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养爸妈和妹妹。”

理智的声音在脑海里重复，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可他的手指已经抓不住任何东西了。

“撑不住了……”

流言蜚语在耳边轮转，像无数把钝刀，一遍遍凌迟他的神经。

——“夜场头牌。”

——“装什么清高？”

——“被老女人包养的烂货。”

他闭上眼，仿佛又看见阮软天使般的笑脸，看见论坛上恶意刷屏的帖子，看见自己破碎的尊严被碾进泥里……

眼泪无声地滚落。

任务完不成了。

他好像……真的要死了。

既然早死晚死都一样，那不如就现在吧。

就放肆这么一次。

——他跌入了车流。

轮胎碾过骨骼的剧痛让他短暂地清醒了一瞬，可奇怪的是，竟比不上失去沈妩时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远处似乎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有人惊呼着冲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他抬上担架。

但黑暗已经漫上视野，意识像退潮的海水，一点点消散。

最后一丝念头浮起——

“对不起……妈爸……妹妹……”

然后，世界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