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害羞!沈郎怎么上来就问这个!这是可以当着这么多人说的吗~~
?
沈如松不懂这女人突然一脸荡漾在笑什么,他直接了当的让谷雨把第二碗清水端了过去。
张嫂子看着忽然间发痴的大姑姐,又看了看从刚进门起就手足无措的张大郎,只得自己拿起了小刀,在念姐儿的挣扎中划了一刀,滴下——
居然也没融合!
与桂姐儿刚才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血滴下去,丝丝缕缕在水中飘荡着,没有半点与那团殷红相融的迹象。
张嫂子傻眼了。
这突如其来的第二个大瓜,令丁家人的哭泣声都顿住了。
原本奄奄一息的丁旺,此刻也病中垂死惊坐起。
现在轮到张秀秀失魂落魄地念叨:“怎么会,怎么会······”
丁旺突然觉得,他好多了!
“我记得那是元和十六年的端午过后,我与五位同窗相约去城外登山游玩。郭胖——有位同窗下山时不慎摔伤,又突逢暴雨,只能去我沈家在附近的农庄暂住了两日。”
沈县丞在安阳县郊外置办了些田产,就在张家居住的村子附近。因此张家村中不少人都是沈府的佃户,种着沈家的地。
而这处所谓的农庄,其实也只是一套青砖大院,住着沈府派在这里的庄头。旁边还有丁旺一家被逐出府后居住的小屋。
丁旺凝神回忆,似乎是有这么一晚隔壁吵吵嚷嚷的。原来竟是沈如松来过,离荷儿那么近!可恨自家羞于见人,成日关门闭户的,而那管事看自己失势,竟死死瞒着。若是——
他看了眼挂着泪珠,愣愣坐在椅子上的桂姐儿,唉!纵使知道沈如松去了,又有什么用!
沈如松不徐不疾的声音回荡在厅堂:“我们六人各带着一名小厮。这十二人加上马匹,庄头一家根本应付不来,就去张家村唤了些手脚利落的婆子来伺候。”
张嫂子猛然转头看着还没缓过来的张秀秀。她从这母女俩口中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婆婆成天吹嘘她闺女差点嫁了贵人,只是运道不好,没生男娃进不去门。
她还想着,什么样的公子出游时能一眼看中她大姑姐,莫不是个缺儿子还有眼疾的老色胚?
原来根本就是张秀秀硬凑上去的啊!
农庄庄头又不是傻子。想当初,他去村里是喊人来干活的,又不是拉皮条。
这里一院子都是年轻公子,瓜田李下的,别说没嫁人的了,连年轻点的大嫂,庄头都不敢要。
至于后来张秀秀是怎么跟着送食材的车混进来的,那就要问她自己了。
见张秀秀低头不语,沈如松也没再为难她,问到:“我们分居东、西两个院子,你去的是哪边?”
“东院!”张秀秀斩钉截铁。
她记得清清楚楚,她看到沈如松的第一眼就选定了目标,是眼瞅着他进了东院的。
而且,还躲在远处偷看了好久,确认了跟着沈如松的小厮是从东院左边那间屋退出来。
“我那晚去东院探望过友人,就回西院歇了。”
“这咋可能!我明明看着——”
张嫂子重重掐一把还在犯蠢的张秀秀:“血没融!”
张秀秀闭上嘴,脸色瞬间灰暗起来。
“沈老爷,这事委实是我家的错!污了您的清誉,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张嫂子拖着张大郎跪下了磕头赔礼。
见沈如松虽然面无表情,但不像特别生气的样子,于是咬咬牙,小心翼翼试探到:“不知——东院都住着哪几位公子?”
张秀秀闻言,顿时振奋起来。
对啊!就算认错了人,沈如松在县学的同窗,那起码也是个童生。
而且,能带着小厮跟沈如松一起骑马出游的,家世肯定不会差!
她果然还是嫁贵婿的命!
就听沈如松问她:“东院中一共三间屋舍,郭兄住了当中那间。他扭到了腰,两日后才勉强坐车,自然不必提。你去的是左、右哪一间?”
“记不大清了,约莫,约莫是左边······”她亲眼看着沈如松的小厮从那间出来的,就认定了沈如松住在那里,等到半夜偷偷溜了进去。
现在看来,也许只是沈如松让人去传话之类的,害她误会了。
不过有了刚才的教训,张秀秀多了个心眼,这次没把话说得太死。
“哦,那就是杜兄了。那年他不但中了秀才,还在当年的秋闱中考中了举人。”
张秀秀顿时眼睛一亮,举人老爷可是能直接当官的!沈如松才是个秀才,她的贵婿当年可已经是举人了!
她揉着手帕:“那、那杜郎现在——”
沈如松看她一眼,这就叫上杜郎了?