繁县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是古城旧址,城内仍然保留着历史悠悠的文物古建筑、古遗址和特色民居,整个内城没有现代车道,只能徒步行走或采用板车等人力交通工具。
大巴车直接停在了县城外的超大型停车场,大家一下车,引入眼帘的是青砖垒砌的延绵城墙,高大而厚重,历经风雨侵蚀仍屹立不倒,沧桑中透露着威严,时光的沉淀感随着阳光的照射,蔓延在周遭的所有空气里,无处不在。
沈行之预定的民宿客栈在古城东南角,一行人快速放好行李,直接来到了节目组提前布置好的训练室。
训练室位于古城中心戏楼后方的一条青石板小巷深处,一进门,一排排整齐的木制练功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戏曲服饰和道具,带着梅市特有的戏曲感扑面而来。
再往里走是熟悉的训练室陈设,谱架、沙发、长镜、立式音乐架......还有广告商软植入的抱枕、牛奶、零食等无处不在,而四周已经架好了严阵以待的黑色摄像机。
“明天是不是在这里直播呀?”
关贺环顾一周,目光落向宽阔的训练室内,陈设和第一站相差无几,空间却大了足足一倍,摄像机后站下三四排工作人员都十分轻松。
“嗯,大家熟悉一下环境,五分钟后,我们开个短会,正式讨论一下训练和明天的直播。”
沈行之简短说完,任梨梦忽然在长镜面前停下脚步,望着铺满一面墙的镜子,真诚发问,“这是单面镜吗?”
镜面光滑清澈,看似普通到平平无奇,但任梨梦却一眼看出了它的不同,她对镜子太熟悉了,无论是小时候学戏还是主持人练习微笑,镜子都是她必不可少的伙伴。
录过许多综艺的陈曦走上前,认真观察一番后,笑吟吟地望着镜子感慨,“单面镜,后面应该有摄像师,节目组真是大手笔,这是直接建了个训练室直播,我们明天可得好好表现,不辜负节目组的良苦用心。”
训练忽然变成了当务之急。
“现在已经和节目组沟通好,公演布置元宵街景,融合黄梅戏《夫妻观灯》的观灯调,两方转换置景,主题定在过去将来,歌曲我和陈曦商量后,意向《光阴浮生》。”
四人在沙发上环绕一圈坐定后,沈行之言简意赅地总结了前期商量好的事宜,眼神扫向任梨梦和关贺,“大家有意见吗?”
“当然没问题,辛苦行之哥和陈曦姐了!”
“没问题。”
关贺和任梨梦纷纷点头,任梨梦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光阴浮生》这首歌,这是一首表现岁月变迁的歌曲,主歌缓慢,副歌激昂,极具故事感的曲调很适合这一公唱演舞台。
“韩老师、李老师,戏曲那边你们有什么想法?”
沈行之询问的目光淡淡扫向另一侧,在沙发最外侧旁听的李初月和韩泰忽然被沈行之点名,不约而同地直起身,像是被老师抽查到的学生般谨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