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与杨伟前去江西兵营巡察的时候,并未带多少人,而如今返程却是带了不少人。主要是为了被困于囚车的陈越几人——此案涉及极广,规模极大,但是职位最高之人,莫过于陈越孙智几人,所以这几人要带到京城面见皇上。
被关押在囚车里,陈越几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看守的士兵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情,对他们也没有好脸色,只不过短短一夜,这几人的模样就狼狈憔悴不少。但唤不起众人的丝毫同情。
因为要押送陈越等人,回程的时候多了人,速度就因此慢了许多。这天眼看快到午时,距离下一个落脚点却还有些远。杨伟索性下令就地扎营,休息片刻,吃个午饭。
齐恒依然是纨绔子弟的模样,从梨花木的马车上慢腾腾的走了下来,下马车的时候还一副柔弱地让陈鹤云扶着。
齐恒模样生得好看,虽然是弱柳扶风的样子,但凭心而论,还是很好看的。但对于铁血汉子们来说......
......扎眼睛。
杨伟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只是假装纨绔子弟而已,六爷这是不是太过了?杨伟心想,让手底下的人把干粮给齐恒送过去。
不知齐恒真面目,但是隐约猜到齐恒不简单的李奇这次是自告奋勇要跟着押送队去京城的。接过杨伟手里的干粮,李奇往齐恒的方向过去,忽略了扎眼睛的一幕。
“六爷。”李奇把干粮递过去,陈鹤云抬手接了,看了几眼,嫌弃道:“这么硬邦邦的东西,你让我家主子怎么吃?”
那嫌弃的嘴脸,和纨绔身边逼良为娼的恶徒一模一样。
李奇沉默了一秒,又把干粮从陈鹤云手里拿了回去,陈鹤云一愣,就听见李奇说,“卑职拿去给六爷烤烤,烤烤就软和了。”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
陈鹤云摸着下巴看了两眼,说,“主子,这小子还挺好玩儿的。”
齐恒瞥了他一眼。
“扑棱棱”一只雪白的鸽子猛地冲了下来,因为来势太猛,有些刹不住。陈鹤云脚尖点地,向上窜起一寸,将鸽子抓在了自己手心。
身姿矫健,其势如风。仅凭这一手就能看出陈鹤云身手不凡,李奇刚好回头,将陈鹤云的身姿映入眼里,心中不免升起一丝艳羡——他若是也有这样的身后就好了。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六爷绝非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么庸才。
陈鹤云把信从鸽子腿上解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小竹筒上的标记,他把信纸往齐恒手上一递,“主子,是姚夕送来的。”
齐恒接过信纸,手腕一转,信纸被藏入袖中。他转身回了马车,这才取出信纸展开看。信中内容不过寥寥几笔,却让齐恒皱起了眉头。
陈峰元染指私矿,如今我在矿中做巡察之事。
“主子。”陈鹤云是拿着被李奇烤软和的干粮上的马车,他把干粮和水都递给齐恒,问道:“姚夕说了什么事情?”
自幼与齐恒长大,齐恒待他也极为宽厚,导致的结果就是——不怎么遵守主子的事不多问的原则。
齐恒也并未在意,随手把信纸抛过去,接过干粮吃起来——他并非锦衣玉食长大,最为困苦的时候,连硬邦邦的干粮都没得吃。
陈鹤云抬手接信纸,展开一看,诧异道:“私矿?”齐恒没理他。陈鹤云又看了一遍,皱眉,“看来,在初期做给党羽看的安抚期之后,姚夕被排除在关键环节之外了啊。”
说什么巡察之事,就只是下矿看看是不是有人偷懒罢了,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且这算是亲自挖矿之外最低等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