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自从接风宴之后,齐烨借着狩猎一事与漠北皇会见过几次,但每次见面,漠北皇都耷拉着眉眼,精神不济。
开口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似乎身体极为不好。
“漠北皇,如今强国不少,我辽疆接壤的西瀛兵力更是不可小觑。除此外,与你漠北接壤的清图比大多国家都有钱。”齐烨看着漠北皇,观察着漠北皇的表情变化,“强国林立,你我单独对上都讨不了好。但若是结盟......”
“辽疆皇想劝说寡人结盟?”漠北皇看着齐烨。
“唇亡齿寒的道理,漠北皇比朕懂,不是吗?”齐烨看着漠北皇,淡淡地笑。
漠北皇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寡人老了,牙齿已经咬不动了。”
闻言,齐烨微微皱眉。
漠北皇放下茶杯,道:“寡人倦了,就不陪辽疆皇闲聊了。”言罢,起身走了。
看着漠北皇的背影,齐烨眉头皱得更紧。
“皇上。”苏瑾嫣正在院子里散步,看见齐烨回来,不有讶异,“皇上今个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忽然不想狩猎了。”齐烨道。此次来漠北主要是为了联盟的事情,素日他都是去宫中与漠北皇谈完之后才去狩猎的。
今日仍未达到结盟的目的,也就没了狩猎了的心思,便直接回了行宫。
看漠北皇的样子,结盟的事情怕不行。齐烨皱着眉,思量着该回去了。只是不知阿瑾的伤势恢复得如何,赶路是否有碍伤口愈合。
想到此,齐烨偏头问苏瑾嫣,“阿瑾,你伤势如何了?”
“臣妾伤口已经在愈合了,纯熙说再过几日便可大好。”苏瑾嫣道,但其实她的伤口远不如她说的那般轻松。
她昏迷数日,又被小兽咬伤了手臂,虽然无毒,但身子本就弱,如今养了几日,伤口却是还未结痂。
齐烨微喜,“在愈合便好。可疼得厉害?还有那药是不是很苦?朕让人买的蜜饯可甜?”
“不苦。”苏瑾嫣脸微红,小声道:“皇上如此忧心臣妾,臣妾心里甜得很,半分不觉得药苦。”
陆纯熙跟在苏瑾嫣身后,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这两人,真的是日常腻人!那甜腻腻的氛围,简直齁人!
“呵......”忽然有男子的笑声响起,陆纯熙扭头,就看见北怗眼带趣味,看着她笑,见她看过来,道:“纯熙姑娘的眼睛可真好看。”显见是看见了她翻白眼。
陆纯熙瘫着一张脸看着北怗,“多谢三皇子夸奖。”
此时齐烨和苏瑾嫣也闻声看流量过来,“三皇子怎么来了?”
北怗笑嘻嘻道:“这不是听说辽疆皇今日忽然不想狩猎了,过来看看么。我漠北好玩儿的很多,辽疆皇可要去看看?”
齐烨将他方才调戏陆纯熙的事情纳入眼里,心情有些不虞,直接回绝了,“多谢三皇子关系,不过不必了。”
北怗笑道:“辽疆皇客气了。本殿看瑾娘娘和纯熙姑娘都是第一次来,不如去逛逛漠北的集市?”
“本宫伤势未愈,便不去了。”苏瑾嫣微笑着拒绝。
“纯熙姑娘呢?”北怗看向陆纯熙,眼神轻佻,“姑娘若是想去,本殿便向辽疆皇借了你。”
齐烨的眼神瞬间就沉了不少。
苏瑾嫣也微微蹙眉。
“多谢三皇子好意,奴婢对此没有兴趣。”陆纯熙木然拒绝。这三皇子是不是有病?
北怗到底有没有病不好说,反正被他们三人接连拒绝,北怗也没生气,反而笑着道:“这行宫北苑有一处温泉,很是舒适,本殿甚是喜欢,几位有空可以去泡一泡。”
言罢,便是告辞离开了,离开的方向正是北苑,看样子是要去泡他口中的温泉。
北怗的出现,扰了齐烨的心情,在其离开后,拉着苏瑾嫣回了房间。陆纯熙乖觉地为二人关上房门,然后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陆纯熙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正要喝的时候,屋内响起翅膀“扑棱”的声音,她转头,就看见一只雪白的鸽子从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
陆纯熙一眼就认出这是齐恒的信鸽。
自从齐恒前去江西军营监军,每隔几天就会给她写一封信,即便她来了漠北,也不曾间断。
陆纯熙取下信笺,把手里的杯子放在鸽子面前,让其喝水。
捏着手里的信笺,陆纯熙却没急着看。而是将信笺放入怀中,出了门,寻了僻静处——在屋内容易被撞上。
展开信笺,熟悉的字迹便映入眼里,陆纯熙不由晚了唇,认真看起来。
信的内容与先前写的差不多,都是江西如何的好,他也很好。简单说来,便是报平安的。
陆纯熙看完信,正欲将信纸折叠收好,耳里却忽然纳入一个男声,她手一抖,信纸便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昨夜下了小雨,地上有些许积水,信纸正好落了一角在积水里,墨色瞬间晕染开来。陆纯熙一阵心痛。
“纯熙姑娘,你在做什么?”北怗弯腰先陆纯熙一步捡起了信纸,认真看了起来。
陆纯熙的心立刻提了起来,面色虽然与平常无异,双眼却是紧紧注视着北怗,眼底透出一丝紧张。
漠北与辽疆的字不同,希望三皇子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