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宫,贴身宫女如香为容妃解下大氅挂在一旁,忍不住好奇,“娘娘,那瑾婕妤的年衣虽华贵,可也不过是一件年衣,怎么瑛贵妃反应如此之大?”
容妃想起今日陈婉瑛的反应,唇角泛起一丝冷意,“当年的瑛贵妃,有着类似的经历,年关的时候就晋升位分了。”
如香虽说跟了她许久,但也是在瑛贵妃晋升之后了,所以对此事并不知晓,闻言,不由惊讶。
想了想,如香问道:“那今日这般模样,可是瑾婕妤要晋升位分了?”
容妃不置可否,淡淡道:“那全都是别人的事情,我们没必要去掺合。”之后便不再谈论此事了。如香也知趣的不再提了。
陆纯熙看着愈下愈大的雪有些无奈,她不过去一趟御膳房取了糕点制作的工具,怎的回来的时候就下了这样大的雪,偏周围也没有什么可以避雪的地方,她又未曾带伞。
“咳咳”忍不住喉间瘙痒咳嗽了几声,陆纯熙微微蹙眉,想着自己应是这些时日在宫中生了几场大病留下的后遗症——身子比以前弱了,淋了些雪就受不住了。
护了护手里的工具,陆纯熙忍不住加快了步伐,面前却忽然出现一个紫色的身影给拦了去路。陆纯熙微微屈膝,“见过六爷。”
齐恒看了看脸色略显苍白的陆纯熙,微微蹙眉,“出门怎的不带伞?”不等陆纯熙回答,他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包放在陆纯熙手里,“煎服可治伤寒。”
陆纯熙想拒绝,“多谢六爷关心。奴婢懂医理,自会照顾好自己。”
狠狠一拧眉,齐恒将小药包强硬地塞进陆纯熙的怀里,道:“你若是能照顾好自己,现在又怎会咳嗽,收好。”
陆纯熙一顿,还是收下了。
齐恒见状面上露出一丝满意,正要开口说话,陆纯熙却是屈膝,道:“奴婢尚且有娘娘的吩咐不曾完成,奴婢告退。”言罢,越过齐恒离开。
直到陆纯熙走远,齐恒才从陆纯熙疏离的态度中醒过神,他微微蹙眉,想追上去问陆纯熙一句她怎么了,却忽然想起陈鹤云说的那一句“女人心思难测”。齐恒提起的脚又放下,若有所思地看着陆纯熙离开的方向。
冬日的夜来得及早,不过酉时初,天边已经黑了。齐烨看了看天色,起身去了清和宫。
清和宫。
宫中人将齐烨迎进宫里,正要唱和,齐烨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便进了内殿。内殿点着昏黄的蜡烛,将殿内照亮的同时又添了几分温暖。
素衣的女子坐在桌前,正对着桌上的梅花糕发呆。齐烨走到女子身后,温和道:“容妃怎么只看着发呆,不尝尝?”
容妃猛然回神,起身便要行礼,却是被齐烨拉住手,淡笑道:“不必如此多礼。容妃你还未回答朕的问题呢,怎么只看着不尝尝?”
容妃淡淡道:“刚用过晚膳,吃不下了。”
听到这个回答,齐烨也没有再问,而是笑道:“不如与朕下一盘棋?朕有好些日子不曾碰棋了,想来都该手生了。”
如香便要去拿棋盘与棋子,却被容妃叫住了,容妃看向齐烨,道:“皇上不过几日不曾碰过棋便已手生,臣妾已有好几月不曾碰过了,更是已经不知该从何下起了。便扰皇上兴致了。”
此言一出,如香惶恐不已,主子怎么敢这么拒绝皇上?皇上定然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