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听说,徐婉昨晚被人杀死了。”
“什么碗?”
“徐婉!”
“你说米碗啊,我昨天吃了三碗米饭来着......”
南柯等了何时了整整一个晚上,连个鬼影子也没见到,再加上自己的幻梦球也在场荒诞的疯子聚会中丢了。
再加上大清早还有一帮人在哪里嘀嘀咕咕的说话,南柯觉得有一股火气从脚尖直冲天灵盖,力量之大足以炸掉这件病房。
“都给我闭嘴!!!!”
房间内安静了两秒钟,然后爆发出巨大的嘲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此起彼伏,像是盛夏的烟花,此起彼伏,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这场绚烂结束,只是一味地欢呼着。
“你谁呀,还指挥你老子,看老子怎么教训你!”之前八卦得最起劲的那个男人,移动着他铁塔般的身体走向南柯。
男人一边走,一边还不忘比几个健美先生的姿势,收到其他人一片片的赞叹声。
那些声音就像是登基路上的红毯,结婚路上的花朵,领奖台前的灯光,那一切都令男人沉醉。
“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啊。”
男人伸出手向着南柯推了一把,见南柯没有反应,又伸手拽了一把南柯。
阳光透过玻璃打在那张空山新雨般的脸上,男人有着微微的怔愣,眼神里的惊艳根本掩饰不住。
“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这里有大哥...嗷嗷嗷嗷松手!”
男人鬼哭狼嚎的捂着粗壮的胳膊跪在地上,怨恨的眼神还没维持三秒,就老实的鹌鹑一样垂着脑袋。
和男人的额虚张声势不同,所有人都看到那个看着文弱的少年一把就把男人胳膊拧断。
那清脆的声音和人类吃烤鸡的声音一模一样,但是人的骨骼坚硬程度远远胜过烤熟的鸡肉。
“你们都是因为什么病来到这家医院?”南柯的声音清润温和,嘴角的笑意像是闪着光的钻石。
但是此刻根本没有人敢小瞧这个少年,这哪里是人,是地狱爬出来复仇的恶鬼。
那些人眼神里的畏惧以及怨恨,和几百年前的人一眼,但是那又有什关系呢?
所有人身体紧绷,浑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像是一只只躲避危险的鹌鹑,可怜巴巴的贴在墙角。
哪怕怕成这个样子,也依旧没人做声。
南柯挑挑眉毛,这个问题很难吗?
“没人说吗?”
说着话,南柯晃了晃手腕,铁塔男的五官扭动起来,他颤抖着声音回答:“......精神病。”
一室寂静......
如果是这个病的话,确实不怎么好开口。
毕竟,乍一下听起来十分像骂人。
谁想挨打呢?
又不是真的脑子有病。
神经病?
何时了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沓测试单,上面都是什么《简明精神病评定量表》《明尼苏达多项人格测试》《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贝壳抑郁量表》等等。
何时了揉揉眼睛,这里居然是精神病院?!
那这就意味着,自己也有病?!
哦,经过昨晚已经是重症区的精神病了。
自从得了精神病,觉得身体棒棒哒......个毛线圈圈啊!
如果这里是精神病医院,那就意味着这里面关的全都是精神病?数量如此巨大的精神病院自己居然没听说过?
还有那外面那些发疯的人又是什么情况?
自打何时了进来,就没在这里看到那些看起来就不太正常的镇上居民。
所以那些人其实是没病的?但是根据自己的观察,怎么看也不像没病的样子,毕竟谁家正常人从楼上往下跳啊。
还有昨晚的女人......自己明明在女人身上看到了一件精美绝伦的袍子,可是灯亮了,袍子就不见了。
除非那袍子是个活物,在其他人来之前自己长腿跑路。
何时了盯着一沓测试单,正准备一顿乱画应付了事,却被人按住捏着笔的手。
“我个人建议你还是认真一点的好,万一结果有什么问题,你可是要接受治疗的。”
坐在对面的医生带着口罩,唯独露出的眼睛部分,看起来很是眼熟。
“治疗?可是我没有病,为什么要接受治疗?。”
何时了回答的十分认真,医生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罪,有病的人一般也会说自己没有病,假如你没有得病,你要用什么来证明呢?”
“证明?一个正常人需要怎么证明?”
医生放下手中的笔,推开桌子上的病历。
“没有办法证明你就需要留在这里治疗,这是医院的职责。”
医生的身体放松下来,懒懒的靠在椅背上。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好好配合,既然如此我不如省省劲,毕竟你是今天的第一个病人,之后的病人会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