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得章法,只胡乱地磨蹭。
终于有一瞬间顾晏倒抽一口凉气,低头一口堵上她的唇。
空出一只手来,紧紧锢住她的腰,不让她作乱。
松香袭来,酥麻蚀骨,崔黛归忍不住用力一咬。
舌尖传来血腥味,还来不及分辨,顾晏却闷哼一声,反手抱住她一个翻身。
她跨坐着,可他除了衣衫微乱,袖口润湿,其他的地方却仍旧一本正经。
衣冠楚楚的郎君......最诱人。
崔黛归颤颤阖上双眼。
“再这样......只怕要肿。”
顾晏的声音低沉,幽暗的双眸透过红带,紧紧锁住她的脸庞,仿若能看到她此时极致的媚态。
却更恨,方才为何要多此一举覆住自己的眼?
那、那怎么办?
崔黛归脑子一片混沌,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顾晏叹了一声,几乎要忍不住,可他只是重重喘息一声。
而后轻轻将崔黛归放在案上。
他幽暗的眼底尽是欲色,自欺欺人般覆住目光,却在此刻用唇舌一寸寸丈量花枝。
案上的人儿瑟缩一下,仿佛不太适应这陡然的冰冷。
可下一刻,他埋下头,细密的吻覆了上去。
终于不知在第几次的颤抖之后,花枝猛地颤动。
花枝前的男人终于抬起头,覆眼的红带有些地方变得暗沉,下颚尽是水光,嘴唇有些肿,显出潋滟艳色。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蛮蛮,还要么?”
崔黛归沉浸在余韵里,只觉自己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脑袋昏沉,只想睡过去。
她不吭声,顾晏便觉着这毒还是未解,再度欺身上来时,窗外却传来脚步声。
顾晏一顿,眸光恢复清明。
陆徽之带了御医来,却不见崔黛归瞬间反应过来,往琳琅馆匆匆赶来。
这宫中,她那般情态,顾晏只会带她来此。
可进得馆中,见到眼前大门紧闭的画室,陆徽之抚上门扇的手一顿。
他回过头去,淡声道:“劳张御医在外稍后。”
见御医点了头,往外推开两步隔得远些,他才回眸,轻轻叩门。
无人回应。
陆徽之心中忽而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想要找来太监开门,却又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他抿紧了唇,拔出头上的玉簪。
头一回像个盗贼般的将玉簪插入门缝,轻轻往上一推,门开了。
一股馨甜的香味袭来,陆徽之微微蹙眉,不知这男子常待的画堂上,哪来的甜香?
下一瞬,一片凌乱的书案闯入眼帘。
案上笔墨胡乱摆放,画卷东一轴西一卷,甚至有些书本散落在地上,如同打过一仗。
他心头愈发不安,快速扫过室内,目光落在那道花鸟漆屏风上。
下一刻,他屏住了呼吸,忍住心头强烈的不安,往屏风里侧绕去。
里面并无人影。
陆徽之松了一口气。
顾晏也松了一口气。
他一手捂住崔黛归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抱住她躲在书架边厚重的帘幕后,还要夹住她挣扎作乱的腿,实在狼狈。
听到来人终于出了门,他快速为崔黛归披上衣衫,不料这一瞬间的松懈,竟引得她嘟囔一声。
他猛然低头覆上,用自己的唇紧紧封住她的唇,不叫这姑娘发出响动。
手中则飞速为她穿着外衫,可越是急切,衣衫便越难穿,歪歪斜斜总是套不对地方。
怀中的姑娘汲取到唇边这一抹清凉,不禁愈发放肆起来。
她竟主动伸了舌头,搅得他呼吸愈发急促。
双手也挣扎出来,在他腰腹间游走,急切地想要扯开他的腰带。
顾晏的身体瞬间死灰复燃,可如此情形,同偷.情无异。
不想竟有白日宣.淫,衣衫不整躲躲藏藏的一天。
实在难熬。
下一刻,耳边响起了去而复返的脚步声。
顾晏额上青筋爆出,向来淡然的眸光中终于泛起一丝慌乱。
并非为自己,而是因着崔黛归。
若被人当众发现,她......会很艰难。
这一瞬间,顾晏墨色的眼底划过杀意,手中也从容起来。
不管是谁,若今日见了她,都不能留。
陆徽之将将要踏出门槛时,却听到了这极轻的一声嘤咛。
他面色一变,大步朝书架这边走来。
立在书架前,他心中砰砰直跳,手中却没有一丝停留,一把将帘幕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