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若万一这药就同那书上一般,若不得宣泄,她便要内火攻心,脏腑皆伤?
顾晏一时陷入挣扎。
崔黛归只觉身上的热一阵盖过一阵,她几乎都要熬不住,只本能地往前方那块凉凉的美玉靠去。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眼前的郎君是上一世可望而不可即的郎君,如今,他就在面前,触手可及。
仅仅只是这念头升起的瞬间,她便止不住一阵颤抖。
飘荡在半空的神思也如浸泡在温热的池水中,舒服地令她想一头扎进去。
或许,越界一次,未尝不可?
她微微仰头,挺起胸膛,将整个人以一种尽情绽放的姿态摆在他面前。
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变得舒展,灵魂轻灵地要飞起来,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庞。
“郎君......”
旖旎的低吟从崔黛归红唇中溢出,灼灼烈火烧着她的骨头,连羞耻都化作灰烬,“帮我、帮帮我......”
顾晏脑中轰地一声,紧紧盯着她那双雾气朦胧满覆欲望的眼。
“你,说什么?”
他的嗓音暗哑,目光晦暗,像匍匐在夜色里的巨兽,对着猎物发出最后的警告。
崔黛归直觉耳边嗡嗡的,一会儿像是陆徽之在给她把脉,一会儿又是顾晏在耳旁念经。
不禁低低抱怨一声,“先生!”
想将这念经的瘟神赶走。
顾晏眸光一沉,终于伸出手,将亲手缚上的白绢解开。
一圈一圈,直到露出底下勒出红痕的胸口。
薄薄春衫已经松垮,底下的雪肤若隐若现,那一团圆滚滚的玉色就这样撞见他眼中。
手中蓦地一顿,白娟滑落地上。
他猛然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别走......”
手被人从身后拉住,她的喘息越发急促,“求你......”
顾晏不敢转身,压住自己乍起的燥意,低声道:“你中毒了,清醒之后会后悔的。”
“不、不后悔......你帮帮我......”
“可以的,没什么不可以的......”
听到身后响起细细密密的抓挠声,顾晏抿紧了唇,转过身去,却见她外衫褪尽,锁骨下好几道红痕。
他闭了闭眼,抱住她往书案走。
只是解毒。
只是为了解毒。
崔黛归隔着衣衫感觉到微凉的身躯紧紧贴着自己,不禁缠了上去,搂住他的脖颈,用唇去索取他的每一寸肌肤。
可他却只抱她在案上便不动了。
任她的唇在他脖颈脸庞流连,来回磨蹭,舔上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崔黛归心中又急又恼。
都到这份上了,有什么不可呢?
“怎么帮?”顾晏忽而问。
崔黛归一顿,神智短暂的清醒片刻。
忍住羞耻,伸出手,引着他的手慢慢放在自己腰上。
只是轻轻一放,他却没有半分采撷的意思。
崔黛归愈发不好受,腰间那双手的存在感太强,她还想要更多。
挣扎片刻,终于还是伸出手,摸上他的腰带。
顾晏有一瞬间的窒息,下一刻猛地压下身子。
只听撕的一声,裂帛声响起,崔黛归身上外衫尽数落地。
她底下只穿了玉色肚兜,此刻肌肤贴着冰冷的案桌上,发出舒服的喟叹。
顾晏的眸色越来越暗,眼见崔黛归开始扯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不禁侧过头去,截下一截袖子,折成一指宽的红带子,蒙住自己眼睛。
如此一来,崔黛归越发胆大了。
她引着他的手贴上胸口,慢慢往下,再往下,直到触到雪峰之巅那一颗殷红,若即若离地擦着那峰顶划过。
顾晏脑袋嗡地一声,整张脸不可自抑红起来。
他能感到自己腹下一团火热,自进门前便一发不可收拾。
“......解药马上就到。”
他手指僵硬地感受着底下软腻,嘴上却发出违心的提醒。
最后一次,他已仁至义尽。
算不得趁人之危了。
“你自己选。”
他目光灼灼看着她,同时也看着她眼中的自己,“要解药,还是要我。”
仿佛这话不仅是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
崔黛归的脑子又清明些许,理智有瞬间的回笼。
吃了解药,今日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她还是崔二姑娘,他还是如玉郎君。
可眼前这个男人......
她想要。
她想放纵一回。
两世以来,她做的许多决定都是愚蠢无用的,这一次,她依然想做一个愚蠢的决定。
她想要他。
她迟疑着伸手,探入他的衣襟,在清瘦有力的胸膛上缓缓划过,抚摸撩拨,引得他呼吸一重。
顾晏知道答案了。
他手中再不留情,微微一收拢,便握住一团软肉,引得他呼吸愈发浊重。
满室的木樨香与雪松交缠弥融,无孔不入钻入他每一寸肌肤。
手中无师自通般,时而轻柔时而用力揉搓,虽看不见,却能清晰地感知到那香滑乳肉在他指缝中溢出。
屋内昏暗,不见春光。
却满室尽是春色。
“你嫁我。”
顾晏用气声在她耳边道:“你嫁我,便算不得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